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途中,南织鸢心中都在焦急。
她甚至起了将药丢在马车外的想法,这样的话,有没有可能让赫其樾的手下捡到?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她在妄想。
“小姐,这……”
春桃着急。
她如今知道小姐的心意,小姐就想要救姑爷。
若这次回不去,小姐一定会难过的。
她该怎么办?
春桃甚至起了想杀害太子的想法了。
可她只是一个弱小的贴身丫鬟,她能有什么本事?
或是,她将太子抱住,给小姐争取逃跑的时间?
一堆想法在春桃脑中闪来闪去,不等她下定决心,马车外突然传来了打斗声。
只见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十几个黑衣人,他们和太子厮杀了起来。
魏其舟看见这些人的时候,他的脸色完全黑了。
他算到了尉迟葳的动机,却没算到会有人来接应阿鸢。
赫其樾,当真好本事!
南织鸢并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赫其樾的手下,她以为是来寻仇的,她忙带着春桃就想逃走。
可下一刻,入影出现了。
“南姑娘。”
他护在她们身前,手中持剑。
南织鸢看见他,心瞬间放下了。
她不用回去了,赫其樾也有救了。
“快,这是解药。”
她先将药给了入影,她怕自己弄丢了。
这可是赫其樾的救命药。
入影没想到她真的拿来了,他有些震惊。
“是。”
他还以为……
他还以为主子出事,南姑娘会趁此机会逃脱。
没想到,她真的带着药回来了。
主子若是知道的话……一定很开心。
“南姑娘先躲一会。”
今日这般好的机会,他们势必要生擒魏太子。
南织鸢点头,乖巧的在一旁躲起来。
也不知道魏其舟会不会被抓?
南织鸢也说不清自己心中的感受。
她好像并不是很担心!
魏其舟一个人出来逮阿鸢的,这次面对这么多个刺客,他在劫难逃。
“阿鸢,过来。”
即使这样,他还是不走,他要带着阿鸢一起走。
南织鸢对上他的目光,她下意识偏开头。
她暂时不能走。
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魏其舟面露绝望,他再一次深刻的认知到,阿鸢是真的不喜欢他。
他失神的这一片刻,胳膊瞬间中了一剑,他的衣服都被划破了。
“阿鸢,我再问你一句。”
“你当真不愿和我走?”
他捂着胳膊,脸上满是失望。
她当真不和他走?
南织鸢摇头,她还得确定一下赫其樾能不能醒来。
她的孩子还在晋宫,她不能走。
“你爱上赫其樾了。”
这一句,是肯定句。
南织鸢没否认也没有承认,她就是不看他。
魏其舟要是不想死,他就该走。
“好。”
好得很。
原来,她早就心有所属了。
是他愚蠢,总看不明白。
为什么?
他和那个男人,差在哪里?
魏其舟心中怒气翻涌,他杀红了眼。
可黑衣人实在太多了,最后,他只能负伤离去。
南织鸢看着他走远,眉头紧皱。
入影看了一眼死伤的弟兄,最后才走到了南织鸢身边。
“南姑娘这边请。”
她就算现在要走,也没机会了。
主子不会放过南姑娘的。
南织鸢点头,随着他们离开了。
“赫其樾的身体如何了?”
可有好些呢?
这期间,他都没再醒过吗?
“主子已经陷入深沉的昏迷中。”
除非毒药解了,不然……等死。
“快带我回去。”
她着急想回晋宫了。
入影听着她的话,有些不习惯。
南姑娘真的爱上主子了吗?
从晋军扎营地到晋宫,快马加鞭都要许久。
一路上,南织鸢都在担心赫其樾,她怕他撑不到她回来的时候了。
等回到晋宫,竹大夫立马检查起南织鸢带来的药。
可这药很奇怪查不出什么。
“拿只兔子来。”
只能让兔子试试了。
南织鸢就这样紧张的看着兔子吃了药。
在众人的焦急等待中,兔子还好好活着。
或许,这就是解药?
最后,竹大夫敲定,喂药。
南织鸢手捏紧,想了想, 她直接开口:“我来喂。”
对于她的话,没人敢拒绝。
就这样,赫其樾被喂下了药。
“主子什么时候会醒?”
入影问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这……不能确定。”
“如果毒素驱散得快,很快就能醒。”
“若驱散得慢,可能很难醒来。”
这就只能听天命尽人事了。
很快,所有人都退下,殿内只剩下南织鸢和赫其樾两个人。
“你会没事的。”
她好不容易才拿来的解药。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尉迟将军那么肯定,他不会骗她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相信尉迟葳,或许是因为他很爱她娘的原因吧!
南织鸢轻轻地抱着他。
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赶路很累,她抱着抱着,竟然也睡着了。
就这样,她半个身子压在男人身上,手紧紧的搂着他。
时间慢慢过去,从白天到黑夜,殿内总安安静静的。
赫其樾就是在这个时候醒来的。
醒来的时候,他只觉得胸口很闷。
男人指尖攥紧,唇色发白,等缓了一会之后,他才垂头看向了自己胸膛。
然后,他就看见了南织鸢。
“阿鸢?”
她怎么在这?
赫其樾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他的手下意识动了动,他轻触她的小脸。
等确认她是真的时候,他才嘴角微弯。
阿鸢睡在他身上,还搂着他。
她这么亲近他?是不是因为喜欢他了?
赫其樾睡了好些日子,他的脑子迟钝了许多。
好一会,他才想起之前的事情,他中了箭,箭上还有毒。
现在,他醒了。
那毒,解了?
赫其樾有些不可置信,真的解了?
是谁帮他解的?竹昇找到解药了?
阿鸢又为何在这里呢?
赫其樾心中有好多疑问,但他还记着南织鸢在睡觉,他舍不得打扰她休息。
不过,一呼一吸间,南织鸢也醒了。
两人四目相对,她瞬间站起来。
“夫君醒了?”
她一脸欣喜。
这一抹欣喜做不得假,赫其樾看得明白。
阿鸢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
她真的喜欢他了?
想到这里,赫其樾喉结微滚。
没一会,他自己又先否认了。
阿鸢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她别闹着离开他,他就很开心了。
“夫君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身体哪里疼?”
“还觉得头沉沉的想睡觉吗?”
她瞬间着急,问了一堆问题。
赫其樾不知道该先回她哪一个问题,看着她眼中的担心,他偏开头。
“你怎么在这?”
她怎么知道他受伤的消息?
还有,她不该好好的被锁在床上吗?为什么可以自由行走了?
“夫君受伤,我怎么能不在?”
她这话说得太自然了,赫其樾差点又要上当了。
他告诫自己,不要上当。
这一定是阿鸢用来蛊惑他的伎俩。
“夫君等等,我去喊竹大夫。”
既然赫其樾醒了,那就要让大夫再检查一遍。
看看他的身体还有没有其他什么问题?
竹大夫看过之后,他摇头。
南织鸢可以放心了,还好真的没事。
“夫君饿不饿?”
她又开了口。
这样阿鸢也不是没有对他这样殷勤过,可她每一次的目的都是为了哄骗他,这一次,也是吗?
“饿。”
他点头。
确实有些饿了,这么多天,他应该是只喝了些流食。
“我马上让人传膳。”
南织鸢说完就要起身出去。
毕竟赫其樾的殿中,并无宫婢伺候。
“阿鸢……”
他拉住她,指节微微用力,他将她扯到了床上。
南织鸢重心不稳,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要做什么?该不会……要亲她?
可他……没漱口!
南织鸢是拒绝的。
可拒绝没用,赫其樾到底还是亲了她。
不过,没有唇对唇。
他只亲了她的脸颊。
“阿鸢这些日子没逃走,真乖。”
他略微有些粗粝的指尖掐着她的下巴,呢喃着。
不管她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只要她不走,骗他?无所谓。
南织鸢听着他如此病态的话,沉默了。
她怎么觉得赫其樾一觉醒来,更疯批了?
“我去叫膳。”
她其实也饿了。
赫其樾没再拦她,等她出门之后,他才叫来了入影,让他说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解药是阿鸢带回来的?”
他瞬间皱起眉头。
魏太子肯将解药给阿鸢?
这解药……怕不单单只是解药。
“是。”
入影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说了一遍。
听完,赫其樾才让他下去。
阿鸢不仅从魏太子那拿到了解药,她还在他和魏太子之间选择了他?
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赫其樾指尖攥紧,心口瞬间跳得飞快。
这说明什么呢?
阿鸢是不是……真的……
他失神,烛光下,男人整个人看起来都柔和了几分。
南织鸢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人在发呆。
她坐在桌边,等着宫人将膳食端上来。
“夫君,该用膳了。”
他在想什么?怎么想得那么入神?
“听说解药是阿鸢带回来的?”
他主动提起这件事。
南织鸢拿筷子的手顿了顿,他知道了?
那他是不是要逼问她什么了?
“嗯。”
他要是问的话,她也不是不能告诉他。
她其实愿意和他试试了。
可……赫其樾没问。
“阿鸢,吃这个。”
这是她最爱吃的。
她爱吃什么,他都记得。
“多谢夫君。”
她笑着点头。
既然赫其樾什么都不问,她也就不说。
再等一段时间,她再考虑考虑,是否要和他试试?
情爱这种东西变化莫测,她得慎重。
两人用膳的时候,赫钲跑了进来。
“父汗,呜呜~”
孩子哭得眼圈红红,他好难过。
他还以为,父汗不要他了。
之前他想来找父汗,入影叔叔总拦着他,他还以为父汗不要他了。
还好,父汗看见他还抱他了,父汗不会不要他的。
“钲儿,你不要娘亲了吗?”
南织鸢也是许久没见到孩子,她很想。
她张开手就要等孩子来抱她,可许久过去,孩子只粘着赫其樾。
这到底是为什么?
对于赫钲来说,他和父汗相处的时间久,他当然更喜欢父汗。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每天都只有父汗。
娘亲也好,但他更爱父汗。
“呜呜~”
孩子还在哭。
南织鸢都要心疼坏了。
“男子,不可哭。”
赫其樾还不忘教育人。
赫钲果然听话,他瞬间憋住了。
“父汗,儿臣不哭。”
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才不哭。
他向父汗保证。
“去你娘亲那。”
眼见阿鸢眼巴巴的看着孩子,他怎么舍得让她失落?
还好孩子很听话,这会也抱住了南织鸢。
“娘亲。”
奶声奶气的声音听得她心软。
“娘亲抱抱,看看长大没有。”
她抱了孩子一下,很快就放下了。
很重,确实又长大了许多。
“娘亲抱抱父汗,看看父汗有没有长大。”
赫钲的孩子话,赫其樾当真了。
男人主动打开自己的手臂,等着她来抱。
南织鸢:“……”。
她怎么可能抱得动一个男人?还是一个那么高大的男人?
“娘亲怎么不抱父汗?”
“娘亲快抱抱父汗,像抱钲儿那样。”
孩子不懂情爱,也不懂大人抱抱和小孩抱抱有什么不一样。
他只想知道,父汗有没有长大呢?
南织鸢到底拗不过孩子,她移动步子朝赫其樾那挪去。
好一会,她才抱住了他。
不出所料,她真的抱不动。
赫钲在一旁一脸开心:“娘亲,父汗长大了吗?重了没有?”
赫其樾那双黑眸含笑的看着她。
南织鸢一边回应自己儿子的话,一边试着想抱起男人。
他是不是在嘲笑她没有力气?
她偏要抱起来给他看。
然而,意外就是这样发生的。
南织鸢用力过猛,她自己先站不稳了,赫其樾忙拉她一把,将她扯向自己,后者直接朝他这里撞。
下一刻,赫其樾的脸直接埋在了她的……胸前。
气氛瞬间凝滞,南织鸢脸色爆红。
这到底是她的敏感区域,她浑身仿佛有电流流过一般,通体不舒服。
赫其樾却很淡定,反正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
过分的是,他直接抱住她的细腰,越埋越深。
……
作者话:过分,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