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拉住欲要上前教训这个出言不逊女子的众兄弟,策马扬声道:“璎珞姑娘如何会在这里?”
赵璎珞扫视了一眼柴进身后的众兄弟,心中有些惊讶,原来这小贼手下都这么强悍,怪不得闻焕章会让他前来帮助姐姐。
“我自是来帮姐姐打开蓬莱县的局面。”
柴进与她并肩骑行,身后的队伍继续前行,扈三娘不知为何跟在柴进的另一侧。
赵璎珞歪着小脑袋,看清扈三娘的美貌之后,惊讶道:“姐姐好漂亮呀!”
扈三娘心中一喜,这小姑娘说话真好听,她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难道她就是柴进哥哥成婚的对象?
“璎珞妹妹天生丽质,才是真正的美人。”
柴进夹在两人中间,有些别扭,只想着尽快远离她们。
“哒哒哒……”
黄骠云龙驹颇为通灵,马蹄放快,甩开两人跑到了最前方。赵璎珞和扈三娘两女凑到了一起,说起了闺中密话。
蓬莱县城也即是登州的州治所在,赵秋婵的县主府就在这登州城内,而她食邑的八百户在两水镇,靠近海边,经常遭受海盗的侵扰。
登州城门口,收到消息的闻焕章手持羽扇早早等在了这里。
“闻先生你在等谁?”一名城门守卫问道,这些时日闻焕章的大名早已响彻登州城,蓬莱县主眼前的红人,还帮助知府大人办了好几桩案件。
远处烟尘荡起,马蹄声咚咚。
闻焕章笑道:“我等的人来了!”
守卫定睛看去,只见人如虎,马如龙,数十骑驰骋而来。城门口的二三十名守卫顿时警惕了起来。
如今强人蜂起,特别是响马贼寇,来无影,去无踪,最是难缠。
闻焕章安抚道:“各位军爷不必担心,他们都是县主的朋友。”
及至城门口,柴进翻身下马,拉住闻焕章的两条臂膀道:“先生迟迟未至,可想煞柴进了。”
闻焕章笑道:“焕章亦想早上梁山,奈何此地情况复杂,又无人可用,只得将大官人请来。”
柴进低声附耳道:“步军七百,骑军三百,水军一千二百人,两艘海鹘战船,头领十余人,应当足够了吧。”
“足矣!想来大官人定是吃下了独龙冈那块肥肉。”
“瞒不过先生,本欲等先生亲自再破独龙冈。但时不我待,机会摆在面前的时候,只能先破了他。”
两人说话的时间,赵璎珞,扈三娘等人也是赶到,赵璎珞摘下腰间的令牌在守卫眼前一晃道:“都是县主府的人,直接放行!”
“是!”
闻焕章在柴进耳边低语一番,柴进招来邹渊邹润二人低声道:“通知后面的兄弟直接前往两水镇。”
邹氏叔侄勒马转向不远处的酒肆,其他人随着闻焕章进入城内。
刚转过一条街道,二三十名军汉拦住了众人的去路。为首者淡黄面皮,络腮胡,八尺身材,将提辖官服撑得隆起,端是一条好汉。
大汉坐骑两侧一侧挂着硬弓,一侧斜插一柄长枪,左手腕上还悬着一条虎眼竹节钢鞭。
正欲问话,忽而眼前一亮,大汉跳下马道:“师兄,听说你在独龙冈祝家庄效力。祝家被梁山所灭,你不是失踪了吗?怎会出现在此地?”
栾廷玉下马上前揽住大汉道:“孙立师弟,果然是你。初听登州兵马提辖孙立还当是同名之人,没想到真是师弟。”
闻焕章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柴进,心中不由猜测,“大官人究竟是未卜先知,还是误打误撞?”
这段时间一直拉拢不动的兵马提辖,能否可以收归己用,看来还应在大官人身上。
见孙立还欲再问,栾廷玉拉住他道:“师弟,随我们走一遭,祝家庄之事容我再与你细说。”
毕竟是同门师兄弟,孙立看向身后的军汉道:“尔等回去,我随师兄吃几碗酒去。”
“遵命!”军汉自行回去。
见孙立随大队人马去向蓬莱县主的府邸,其中一个军汉却是动起了心思。
这人是本州六案孔目王正的堂弟王康,他曾听王正说过知府大人与县主不和,似乎就是因为县主想要染指兵权。
王康左右看看之后,见无人注意到他,决定去找堂兄王正说说。
县主府占地极广,仅次于知府宅院,是新近督建的,一应事物都十分崭新,赵秋婵亲自将众人迎进府内。
从大堂内走出来一对中年夫妇,男子的容貌依稀能看出赵匡胤的影子,想来他们便是赵秋婵的父母。
柴进拱手行礼道:“柴进见过伯父伯母。”
赵父拖住柴进道:“不必多礼,快快请进。”
赵母低声道:“果然一表人才,同监正大人说的一模一样。”
听到此话的赵璎珞一脸疑惑地问赵秋婵道:“姐姐,监正大人怎么会认识他?”
该不该让她知道呢?赵秋婵心中有些犹豫。
赵母恍然意识到赵璎珞的身份,忙拉着她道:“璎珞,你随我来,我有些话同你讲。”
赵璎珞无奈离去,眼巴巴地看着赵秋婵,她其实更想待在这里。
一旁的孙立似乎有些懊悔,不该进来。但见师兄欣喜,也不便拂了他的面子,便一同随众人进入了大堂。
“孙提辖,不知我曾说的借兵一事,你考虑的如何?”赵秋婵问道。
孙立起身道:“回殿下,借兵一事需知府大人同意,下官并不能独专。”
“既如此,就算了吧。海盗之事我自行处理。”
“多谢殿下体谅下官的为难之处。”孙立长舒一口气,武官的地位本就低下,如今夹在知府大人和县主之间,属实让他为难。
赵秋婵也看出孙立的局促之处,指了指偏厅道:“孙提辖可以去那间房间稍作休息。”
孙立起身随侍女进入了偏厅,栾廷玉在柴进的授意下也走了进来。孙立一肚子的疑惑需要师兄解答。
大堂内,既无外人。一旁早就想开口的赵父语出惊人道:“柴公子你就是监正大人说与我女儿的良人?”
此话一出,大堂内霎时间静谧无声,安静的可怕。
柴进起身,正了正衣襟道:“刘羲叟老大人是说过这样的话。”
赵秋婵脸色羞红一片,有些嗔怪地看着父亲。
赵父又说道:“我家与监正大人渊源颇深,按理说监正大人的意思我们不应该违背,但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还是要看她自己的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