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阿父
“我怎么死就不用您费心了，不过在这之前，我很好奇您的身份，不知……？”
余是微微欠身，言语间满是恭敬。作为一名资深的古文爱好者，即便平日里一副玩世不恭的沙雕模样，关键时刻，骨子里那股文雅作风还是显露无遗，总归是不能丢了体面，叫人看轻了去。
听到余是这番回答，那神秘人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肆意张狂，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让人脊背发凉。
不止眼前这人，程屿几人看向余是的眼神也满是诧异与考究。他们实在难以想象，余是何时变得如此淡定从容，竟然还能气定神闲地跟一个扬言要弄死他们的人谈笑风生。
在众人的记忆里，余是还停留在当初在幻境中误以为自己杀了人的模样。那时的她，唯唯诺诺，以泪洗面整整两天，如今这般沉稳，实在判若两人。
“有意思，有意思——”那人拍了拍手，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紧紧盯着余是，仿佛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宝 。
余是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适时地应和了两声，而后再次发问：“不知……”
程屿见状，忍不住偏过头，抬手捂住了眼睛，对余是这番“没骨气”的模样实在不忍直视。
在余是心中，探寻真相的渴望远远超过了对生命的担忧。而长赢则十分认可余是的做法，他们这支队伍，每个人都有着坚韧不拔的意志，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轻言放弃，更不会拿所有人的性命去冒险。余是如此行事，必定有她的深意。
那人慢悠悠地抬起胳膊，精心整理了一下两边的衣袖，动作间带着几分刻意的优雅。半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们猜得没错……”
众人听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震惊：“！！！”难怪这人除了说话语气和动作有些违和之外，竟看不出任何破绽，原来这具身体真的是温臣前辈的！
即便内心翻江倒海，余是脸上依旧风平浪静，甚至恰到好处地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如此……实在是，意料之外”
众人一阵无语，程屿更是在心里默默吐槽：能透过皮囊看清灵魂的那还能是人吗？
余是心中一紧，完全没料到对方会这么问，连忙摆手解释：“前辈误会了，怎么会呢，您真的多虑了。”说着，还暗自给自己抹了一把莫须有的冷汗。
就在众人都以为事情陷入僵局时，那人的画风却陡然一转。只听他语气惆怅，带着几分迷茫：“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余是听着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心里莫名涌起一阵不适。
紧接着，那人又缓缓开口：“城主府喊了我十年的李管家……”
“十万魃灵喊了我二十年的主人，清风那丫头喊了我几声阿父，你们，也喊了我几声前辈，你们说，我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