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湖之畔,微风轻拂,湖面波光粼粼,岸边垂柳依依,仿若一幅宁静的山水画卷。
然而,在那隐蔽的水榭之中,气氛却冷凝得如同寒冬。
楚锦一袭华服,身姿婀娜,此刻却柳眉倒竖,满脸怒容。
“什么,这莫氏脑子被驴踢了不成?”楚锦咬牙切齿,声音里裹挟着无尽的怒火。
她听着侍卫低声汇报府衙内的情况,得知莫氏竟擅自篡改了他们事先商量好的状纸,简直怒不可遏。
原本,楚锦的计划不过是让莫氏状告润玉误诊,开错药害死她丈夫,好让润玉在牢里吃上几天苦头。
之后,她便会暗中运作,查清事实真相,找个替罪羊顶罪,
再给润玉翻案,以此让润玉对她改观,感激她的救命之恩。可谁能想到,莫氏竟如此愚蠢又贪心。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我看上的男人,我都占不到便宜,她也配染指他的名声。”
楚锦越说越气,精致的面容因愤怒而微微扭曲。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继续发号施令:
“知府不在,这案子暂时审不了。传我话给师爷,计划提前,替罪羊补上,
做事情露些马脚,知府派人查时才会相信。至于那莫氏,把她扔到妓院,让她生不如死!”
“是!”侍卫领命,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消失在翠湖的夜色之中。
楚锦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愤怒。她望着翠湖的粼粼波光,脑海中浮现出润玉那温润如玉的面庞。
“润玉,你终究只能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她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势在必得的决绝。
此时,在云州府衙大牢里,润玉正闭目沉思。他在脑海中不断梳理着事情的来龙去脉,试图找出那关键的破绽。
牢房里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但润玉仿若未觉,他的心思全放在了如何洗清冤屈之上。
“润玉现在?还在牢中?”待侍卫匆匆离去,脚步声渐远,
应溪率先打破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急切,眼眸中满是对润玉处境的担忧。
“待替罪羊一到,他洗清了嫌疑,自会放他出来。”楚锦不紧不慢地回应,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牢房,是关不住他的。”应溪微微皱眉,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他深知润玉的本事,那小小的牢房又怎能真正困住他。
“我知道,但我相信,他不会越狱。他要是越狱,岂不是畏罪潜逃,把罪名做实?
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他肯去府衙,为的就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在没证实之前,他不会走。只要他还在牢内,我就有办法。”
楚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可那笑容里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我如今附在楚锦身上,他自是不能拿我怎么样,弑杀人类,是要被天界惩戒的。”她微微仰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
“我本想利用楚锦的身份让他改变对我的看法,现在怕是来不及了。
莫氏这一闹,他的名声就会被污染,即便澄清之后他没有过错,他人日后议论起来,对最后结果已经不在意了,
白衣一旦被污染,不管怎么洗净,都会有污点。我要做的,就是不能让这白衣被污染。”
楚锦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仿佛在为自己的计划做着最后的挣扎。
花影的话语还在空气中回荡,让应溪着实感到意外。
“你倒是……挺在意他的名声。”应溪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花影对润玉名声的在意程度,似乎超出了他的想象。
然而,应溪心里清楚一个秘密,那便是润玉此番凡间历练成功之后,关于在凡间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会被忘却。
“他是多完美的一个人啊,不能让那莫氏占了他名声的便宜。”
花影仰起头,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执着,在她心中,润玉如同皎洁的明月,纯净而美好,
莫氏的诬陷就像是一团乌云,妄图遮蔽明月的光辉,这是她绝不能容忍的。
应溪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花影。他心里明白,花影的计划已经悄然展开,
而接下来,便是他行动的时候了。他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迅速梳理着自己的计划细节。
偷润玉玉佩一事,的确是应溪做的。那日,他们一同听到呼救声冲出去,应溪趁润玉分神之际,
指尖悄然捻动,施展法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玉佩从润玉怀中取走。
他看着润玉平日里对这块玉佩格外珍惜,就知道这玉佩于润玉而言意义非凡。
将玉佩交给花影时,他心里也清楚,不管花影的计划成与不成,
尊主即便知晓此事,依照自己往日的功劳,也不会多加责怪。
但应溪心里明白,润玉心思细腻,虽然暂时可能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可一旦他起了疑心,以他的聪慧,早晚会察觉。为今之计,
必须做点什么来打消润玉的猜忌,以免两人之间生出嫌隙。
府衙大牢内,阴暗潮湿,腐臭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
润玉一袭白衣,在这污浊的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他安静地在墙角处打坐,
周身散发着淡然的气息,可内心却如翻涌的潮水,难以平静。
那块神秘出现在师爷手上的玉佩,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
润玉十分清楚,这块玉佩承载着太多珍贵的回忆,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平日里他都是贴身珍藏,绝不可能随意放置。
他紧闭双眸,眉头轻皱,在脑海中反复回溯,却怎么也想不起玉佩究竟是何时、如何丢失的。
“想来,是有人用了法术偷走了他的玉佩。”润玉心中暗自思忖,
以自己的谨慎,若不是高深的法术,绝不可能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取走玉佩。
可若是动用了法术,应溪和顾鸿这等修为的人理应有所察觉,这其中的蹊跷让他愈发困惑。
“他给孙大郎开的药不会有错,究竟是谁要陷害他?”这个问题如影随形,困扰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