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忠,你今日若说不出个所以然,你的医途也就到底了!”齐墨彦厉苒出声。
吴忠被齐墨彦的气势吓到,腰一下子就弯了:“齐少,我并没有胡说,萧小姐在给你母亲的药里加了毛姜。
且不说那些罕见的药材,对人身体有没有益处。单是这毛姜,就不能乱加。
它有毒性,长期服用,会让患者身体每况愈下,最终导致精神萎缩,食欲不振,面色沉暗,从而引发各种疾病。我不知道,萧小姐在给齐夫人的药里,加毛姜是要干什么?”
“毛姜?”齐母眉头微挑。
她不懂中医,对这种药材的作用也不了解。我给她开的药里,有些什么药材,她也没有问过。
吴忠解释:“齐夫人,毛姜虽然也可以入药,但它小有毒性,对于你的身体来说,根本不适用。长期服用,不仅会让你的脾湿内热加重,还能导致你慢性中毒。
萧小姐在您的药里加毛姜,有没有害您的心思暂且不论,单凭她加这味药,就足以说明她根本不懂用药。”
齐母狐疑的看向我。
我对她微微一笑,又看向吴忠,一丝慌张也没有:“你凭什么说是我加入了毛姜?”
吴忠没作声。
萧婉洢站了出来:“萧玺,你是想要人证了?好,我现在就让人证出来。”
说罢,转过身,朝人群里扬了声,“宋姐,你出来。”
我勾了一丝冷笑。
宋姐,果真有她一份。
一直站在人群里的宋姐,此时有些拘谨的走了出来。她低着头,像是有些心虚。
齐母看到宋姐,眉心轻蹙。
这事儿还牵扯到了她?
她可是她的贴身佣人。
齐母先温和问:“阿虹,你手上有证据?”
宋姐这才慢慢的抬起头来,看向齐母,声音小小的:“是的,夫人。”
“证据怎么来的?”齐母问。
宋姐看向我,但见到我一脸淡宁的样子,她又有些心慌的避开了,像我能洞察她心思似的,她低下头说:“夫人,萧小姐一直在给您换药,我就觉得很奇怪。
你也知道,我爷爷在乡下,是个小中医,我从小耳闻目染,也多少懂一些。前几天,我就检查你的药,发现了那些黄色的小颗粒,我闻着味不对,就带去中医院检查。
既然是萧小姐给您开的药,肯定要警慎,正好我遇上了萧小姐,托她的关系,找到了吴主任。他便给我检验了一下,确定了那些黄色颗粒是毛姜。
本来,我准备告诉夫人的,可萧小姐说,太太这么害您,心肠太歹毒,一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她的伪善,所以,我才忍到了今天才说。
但后面两天,你服的药里,我是把毛姜给清理掉的。”
我听着,轻笑了一下。
宋姐这番话,真是编得滴水不漏。
前两天才发现药里有毛姜,如果说是很早就发现了,那齐母肯定要置问她为什么一早发现了不跟她说,还让她继续服用加有毛姜的药。
她只有说是最近两日才发现的,她才可以摆脱赚疑。
并且还加一句,她已经把毛姜清理掉了。
这些人,想要在今日把我踏入尘泥,可是费了好一番心思呢!
宋姐说完,便怒指我:“太太,你为什么要在夫人的药里加有毒的毛姜,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恶人还倒打一耙。
人心真的是可以恶心到如此地步!
萧婉洢开口:“齐夫人,人证物证俱在,现在你相信萧玺是一条恶毒的美女蛇了吧。她竟然连您的身体都残害,真是罪不可恕!”
说着,她又看向齐墨彦,因为畏惧,声音小了些,“齐少,萧玺加害你的母亲,你也赶紧同她离……”
萧婉洢后面的话,在齐墨彦冷锐的目光中没了。
对于萧婉洢的叫嚷,齐母并没有立刻表态,只是温问我:“玺儿,我的药里,真的有毛姜?”
我没有回答齐母,只看向宋姐:“宋姐,药带来了吗?”
宋姐:“当然带来了。”
“拿出来吧。”我说。
宋姐怔了一下,我泰然自若,完全不心虚。我这份淡定,倒让她有些心虚。
宋姐把带来的药拿出来:“这就是太太加了毛姜的药,也是夫人一直服用的药。”
萧婉洢说:“宋姐,齐夫人的药,一直都是你在煎煮,对吧。”
宋姐:“是,每天都是。”
“确定妈妈每天吃的,都是你手里的药?”我开口。
宋姐迟疑了一下,终点头:“是。太太,这是你自己开的药,你不会不知道吧。我虽然发现了毛姜,把它清除了,但我留了一包加有毛姜的药作为证据。”
“好。”我微微一笑。
齐墨彦嘴角亦勾了勾。
别说他根本就不相信我会害他的妈妈,现在看到我这般淡定,他已知晓我有应付的方法。
或者说,我一早就识破了这几人的诡计,顺应他们演戏。
沈兰芝也看穿了,索性坐下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偏偏陷害我的人还沉浸其中,对我努力的拉踩。
“既然宋姐证实了,我给妈妈开的是你手中的药,那为了公正,请你把药包,拿给吴医生检查,看里面到底有没有毛姜。”我说。
我神情太过淡定,反而让宋姐有些摸不着头脑。迟疑了一下后,终还是把药包递给了吴忠。
吴忠心里其实也越来越没有底。
我被揭穿,应该很慌张才对,可为什么如此淡定?
但宋姐已经把药包递给他了,他只有硬着头皮接过来打开,匆匆看了几眼后,用手指捻起几颗黄色的小颗粒,面向齐母:“夫人,这就是萧小姐加在药里的毛姜。
您脾胃虚弱,根本不能服用这种药。幸亏你家家佣发现得早,夫人你也未长时间服用,身体受到的伤害,还并不大。
但到底它是有毒性的,夫人你最近应该已经出现身体疲乏,胃寒的症状了。”
吴忠说的这个症状,齐母并没有。相反的,她的气血和精神是越来越好,但药里有毛姜,齐母一时没有作声。
见齐母脸色低沉沉的,萧婉洢以为目的达到,开始煸动大众的情绪:“大家看看这条美女蛇,长着一副柔弱无害的模样,心思却这样阴险。
齐夫人对她不薄,她却连自己的婆婆都害,这样的人,怎么配当慈善大使和医学会的顾问?”
众人已有些唏嘘。
但还未真正的尘埃落定,旁人对我还不敢太褒贬。
“萧玺,你到底是什么居心?”萧婉洢喝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