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妃放心,我手中的东西,想来贤王日后坐上那个位子,可是至关重要的。”
赵云珠浅浅笑着,宋淑敏眼中的疑惑又增加了几分。
“李家村几十条人命,若是在这个节骨眼闹出来,只怕贤王想要安安稳稳坐上那个位子,只怕不容易吧……”
听她提起李家村,宋淑敏的神情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
可为了不露出马脚,她还是强撑着一口气,试探道,“云侧妃再说什么?本王妃听不明白。”
“贤王妃,我手上人证物证以及尸体都在,贤王妃还是同贤王商量好了,再给我答复吧。”
赵云珠摆了摆手,“不必这么着急给我答复,那么多人命,若是闹开来,贤王一个草菅人命,残暴肆虐的名声,你觉得,天下百姓会忠心臣服?”
赵云珠点到为止,起身告辞,不出意外,宋淑敏没有阻拦。
一路直接回了安王府,才坐下没一会儿的功夫,贤王的信就送了来。
李家村几十口人命贤王先前并未放在心上,所以处理得并不周密,却没预料到,如今落到这样一个结果。
贤王在信中直截了当问她想要交换什么,不过贤王的要求就是要让赵云珠将有关李家村一切的证据交出来。
赵云珠走到书桌前,提起毛笔将将自己所求落在信纸上。
她想要的很简单,用李家村几十口人命的尸体交换贤王为先废太子翻案,为赵家洗刷冤屈。
在信纸中她格外提起,若是贤王能将这两件事情办妥,想来众人都要称赞贤王一声明君。
而贤王打着为先废太子翻案,从皇帝手中夺取江山,自然也就名正言顺。
而她自始至终所求,不过都是为了赵家平反。
贤王收到信后,迟疑不定,反复思索琢磨了好几日,实在是,赵云珠说的字字句句都在贤王的心头担忧上。
叫他没有反驳的机会。
吩咐人去给赵云珠回话,说他答应了。
不过赵云珠没有想到,贤王的动作能这么快。
不过两日的功夫,先废太子含冤而死,前赵丞相满门也都因着废太子而枉死,这幕后的一切都直接指向了柳家。
皇帝同柳家如今是一条船上的。
哪怕柳丞相贪污粮草关押入大牢之中,皇上已经迟迟没有定论。
朝堂之中同民间渐渐有不满的声音传来,可皇帝依旧没有拿出一个定论来。
渐渐地,众人对皇帝升起不满。
贤王就在此时,朝着朝服跪在宫门口,为先废太子,为赵家求皇帝重申冤假错案。
皇帝大怒,直接将贤王关入了大牢之中。
赵云珠听见这个结果,倒是没有多少惊讶。
“玲珑,杜大公子可来信说起眼下到了何处了?”
夜色正浓,她正坐在靠窗边,手中拿着剪刀正在剪着灯芯。
“小姐,杜大将军还没来信,不过奴婢算着日子,想来这两日杜大将军就要带着大军到了。”
前些日子,安王在边关生死不明的消息传开,杜明安就来信,问起赵云珠身子可还好,叫她不必担心,他已经暗中派人去支援安王。
赵云珠去信提起长安的事情,贤王想要谋反,小皇帝一心要保住柳家。
两方势力在暗中已经缠斗了许久,迟迟没有一个结果。
外头民不聊生,可小皇帝丝毫都不放在心上。
边关的敌国虎视眈眈。
人心惶惶。
贤王不日就要谋反。
是杜明安一心记挂,眼下在长安孤立无援的赵云珠,他已经带着大军在返回长安的路上。
赵云珠心中早已有了想法,此法贤王势必要造反,若是最后两败俱伤的局面,那最大的受益者能是谁?
自然是安王了。
只是,她希望杜明安的大军能在皇帝同贤王两败俱伤后再赶回来。
“玲珑,叫人往宫中去送了拜帖,就说我要求见皇帝。”
玲珑应下正要走,赵云珠出声叫住她,“等等。”
话落,赵云珠起身走到书案前,提笔在素白的信纸上落下笔墨来。
“最后再将信送到贤王府上。”
玲珑收好信笺方才退了出去。
如今贤王虽然被皇帝关在大牢里,外头没有任何动静,若是她在这个时候能推波助澜一把,想来必然事半功倍。
她想要的结果,自然也就能达到目的。
皇帝收到她的拜帖,吩咐人前来传话,让她明日入宫说话。
贤王府的回信也送了来。
宋淑敏去大牢里看过贤王,这才将准信儿送了来。
贤王府的回信就一个字,“行。”
赵云珠勾起唇角冷笑一声,将信纸丢入炭盆中,看着信纸在炭盆中一点点化作灰烬。
第二日,杜明安的信就送了回来,他在信中再三叮嘱,叫她不必担心,等他回来。
也叫她注意安全。
还有六日,杜明安的大军就要归来了。
杜明安的信笺,同样被赵云珠丢入了炭火之中。
这几日,长安城上空的天极为阴沉,给人一种浓浓的不安来。
一早赵云珠起身梳妆打扮后,正要出门往皇宫去,管事行色匆匆赶来。
将边关八百里加急的信件送了来。
赵云珠一颗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里。
她颤颤巍巍伸手从嬷嬷手中接过信件,看着上头的内容,她悬着的心一点点放了下来。
秦宗之已无大碍,叫她不必担心。
边关将领在得知安王无恙后,军心振奋,在一次同敌军交战的过程中,竟然一举将敌军的首领斩杀,不日大军就要班师回朝。
赵云珠吩咐下人往寺院里去送了五百两的香火银钱。
这才跟着下人出了安王府,朝着皇宫走去。
赵云珠此行的目的极为简单,就是扮演一个墙头草的角色。
告诉皇帝,贤王要造反。
“什么?皇嫂所言当真?”皇帝听着赵云珠口中说出来的事情,心中充满了震惊。
赵云珠面色凝重,“回皇上,此等杀头的大罪,臣妇如何敢妄言?”
“若不是先前贤王妃同我起了争执,无意将此话说出来,若是没有把握,我如何敢将此话告知给皇帝?”
紧接着,她又说起,贤王故意提起废太子同赵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