“砰— —”
疯子闻昔一脚踹开了那扇紧紧闭锁的育婴室房门,伴随着一声巨响,挂锁应声而断,门板重重地撞在墙上。
腐烂的气息夹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像是掉进了某个巨型怪物的胃袋。
看清眼前的景象后,饶是疯子闻昔也微微一愣。
原本应该摆放着婴儿床的房间,此刻俨然成了红色丝带的巢穴。
天花板、墙壁、地板,目之所及之处都被密密麻麻的红色丝带覆盖,那些丝带还在不断蠕动着,像是有生命一般,汇聚到房间正中央一个巨大的方形水箱之中。
水箱里装着淡黄色的粘稠液体,隐约可见其中浸泡着一个巨大的肉瘤,小山一样堆在水箱中央,随着那些红色丝带的涌动微微起伏,像是在呼吸。
【弹幕:我去!这什么鬼东西!看得我san值狂掉!】
【弹幕:密恐慎入!密恐慎入!啊啊啊!我的眼睛!】
【弹幕:等等,你们仔细看,那个肉瘤上好像、好像……】
【弹幕:呕——!全是婴儿的脸!】
三人放轻脚步,缓缓地靠近水箱。
走到近前,他们才看清,那个肉瘤表面并非完整的球体,而是由无数婴孩的五官和残肢拼凑而成,密密麻麻挤在一起,随着肉瘤的起伏微微颤动。
一张张扭曲的小脸上满是痛苦和绝望,无助地张着嘴,无声地哭喊着,那些细弱的胳膊和腿胡乱地挥舞着,想要抓住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只能无力地垂落在粘稠的液体里。
疯子闻昔饶有兴致地盯着肉瘤。
猩红的舌尖舔舐过苍白的唇瓣,嘴角勾起一抹兴奋的弧度,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这什么玩意儿,也太恶心了!”唐瑭胃里一阵翻涌,死死地捂着嘴,才忍住没吐出来,“这个副本的怪物怎么一个比一个恶心啊!就不能来个长得帅点的吗?!”
简不繁强忍着不适,扶了扶眼镜,冷静地分析道,“这些红色丝带应该连接着肉瘤和那些‘女病人’,肉瘤是控制中枢,而丝带则是神经网络,‘女病人’不过是它的傀儡,至于‘鬼婴儿’……”
他顿了顿,镜片下的双眼闪过一丝冷光,“应该算是它的产物。”
“产物?你是说……”唐瑭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巨大的肉瘤,“这玩意儿还能生孩子?!”
简不繁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啧,有点意思。”
像是为了验证简不繁的猜测,疯子闻昔三两步踩上水缸旁边已经生了锈的铁梯,随手抽出一张扑克牌,锋利的边缘像手术刀一般精准地挑起一根连接着肉瘤的红色丝带。
丝带剧烈地颤抖起来,水箱里的肉瘤也开始疯狂地蠕动,发出令人作呕的“咕叽”声,像是在害怕,又像是在抗拒。
“看来你猜对了。”
疯子闻昔挑眉,歪头看向简不繁,猩红的眸子中满是兴味。
然后回头便用扑克牌的尖角轻轻划过肉瘤表面,肉瘤上的一张张婴儿面孔都随即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细小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像是能感觉到疼痛一样,无声地哭喊着,就连那些连着它们的红色丝带也伴随着肉瘤的起伏一阵阵跳动。
【弹幕:我靠!这哥们儿玩真的?!】
【弹幕:这玩意儿看着就渗人,这主播居然还敢上手!】
【弹幕:这主播看着跟个瓷娃娃似得,玩起游戏来怎么这么疯?我喜欢,嘿嘿嘿……】
“嘘——”
疯子闻昔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他歪着头,语气轻柔地像是哄骗小孩,“别急,很快就会结束的。”
“啊啊啊啊啊——!”
水箱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婴儿啼哭声。
无数根红色丝带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有生命一般,将疯子闻昔团团包围。
“哟,生气了?”疯子闻昔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轻笑出声,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这就受不了了?我还没玩够呢!”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的数张扑克牌,锋利的边缘瞬间将连接着水箱的红色丝线切断。
猩红而粘稠的液体喷涌而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水箱里的肉瘤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水箱中的淡黄色粘稠液体也开始剧烈翻滚,像是沸腾了一般,令人毛骨悚然的婴儿啼哭声越来越响,一声接着一声,仿佛是在控诉着什么。
【弹幕:卧槽,主播牛逼!(破音)】
【弹幕:这主播真是个狠人,我喜欢!】
【弹幕:完了完了,这回彻底把怪物惹毛了!】
整个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
每一寸空气都变得湿冷粘稠,像是被浸泡在福尔马林液体中,又像是有一双双无形的手,正慢慢地扼住每个人的喉咙。
“砰——!”
育婴室的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关上。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怪物腹腔。浓稠的液体滴滴答答,像是怪物的口水,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呵,想关门放狗?可惜啊……”黑暗中,疯子闻昔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带着一丝戏谑,“我这人,最喜欢拆家了。”
他低笑着,手中的扑克牌化作一道道银光,轻盈的在黑暗中灵活翻转,切割着那些疯狂涌动的红色丝。
“嗤——嗤——”
利刃切断丝带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格外清晰,伴随着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婴儿啼哭声,像是来自地狱的协奏曲。
“喂,你们两个,也别傻愣着了,想被这群小可爱们拖去当点心吗?”疯子闻昔头也不回地提醒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这些小东西下手可是没轻没重的,到时候被做了养料,可别哭着喊着找我救命。”
“疯子!你当我想啊!”唐瑭一边挥舞着粉色的拳套,将几根试图靠近的丝带打飞,一边没好气地抱怨道,“要不是这鬼地方太黑,老娘早就把它们打成肉酱了!”
简不繁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紧紧握着扔出的各种道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慌乱只会让自己成为累赘。深吸一口气,他闭上眼睛,努力感知着周围的动静。
“左边,三点钟方向!”
简不繁猛地睁开眼睛,指向一个方向,语气急促。
唐瑭反应极快,一个闪身躲过从简不繁身后袭来的红色丝带,粉色拳套带着破空声,狠狠砸向简不繁所指的方向。
“砰!”
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击中了。
“疯子,你小心点,别误伤了我们!”唐瑭一边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大声提醒道。
“放心,我下手有分寸。”
疯子闻昔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手中的扑克牌却丝毫没有放慢速度,反而更加疯狂地切割着那些红色丝带,仿佛是在进行一场血腥的华尔兹。
红色丝带越来越多,渐渐将三人包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就在这时,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像是有一群人正朝着这边走来。
简不繁脸色一变,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糟糕,那些‘女病人’可能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