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月楼里的宫人听见皇上的质问,吓得纷纷跪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魏嬿婉见到地上跪作一片,抖得像筛子一样的往日里嚣张跋扈的宫人们,心里只觉得好笑。
这些人,平日里就是喜欢狗仗人势,仗着寒香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就在宫里作威作福的,有时候他们也会学着他们主子的样子,不给皇上面子。
现在他们的主人香妃娘娘躺下了,一个个的都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了。
魏嬿婉看着那些人,半分同情和怜悯都没有,她现在只想站远一点,免得这些狗血溅到自己身上。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魏嬿婉打算在一旁看戏的时候,雍正的眼光却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
感受到雍正略带探究的眼神,魏嬿婉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道:“回皇上的话,臣妾也是在永寿宫里听到消息之后赶来的,臣妾来之前已经派人前去请太医了,算着时间,太医现在应该快到了。”
果不其然,魏嬿婉话音刚落,江与彬江太医就一阵风似的从门口冲了进来。
“微臣来迟,还望皇上恕罪。”江与彬飞快的冲到皇上面前行了一个礼。
看到江与彬这般急匆匆的样子,雍正也不好在追究什么了,而且现在他的寒香美人还躺在床上危在旦夕呢,现在更加不是追责的时候。
“恕你无罪,快去诊治香妃。”雍正看着江与彬,有些焦急的摆了摆手说道。
“是,微臣遵命。”说完,江与彬就快步走到了寒香的床边,拿出手帕给香妃娘娘诊起了脉。
借着江与彬诊脉的间隙,雍正略带探究的看向魏嬿婉说道:“令贵妃,你怎么会在朕和太医来之前来到这宝月楼呢?”
哦豁,果然不出所料,魏嬿婉一听,就在心里暗道不好,雍正这是怀疑上自己了。
但是魏嬿婉也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听到雍正的话,魏嬿婉马上开口回答道:“回皇上的话,臣妾本来在永寿宫里用晚膳,突然一个小太监来报说香妃妹妹和巴林常在在宝月楼用膳的时候双双中毒晕倒了,臣妾来不及思索,便马上派人去了养心殿和太医院之后,赶了过来,臣妾无能,臣妾现在也还不是很清楚香妃妹妹和巴林常在的情况。”
魏嬿婉的一番话,将她为什么来得这么早解释得清清楚楚了,同时也将她自己在这件事情上面择得干干净净了。
听到魏嬿婉的解释,雍正对于魏嬿婉的怀疑也少了几分。
毕竟这个怀疑也不太成立,没有人会傻到在下毒之后,还急不可耐的出现在现场的吧。
魏嬿婉说完,雍正也没开口说话,只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下一下的拨弄着他手里的翡翠珠串。
看着雍正面无表情的样子,魏嬿婉知道现在雍正肯定是非常生气。
察觉到这一点,魏嬿婉悄悄的稍稍后退了几步,努力的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站在雍正身后的进忠,被魏嬿婉这个狗狗祟祟的样子给可爱到了,嘴角忍不住的上扬了些许。
魏嬿婉也瞥见了进忠的笑脸,还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便有些嗔怪地白了进忠一眼。
进忠也接收到了魏嬿婉傲娇的小眼神,他的嘴角忍不住扬得更高了。
“微臣参见皇上,”就在魏嬿婉和进忠差点用眼神打起来的时候,江与彬从内殿里出来了,他跪在地上给皇上行了一礼之后,就颤颤巍巍的说道,“微臣已经给香妃娘娘和巴林常在诊断过了,香妃娘娘…中的毒…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只是……。”
江与彬说得支支吾吾的,一句话说了好久都没有说完。
雍正自从江与彬出来之后,就一直专注的听着江与彬的话。
可是江与彬说了半天也说出一个“没有生命危险”,还只是了那么久。
雍正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催促道:“只是什么啊?你快说啊。”
雍正的话一出,江与彬也不敢再拖延了,他心一横,壮着胆子就说了出来:“回皇上的话,香妃娘娘的毒虽然不危及性命,但是微臣到来之时,这个毒已经深入了香妃娘娘的体内,只怕香妃娘娘再无受孕的可能了。”
“啪。”
听到“再无受孕的可能了”这几个字,雍正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将手里的翡翠珠串砸向了地面,珠串瞬间就炸得满屋子都是。
还有几个珠串打在了魏嬿婉的身上,但是她现在也顾不得疼痛了。
满屋子的人都吓得跪在了地上。
“治,给朕治,治不好香妃,朕要你们太医院全部都陪葬。”看着跪了满地的宫人,雍正气急败坏的说道。
雍正实在是太生气了,怎么他上辈子子嗣稀薄,这辈子也不能和心爱的女人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呢?
而且,而且,而且!
最重要的是,自己都还没有碰过寒香呢,寒香就被绝育了。
雍正眼神像刀一样一个个的扫过跪在地上的人。
最后,他将目光停留在了魏嬿婉的身上,“令贵妃,你去给朕查清楚这件事情。”
说完,雍正便没有看她一眼,转身走进了内殿,去看望他心心念念的香妃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