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灵快气疯了,咬牙切齿的盯着洛桑华。
“好好好,来人,将她带下去,洛庶妃对本侧妃不敬,先去跪十小时辰。”
洛桑华想着这莫雨灵实在是嚣张跋扈,外面天寒地冻的,要是跪五个小时,先不说腿废了,估计人也病倒了。
而且她不怕王爷秋后算账。
想到这里,洛桑华忽然想起令香说的她父亲升官了。
难道这样就能够肆无忌惮对自己下手?
洛桑华也是无语,这官再大也比不得皇子,莫雨灵哪来的底气。
莫雨灵命令下,有几位下人涌上前来。
刘曳走过来,幸灾乐祸道:“洛姐姐还是听了侧妃娘娘的话,乖乖跪在外头,不然后头还会有苦头吃。”
“滚!”
啪!啪!的两声,洛桑华直接使出吃奶的劲甩了刘曳两个耳光,她的脸肉眼可见肿了起来。
大家被洛桑华果断的手段都被镇住了。
莫雨灵厉声道:“洛桑华,你干什么?”
“侧妃娘娘以大不敬惩罚妾身,妾身自然能以刘王姬大不敬惩罚她,只可惜她脸皮太厚了,打的手疼。”
洛桑华甩了甩手,要是莫雨灵把脸凑过来,她也照打不误,谁叫刘曳不知死活嘲笑她。
洛桑华随即感觉到腹部一阵坠痛,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她细细算了一下,好像是大姨妈快来了,洛桑华舒了一口气,没怀孕就好,她感觉这具身体的身子好像不太好,要是怀上了,生下来也是九死一生。
之前就有这样的感觉了,后面这几个月不知道是吃坏肚子还是天气凉了,来大姨妈的时候肚子太痛了。
她脸色骤然变白,后退了几步倚靠在墙上。
令香赶紧上去扶着她。
“还愣着干什么,将庶妃拖出去。”
几个下人对视了一眼,连忙上前了去。
文常拿起一个木凳挡在前头道:“主子,你先走,奴才挡着他们。”
洛桑华眼神一闪,这个文常平时爱拍马屁,关键时刻居然敢站出来,倒是个人才。
“你们可要想好了,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王爷或许不会对侧妃娘娘怎么样,但是你们死定了!”洛桑华沉声道:“你们现在离开,我保证等王爷回来,不会对你们如何。”
几人犹豫了片刻,最前面的太监是皇宫内务府派过来分给伺候莫雨灵。
王丘最先站出来,拱手道:“洛主子,奴才刚才多有得罪,告辞。”
这些日子,他早就看明白洛桑华是如何受宠,只是没想到莫雨灵如此脑残,趁着王爷外出想要体罚洛桑华,这天气跪地上十小时可就废了,王爷看在莫家的面子上不会对侧妃如何,但是他们这些下人就惨了。
见王丘离开,其他人也不敢上前,只有莫雨灵亲信走上前,文常拿着椅子丝毫不惧的砸过去,那边多了几个人,被踹倒了又爬起来。
“主子,你先离开!”
洛桑华思索之后,对着令香道:“待会出来后,你不用管我,直接去找宁嬷嬷。”
“主子。”令香担忧的看着她,最终点点头:“是。”
两人出来之后,洛桑华跑回了自己院子,令香跑去找宁嬷嬷。
红月看到洛桑华脸色苍白,连忙上前:“主子,你怎么了?”
“没事,月事来了,给我点上炭炉吧。你让院子的人拿着东西,要是有谁进来,就打出去。”
这边冷嬷嬷看着这一场闹剧,无奈不已。
“娘娘,你何苦来着一招,要是王爷回来了,该如何交代,你可千万别冲动。”冷嬷嬷担忧道:“她是正经选秀来的女子,可不能出什么事。”
莫雨灵被这么一劝,更是气愤了:“不过是个孤女,难道王爷还敢为了她杀了我不成!”
冷嬷嬷叹了一口气,娘娘还是年纪太小,不懂得按兵不动,之前说的好好的,结果才一个月就忍不住了。
“我就是不甘心,我来这一个多月日子,王爷仅仅来过几次,连个庶妃都不如。我可是父母捧在掌心的人,为何王爷对我如此绝情。”
想到前几日,她向王爷提议说洛桑华的院子太大了,一个人住着不合规矩,结果项修煜冷言道:“莫氏,你的手不要伸的太长,好好的当你的侧妃,最好本分点!”
说完便是当着下人拂袖而去,之后一直不曾过来,去书房送汤也被拒之门外,将她的颜面踩在地上。
洛桑华这种身份,若是她以前,连正眼都不带瞧着,洛桑华的父亲不过是小地方的知府,还去世多年,无世族庇佑,凭什么和她平起平坐!
莫雨灵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刚好父亲升职了,母亲给自己带来了消息,还告诉她若是洛桑华实在碍眼,不如给她一点教训,让她知道害怕,王爷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也不会对她如何。
王妃再过几月就要入府,她原本就想着先一步怀孕,因为洛桑华,王爷来她院中的日子屈指可数,难以实现,全都怪洛桑华。
“住手!”宁嬷嬷黑着脸走了进来,身后带着不少人,令香还跟在身后。
文常此时已经鼻青脸肿,令香走上前扶起来:“文常,你还好吧。”
文常喘着粗气,有几分气游若丝:“令姐姐来得及时,不出意外,小的应该还能活四五十年。”
“现在还说这种话?”令香原本还着急,听着这玩笑话没好气道:“能站起来不?我带你去看大夫。”
“能站起来。”
宁嬷嬷看着这一场闹剧也是头疼,这莫家小姐也太愚蠢了,居然敢众目睽睽之下对付洛桑华。
“侧妃娘娘,此事就到此为止了,您说的洛主子对你不敬之事,一切等王爷回来了再行定夺,其他人若是敢对主子动手,可别怪我这个老家伙不客气了。”
宁嬷嬷是项修煜的乳母,之前府中大小事都是她管理,后面给莫雨灵暂代协理权,但是她在府中的威信是莫雨灵比不上的。
宁嬷嬷离开之后,洛桑华院子多了几个守卫的太监。
文常经过太医看过之后,并没有什么大碍,受了点皮外伤,只需要休养几日。
“今日多亏了你,文常。”洛桑华特意过来看了他一眼:“这五十两银子你拿着。”
文常连忙摆手:“这些太贵重了,奴才护着主子这是当然的。”
洛桑华却不以为然,文常和若安可是一起跟着她来翠竹院,当时那几人冲过来的时候,若安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害怕了,站在原地都不敢动。
若安害怕也算是人之常情,洛桑华不会怪她,只是再也不会重用他,这辈子除非他换个主子,否则只能一直边缘化了。
“你帮了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听令香说了你家情况,我有一个铺子,是王爷给我的,刚好掌柜辞职了,让你父亲来铺子当掌柜吧。”
文常感动道:“谢谢主子,奴才感激不尽。”
文常家里贫寒,父亲腿脚不利索,干不了粗活,家里的薄田都卖了出去,不然也不会让他进宫做阉人,听说最近家里打算把弟弟也送进宫,他是万万不愿意的,主子的这些赏赐,一下子让他解了燃眉之急。
洛桑华这么做也是有理由的,红月无父无母,令香和父母离间,基本上无弱点,不会被人轻易利用,她若是想要信任文常,必须万无一失,将他的父母弟弟放在眼皮底下,才能放心重用他。
因为宁嬷嬷的出面,莫雨令没有在动手,洛桑华心里还是有几分惊魂未定。
“主子,这是红糖水。”
“辛苦你了。”
令香摇摇头:“主子的事怎么会是辛苦。”
因为这一次闹剧,洛桑华不敢相信小厨房,都是令香和红月在院子里支起炉子熬的。
“之前,我以为侧妃好歹出身大家族,至少会保持表面上的体面,没想到跟个脑子有病的人一样。”洛桑华肚子还是很痛,但是喝了红糖水让自己舒服了不少。
令香这一次也一并点点头。
“不过不招人妒是庸才,我这是太受宠了,招到了嫉妒。”
洛桑华倒是没想过避宠低调之类,现在把项修煜推出去,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此时,宁嬷嬷也过来了。
“洛主子,王爷还有大概三天才回来,您好生休息,外头的事不必听。”
“谢谢宁嬷嬷。”
宁嬷嬷的眉头紧皱,盯着洛桑华看了半天。
“洛主子,你的脸怎么这么白,是受到惊吓了么?”
“今日才发现来了月事,腹部疼痛,也是没办法。”
宁嬷嬷恍然大悟:“洛主子可以叫大夫开几服药熬着吃,应当能减轻疼痛。”
“是,多谢嬷嬷提点。”
宁嬷嬷轻叹一声,要是洛桑华出了什么事,她也少不了被王爷埋怨了。
她跟着王爷做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在乎一位女子,别人都在猜测她能受宠多久,她却觉得洛桑华对王爷来说是特殊的,这种特殊或许能够延续很久
先帝曾经把一女子捧在手心,那女子还是二嫁之身,据说她是先帝年轻时第一个喜欢的女子,此后一直念念不忘,宁嬷嬷也瞧过那女子,长的并不算太惊艳。
要不是此女子身子骨不好早逝,其唯一的孩子也早夭,当今圣上可没那么容易继承皇位。
王爷待洛桑华的心思,宁嬷嬷彷佛看到了先帝的影子。
大夫开了几服药喝了之后,洛桑华还是觉得身体不大舒服,下身的量大,她窝在被子里不敢动弹,盯着火炉发呆。
前世她身体还挺不错,现在才发觉身体弱的人是什么感觉了。
令香瞧着洛桑华脸色太白了,担忧道:“主子不如让太医瞧瞧吧。”
“去请太医要经过莫雨灵,她请来的太医我可不放心,后天王爷就要回来了,如果还没有好再做打算吧。”
令香轻叹一声:“也只能如此吧。”
第三日早上,洛桑华躺在床上睡觉,迷迷糊糊感觉到温暖的物体靠近来,她双手双脚的抱住他,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好暖和,好怀恋现代的暖气。
项修煜倒吸一口凉气,洛桑华的的双脚双手太过冰冷,差点让他打了个冷战。
“来人,叫太医过来。”
过了许久,太医梁恒把脉之后,拱手道:“庶妃她自小身子没养好,气血失调,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精细调养。”
“这有什么影响么。”
“气血失衡难以受孕,需要调养好后方可。”
“大概需要多久才能调养好。”
“一两年左右。”
项修煜眉头微皱,这个时间还是长了点,主要是他想让洛桑华有个孩子,他好请封为侧妃,这样有位份又有孩子傍身,自然不会让人轻视了去。
“以后庶妃的身体就由你盯着,务必调养好她的身体。”
“是,微臣领命。”
等太医梁恒离开后,洛桑华才睡醒过来,她看着项修煜坐在一旁沉默不语,她心里有点忐忑不安。
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吧,毕竟她抽了刘曳两巴掌,还违抗了莫雨灵。
“王爷,你怎么了?”
项修煜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你可真不让我省心。”
“那也不能怪妾身,侧妃娘娘想让妾身下跪,妾身这小身板哪能受得住。”
项修煜没好气道:“那莫氏胆大妄为,擅作主张,你难道以为本王来兴师问罪的么?”
洛桑华默默将被子晚上拉了上来。
项修煜表情温怒,声音沙哑:“你不信任本王!”
洛桑华这几天痛的不舒服,人本来就有点烦躁,她白了一眼:“别无理取闹!妾身当然是信任王爷,但是王爷现在又不能弄死她,妾身就只能委屈点了。”
项修煜呆愣了一句,忽然笑道:“真泼辣,居然说本王无理取闹,脾气越来越大了。”
洛桑华看他戏虐的脸色,心里骂骂咧咧,这项修煜不是受虐狂吧?被讽刺了心情还好些了。
还说她泼辣!
“对不起,用不了多久。”项修煜说话有点含糊,伸出手抚摸了她的脸:“这次你做的很对,很好的保护了自己。”
他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容易被欺负,幸好她好好的保护自己,不然他不敢想象回府的时候,会是什么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