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舒雅的车子渐行渐远,尾灯的光晕在夜色中逐渐模糊。赵小舟静立在路旁的灯光下,凝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良久,轻轻叹了口气,一丝哀伤在他的眼眸中悄然闪过。
伍舒雅刚到家,就看见程逸铭在自家门口徘徊,不时探头探脑,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伍舒雅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他们之间的关系曾一度陷入僵局,已经许久没有这般近距离地碰面了。
程逸铭似乎也察觉到了动静,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伍舒雅身上。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更多的是对伍舒雅的思念,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伍舒雅微微扬起下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尽管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你怎么在这儿?” 伍舒雅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听起来比她想象中要冷淡。
程逸铭静静地看着她,“我……我就想来看看你。”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些许疲惫。
伍舒雅冷笑一声:“我之前都跟你说得很清楚了,请你不要再过来自取其辱!” 她说着,走上前准备按门铃,试图逃避这尴尬又令人心碎的局面。
程逸铭急忙上前一步,挡住了伍舒雅的去路。“舒雅,求你给我几分钟,我就想和你好好聊下天而已。” 他的眼神中满是哀求。
伍舒雅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程逸铭。她看到了他眼中的红血丝,看到了他憔悴的面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但一想到和他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结果,她又狠下心来。
“程逸铭,我真的不喜欢你,请你不必再对我有过多纠缠!”
说完,她决然地按下了门铃,家仆打开了大门后,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程逸铭也想跟进去,家仆伸手将他拦住,面无表情地说道:“先生,您不能进去,请回吧。”
程逸铭的身子一僵,眼神中满是失落与不甘,他望着伍舒雅远去的背影,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还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
伍舒雅神态疲惫地上了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时,一股寒风透过未关的窗户吹了进来,她赶紧走过去想要关上。却看到程逸铭仍在大门外站着,那落寞的身影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孤寂。
她的内心五味杂陈,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曾经与程逸铭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地刺痛着她的心。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对程逸铭有了感情,只是现实的种种阻碍让她不得不选择逃避。
许久,程逸铭才缓缓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伍舒雅的视线里,却深深地印刻在了她的心中。
伍舒雅也缓缓关上了窗户,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只知道未来的日子里,心中的这份思念与痛苦恐怕都难以消散。
监狱那幽深的走廊尽头,龚九被独自囚禁在单人牢房之中。沉重的铁门发出哐当一声响,两名狱警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份份冒着热气的饭菜,缓缓朝着龚九所在的牢房靠近。
龚九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那逐渐靠近的身影,凌乱的头发和满脸的胡茬让他看起来憔悴不堪。他所在的牢房里,简洁到只有一张小床和一张单薄的被褥。
狱警在牢房门口停下,其中一人打开一个小窗口,将饭菜递了进去,说道:“吃吧。”
龚九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静静地盯着那饭菜,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过了片刻,他才缓缓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门口,接过饭菜。他的手微微颤抖,那曾经在外面世界不可一世的霸气早已消失不见。
龚九坐在床边,开始机械地吃着饭,饭菜的热气在这寒冷的牢房里升腾而起,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寒意。
他一边吃,一边回想起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到如今这般境地,那些曾经的荣华富贵、兄弟情义,此刻都如同过眼云烟。
而在这寂静的监狱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无尽的悔恨与孤独中,等待着未知的审判与命运的裁决,每一口饭菜都像是在咀嚼着自己那已然破碎的人生。
眼看着餐盘里的饭菜被他蚕食殆尽,将盘放在地上,便又回到那张床前,坐了下来。
不一会,狱警缓缓推开牢门,动作轻缓地将餐盘收走,随后又默默退了出去,牢房的门再度关闭,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似是将他与外界的联系又隔绝了几分。
“儒恺,安澜最近怎么来家里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忙完了家务活的毛晓芝,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问道。
坐着一旁的徐儒恺,抓起一把瓜子说道,“妈,文安澜现在还不是你的媳妇呢,哪能天天来,我们也得顾及人家女孩子的名声呀。”
毛晓芝点点头,微笑道:“也是我太心急了,还不是盼着她能早点进咱们家门,这孩子我看着是真喜欢。”
徐儒恺撇了撇嘴,“您多喜欢,这种事不得慢慢来嘛。”
“你是怎么想的啊,你们两人的关系有没有更进一步发展了?” 对儿子娶媳妇这事,毛晓芝一刻都等不及。
“妈,你这话可涉及我的隐私了,我不想回答。” 徐儒恺警觉起来,不愿多说,生怕在毛晓芝面前露馅。
“妈妈关心儿子的人生大事怎么能算触犯隐私呢?”
徐儒恺放下瓜子,拍了拍手,搂着毛晓芝的肩膀道:“妈,感情这种事急不得的,我和文安澜现在相处得挺好的,您就别瞎操心了。”
毛晓芝白了他一眼,“我这怎么能是瞎操心呢?我可是在为你的未来考虑。你看看你,都老大不小了,早点成家,我和你爸也能早点安心。”
“我知道您和爸的心意,但婚姻不是儿戏,我得慎重对待。而且文安澜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节奏,我们得互相尊重。” 徐儒恺一本正经地说道。
毛晓芝沉思片刻,轻轻叹了口气,“好吧,好吧,你说得也有道理。只是妈妈心里总是惦记着这件事,忍不住就想问。不过你可不能松懈,要多花些心思在安澜身上,知道吗?”
徐儒恺连忙点头,“知道了,妈。我会把握好分寸的,您就放心吧。”
正说着,徐儒恺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按下扩音键,“文安澜,怎么了?想我啦?” 边说边看毛晓芝对他们俩互动的反应。
电话那头传来文安澜温柔的声音,“儒恺,我这几天工作上有点忙,可能没法去看你和阿姨了。”
徐儒恺连忙说道:“没关系,你工作重要,别太累着自己。”
挂了电话,徐儒恺对毛晓芝笑了笑,“妈,我没骗你吧,都说了她工作忙,这几天来不了。”
听到了文安澜亲口说的话,毛晓芝也不再说什么了。
只是转过头对着徐儒恺,撅着嘴,不满地嘟囔道:“文安澜,文安澜,世上哪有你这样的男朋友,老是对女朋友直呼全名,多生分啊。”
徐儒恺满脸无奈,赶忙哄道:“好好好,我以后不叫她全名了,叫小澜,或者亲爱的小小澜,行了吧?”
“你这孩子,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毛晓芝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徐儒恺虽然脸上嬉皮笑脸的,心里却在暗暗叫苦不迭,“看来文安澜这个假女朋友,一时半会还杀不了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