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二人以为这县城会有不少商铺,他们可能会转一整天才回去,但等到了这里,仅仅一个时辰他们就把买东西的店铺给转完了。
没买到零食小吃,这让雷茵稍稍有些沮丧,为了安慰难过的她,陈长泽决定多买些鸡鸭鱼,哪怕做起来有些麻烦,也要好好喂饱雷茵。
因此路人就见到一个高大年轻的父亲,带着灵动可爱的小女儿,身后还拖着一辆堆的满满车板车。
陈长泽在前边儿拉车,雷茵在后边儿用小手轻轻推着。实际上陈长泽的一人就可以拉的动,雷茵站在后边儿只是为了确保没有人趁机偷偷从他们的板车上偷东西。
因为施粥,这两条热闹的街道人越来越多,二人费了好大力气才从里边挤出来。但没想到他们刚离开那条街道没多久,就有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追了出来,一直喊着。
“老爷,小姐等等,等等啊。”
雷茵环顾四周,将她身边的人都打量了一下,才发现能被称为老爷小姐的人,好像只有陈长泽和她自己。
也不知道这小孩儿想干嘛,但他们时间比较充裕,听他讲讲也无妨。
陈长泽也默契的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这小孩儿。但可能是他的表情有点太过严肃,刚才还信心满满的孩子,在见到陈长泽的时候立马怂了。
但这也不能怪陈长泽,他真做不到像他哥一样无时无刻对别人笑得灿烂。
“小孩,你是在叫我和我爹吗?”
小男孩儿看着面前比自己还矮半个头的女孩儿,甚至有些不确定雷茵是在回应自己了。虽然他家穷,长得比较瘦弱,但他明显比这小女孩儿年纪大吧,她竟然会喊自己小孩儿?
算了,喊就喊吧。谁让他今天是来推销的,就应该忽略这些没必要的细节。
“这是我今天去林子里掏的鸟蛋,一共掏了三窝,有十几个呢。一个只要一文钱,老爷,小姐买回去尝个鲜吧。”
说着小男孩儿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以后,里面果真有十几个大小不一的鸟蛋。
不过这些鸟蛋看着差别是真大,有几个比较小的,可能比鹌鹑蛋还要小,还有一个最大的,竟然比她的小拳头还大。
雷茵并没有立刻就决定要不要这鸟蛋,而是问起了另一个事。
“大家都在抢着准备喝粥,你怎么不去排队,反倒来我们这里推销你的鸟蛋?”
听到这个问题,小男孩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我大姐过几日就要成亲了,我想挣几个铜板,给大姐买一朵漂亮的绢花,让她美美的嫁到姐夫家。而且这粥本来就很难抢,有那排队的功夫,我还不如带去树上掏几窝鸟蛋。”
这些话应当都是真的,反正这鸟蛋卖的也不贵,就当买回去尝个鲜了。雷茵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数出了二十文,递给了小男孩。
“拿着吧,买完头花就早些回家,别让你姐姐担心。”
小男孩儿先是把鸟蛋轻轻递给雷茵,但雷茵找了新的布包包起来之后,他这才激动的接过铜板,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没想到真的卖出去了,这些鸟蛋都很小,只有一颗大的。他还以为他们会觉得他卖的贵,已经做好了被砍价的准备了,没想到这老爷小姐这么爽快,一下子全买光了。
雷茵接了鸟蛋,本想放到到板车上,奈何里面堆的东西太多,她怕给鸟蛋碰碎了,于是只能像那小孩儿一样先放进怀里。
“等一下,等一下。”
正准备走的二人,又被这个小男孩儿给拦住了。
“你还有东西想卖?”
小男孩儿迅速摇了摇头。
“不是的,是你的铜板给多了,我那儿只给了十七个鸟蛋,你却给了二十文,给多了三文钱!”
说着小男孩儿就从里面数出了三文,准备递还给雷茵。
给的时候还小声的在雷茵耳边说。
“还好被我及时发现了,这可是三文钱啊,若真被你这样弄丢,指不定你爹就要揍你了!”
说着这小男孩儿眼神还不断向陈长泽那边瞟,似乎是在确认她爹有没有暴力倾向。
雷茵听完“噗呲”一笑,并没有接那三个被递过来的铜板。这小孩儿还真是可爱,要搁在普通孩子身上,看到别人多给了三个铜板,指定乐开了花,高高兴兴的拿去买糖了。
没想到这孩子还老实的把钱送回来,送来的原因,竟然是怕雷茵挨揍。
“没关系的,这些铜板都是我自己的,我爹不可能揍我。你拿去花吧,多余的钱拿去买根红头绳给你姐姐也好。”
听到了雷茵这样讲,小男孩儿的眼中闪过一丝羡慕。随后他扭扭捏捏的把这三文钱又收进怀里,好一顿感谢之后这才离开。
“父女”二人又推着板车继续往城门走。
“哪怕真的弄丢了钱,我爹也不会揍我的。”
“……小时候,我爹真因为这事儿揍过我哥,那次他弄丢了我娘准备给全家买衣裳的半两银子,被我爹好一顿揍。”
“活该。”
“我也这样觉得。”
二人很快推了一板车东西到了城门口,守门的人见到他们二人这么快就回来了,还稍稍有些懵,但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酒和银子,所以立马把二人拦下了。
“你们说的东西呢?给爷几个准备了没?”
雷茵笑呵呵的指着板车上的一个大酒坛子。
“准备了,都准备了。只是这地方人多口杂的,直接孝敬几位叔叔,恐怕会影响几位叔叔的名声。咱们就去旁边人少的地方,我和爹爹把酒坛子给您几个卸下来。”
“哈哈哈,你这小娃娃,懂得还真多。成,老三老四,咱仨一起去,让老二先留这守城门。”
几人跟着板车越走越偏僻,直到再也看不到路人的时候,他们这才停了下来。
“行了,这儿也差不多了,把东西卸下来吧。”
“东西?什么东西?”
此时的雷茵立马变脸,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根本不准备把酒坛子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