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人了……
众食客听见这个喊声都些许惊慌,有的食客已经没什么食欲再吃了。都已经死人了,还吃什么吃?
姑娘伙计们也慌了,一个看一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秋月倒是淡定许多,对大家道:“赶快安抚大家的情绪。”
姑娘伙计们收到讯息,立马就去安慰了客人们,争取让客人将此事忘到后脑勺去。
这叫个什么事?
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人呢?
秋月其实心里也紧张,店中死了这么一个大活人,换谁都会害怕的,她亦是。可是当她看到戚年沉稳的模样时,也就不那么怕了。
“掌柜的……”
戚年没说什么,打发了一个伙计去衙门报官。
她看向秋月,稳重的说:“不必担心,等衙门的人来了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看到他嘴角的血迹了么?是黑色的,是有人下了毒。”
至于这个人为什么会死在她的火锅店,等衙门查明之后,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有许多食客已经不愿意了,摔了筷子起身,“这怎么回事?怎么死人了?真是晦气!”
“不吃了,咱们走!”
“就是,多渗人,将这些肉打包了吧。”
“……”
有的食客结了账就匆匆离开了,生怕招惹上什么晦气的东西。也确实,高高兴兴的出来吃顿饭碰上这事,搁谁身上也不好受。
还有一些食客比较谨慎小心,觉得奇怪,将矛头指向戚年,“人死在你这里是不是该给一个交代?是不是吃了你这的东西才这样的?”
“是不是你这里的东西不干净?”
“恐怕是不干净吧,不然怎么能把人给吃死呢?”
秋月实在听不下去了,上前几步,冷冷扫过那里人,冷声呵斥,“休的胡言乱语!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能吃死人?你们这是在诬陷,等衙门的人来查明,结果大家自然会知道!我们的火锅店不可能用不干净的东西,也不可能给食客们吃不干净的食材!”
“倘若是我的吃食不干净,就是砍我的头,我也没有任何异议。但是,”戚年看了看那些人,这些人之中必然有不怀好意的,她的声音不由冷了几分,“如果我的吃食没问题,方才诬陷我的,就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衙门不是摆设。”
戚年这话一落,方才落井下石的那几人立马噤声,不敢再多言。
姑娘们看向秋月,又看向戚年,她们都清楚不会是她们店中食物的问题。
茅子清站了起来,为戚年说话:“我相信戚掌柜的为人,我更相信食材没有任何问题。衙门的人来了我可以作证。”
有常来的食客也为戚年说话:“如果食材有问题,那我们岂不是都中毒了?诸位,想想吧。怎么偏偏就这么巧呢?怎么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人了呢?”
食客们都皱眉细细想了起来,这事仔细一想,确实挺奇怪的。
戚年看了看大家,道:“衙门的人来了之后,一验便知,劳烦诸位替我洗清冤屈,我不能让我的心血被白白冤枉。”
戚年很珍视她一手经营的所有,不管是卤肉店,还是火锅店,她不希望如此被冤枉。
一刻左右,衙门来人了。
不止是宋玉衍带着捕快们过来了,此事还惊动了邹县令,他跟着一块过来了。死了人是大事,在戚年的火锅店死了人更是大事!
“先请仵作验尸。”宋玉衍说着,看向戚年,眸中满是担忧。
不过到底是身居过高位的人,面上没有丝毫变化,看不出情绪来。
仵作上前,蹲下身来,看了看尸体后,从箱子中取出银针来,刺入吴六的脖颈。待针取出来的时候,整个针都黑透了,
趁着仵作验尸的时候,宋玉衍又吩咐刘大山,“去寻找尸源,查清楚死者的身份。”
“是!”
刘大山带了两个捕快立马去查身份,剩下的捕快盘问着店内的客人,看能不能问出什么线索来。
邹县令摸了摸下巴,盯着地上的尸体看,“这人有些面熟。”
宋玉衍问:“大人认识?”
——
明诚看着一大堆捕快进了火锅店,就知道吴六已经死了。
他冷冷笑着,关上了窗户。
这次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怀阳县!
明诚是胜券在握的,他倒是要看看,姓戚的这一回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给自己添上茶,明诚悠闲悠闲的抿起茶来,仿佛已经看见了戚年被押入大牢。
因为仵作要具体验尸,所以将尸体抬去了县衙的验尸房。
戚年对今日的食客说了抱歉,留下的食客都按照八折算了账,送走客人就将火锅店的门关上了。
伙计姑娘们纷纷围上来关心着戚年,你一言我一句,听得戚年心里头暖洋洋的。
“我无事,倒是你们,可有受到惊吓?”戚年看着大家,眉间担心。
大家都摇了摇头,说没事。
戚年只希望尽快找出凶手,还他们一个清白。
长长吐出一口气,戚年自己一个人去了二楼的包厢,将门在里头关上,她站在窗前,情绪久久无法平静。
天黑下来,刘大山带着两个捕快回了衙门,“找到了!”
他进去冲邹县令行了礼,说道:“此人唤做吴六,是个赌鬼,到处欠了银子。银子没有一个能还上的,连吃顿饭都困难,家中妻儿更是不认吴六。”
“赌鬼?”宋玉衍挑了挑眉,看向刘大山。
刘大山颔首:“是的大哥,此人是个赌鬼。”
“去查明白他欠的都是谁的银子,再查一查与戚年有过节的酒楼食肆。”宋玉衍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刘大山点头明白,即刻去查明了。
邹县令又唤来仵作询问:“可验出来是什么毒了?”
“大人,是蚀心毒。死者的心脏肺全部都被此毒腐蚀了个干干净净,此毒服下之后不会很快就发作,要过一两个时辰才会慢慢发作。”
“如此说来,这个吴六是算好了时间去了戚记火锅店?”
仵作点头,“应该是这样,死者到火锅店的时候毒性已经开始发作了,待到毒性大发,也就死在了戚记火锅。”
邹县令的眸色沉了沉,看向宋玉衍,问:“玉衍,你可知是谁要这么做?要这样栽赃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