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后,马蹄践残阳,
武皋南城,夏军营寨,八千名装备精良的黑甲骑兵,列着整齐的队伍,从大营内涌出。
这些士兵,眼眸深沉,面容坚毅,黑色的铁甲,锋利的标枪,森寒的陌刀...
以及统一的马靴,和随身配备的近身弯刃,无不显示着这支队伍的精良与强悍。
寨外官道,典韦、孙康、孙观、郭藴、张辽、高顺、魏越等军中将领静默无言。
他们面色严肃,默默的注视着士兵们远去的背影,心下既沉重又艳羡。
此番为了遣军北上,为了将鲜卑打痛,为了将和连逼退...
李信可谓是下了血本,甚至连太史慈这员头号悍将,都派了出去...
八千名全员披甲的锐士,是数十万军队中,臻选出来的百战精锐...
他们是夏军中的最强战力,亦是李信手中,最锋利的刀锋...
这等身经百战,装备精良的军队,就算是在如今坚城遍地的大汉境内,也能来去自如,自由随心...
更别说是前往散落在草原,以迁徙而居的胡人部落.....
此番被经验丰富,屠夫第二的太史屠,亲自带队北上,屠戮鲜卑留守老弱。
简直就是牛刀杀鸡,大才小用,鲜卑人这次估计有的受...
“踏踏!”众人簇拥下,李信牵着追风神驹,亲自为爱将送行。
太史慈望了眼日落夕阳,诚声道:“主公,南北作战,局势紧张,您日理万机...”
“接下来的路,便由末将等人,自己前行吧...”
“无碍!”李信牵马,沿着官道一步一脚印:“此去大漠,凶险万分,将士们流血用命...”
“吾这个做主公的,在后方只能尽眼前这点,微薄之力....”
“主公!”太史慈心中感动,当下道:“主公放心,鲜卑杂胡,不识天数,纠缠不休...”
“吾此行,必让草原千里无烟,来年草肥...”
王修阎志等人,也立下军令状道:“我等亦然,鲜卑不绝,死战不休...”
“不必过于强求!”李信拍了拍太史慈宽厚的肩膀,耐心的叮嘱道:“子义,记住吾最后的话,万事莫强求,形势不对,立即远遁…”
“寒流之时,冰封之期,尔等必须从大漠撤离...”
“主公放心,末将谨记之!”太史慈郑重抱拳。
“大哥!”陈东虎目微红,欲言又止,万千思绪最终只化作一句:“大哥保重…书至保重…兄弟们保重…”
孤军深入,后继无援,太史慈只带了王修与本部黑骑兵等。
至于陈东李原等其他兄弟,皆被留在后方,可见用心良苦。
“阿东!”太史慈迎着兄弟关切的目光,坚定道:“你放心,吾一定会带兄弟们,活着回来…”
“雁门,就交给你了,主公的安全与北方战事,就拜托各位兄弟…”
说着,太史慈猛然抱拳,最后向郭藴张辽等将道:“诸位将军,北疆战事,主公安全,皆由尔等守护…”
“太史慈…在此拜谢了…”
“不敢,不敢!”郭蕴等人,连忙抱拳还礼道:“为主公尽忠,保卫并州,抵御胡虏,是我等边将职责…”
“太史将军,尽管放心北上,只要我等还有一口气在,便没有人能在主公面前放肆...”
“好,主公保重,兄弟们保重,诸位将军保重…”
“冰封之期见”太史慈最后深深一礼,猛然翻身上马:“全军北行!”
“北行!”
“北行!”
轰隆隆,随着命令下达,士兵们迅速策缰加速。
秋风萧萧,出征士兵弓箭各在腰…
铁蹄隆隆,金戈铁马踏地践残阳…
此去北方,血染胡疆不死战不休…
太史慈此行出征,没有后勤,没有援军,没有补给兵员,甚至没有明确的目标…
八千锐士,一骑三马,携带九日肉干军粮,在四面皆敌的大漠,他们只能靠自己,靠手中的刀,杀出一条血路…
“呼呼!”冷风扑面,尘烟滚滚,郭藴目光幽幽,望着官道上渐行渐远的背影。
他注视良久,忍不住低声道:“主公,鲜卑人真的会退兵吗?”
“若鲜卑人不退,我等如何?若鲜卑人退兵,太史将军又该如何自处?”
郭藴兵团,做为此番抗胡主力,对于夏军的谋划,知之甚详。
和连被逼退还好,若是不退兵,则一切努力白费…
若鲜卑果真退兵,数十万鲜卑铁骑回归,深处大漠腹地的太史慈,处境恐怕会更加凶险。
“嗬!”李信阴翳的眸子扫了一眼,冷声道:“鲜卑人想退兵,那也要问过老子的刀,问过将士们的长枪…”
“老子就是拼光所有,也要让鲜卑人付出血的代价…”
李信这次是动了真怒,他自问没有得罪过鲜卑人,也没有什么大仇大怨。
但是和连浦头等人,却像条疯狗般,不依不饶的撕咬不松口。
不但杀了自己的心腹谋士,甚至一副拼着两败俱伤,也不让人好过。
这让一向自我感觉好好先生的李某人,怒火积蓄仇恨上涌的同时,也逐渐将心中的魔鬼放了出来...
太史慈八千铁骑北上,只是李信给鲜卑人放血的第一步,但绝不是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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