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珏玉的警告,顺承果然安分了下来。
这不安分不行啊,前面一个人牵着马,马两边一边是那个凶丫头,一边是个绷着脸只知道听命行事我武士。
待他被发现稍微有别的举动,两人立即就上前制止。
知道自己跑路无望,他索性也别了逃离的心思,横在马上的姿态就如同一个破袋子似的,到底不舒服。
顺承调整了姿态,抓住马背上的鬃毛就跨坐在马背,突然腰间一空,一直别在那里的扇子从腰间滑落。
他下意识就要弯腰下去捞。
还没有待他有动作。
一阵马鞭声,擦着他耳边掠过……惊得他立即收手,悻悻然道“你这丫头,如何这般凶恶”
说完对着珏玉翻倍了白眼。
珏玉没有多余动作,在扇子落第的空挡甩着马鞭一卷,再朝着顺承一甩,扇子就稳稳落入顺承怀里。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顺承的恶言还没有说完,尽数吞了下去。
这小插曲, 没有打乱他们的行程,更没有让顺承的小心思得逞。
……
马车行了两个多时辰,太阳正西斜的时候,终于到了。
还没进寨子,远远的就看到康武带着一行人站在寨门前,珏玉打马在马车一侧,向文淑回禀:
“女郎,方才在进寨子的时候,有人躲小垭口那里盯梢……”
珏玉一边说着话,眼睛不断往周围巡视。
素安坐在马车里,显然也听到了珏玉的话,显然有些意外,只是他并没有说,摊开双手表示对此也毫不知情。
“叔公,这事你怎么看”文淑试探性的问道。
素安刚换了个姿势,待会准备下车,听到文淑向他问意见“淑丫头呀,这里的情况我老头子也不甚清楚,不过康武这人忠诚我可以绝对保证。
你现在毕竟是杜家的族长了,过多的事我也不好插手”
文淑听到这里,也没有再多说。
二叔公这意思是,想要脱手,歇息了。
———这怎么成,文淑看了看叔公一脸倦容,马车后面还有那个让他糟心儿子传来的埋怨声。
“那盯梢的人,从那边去了”文淑朝着车窗外问道。
“女郎,那垭口不大,周围树木繁茂帮着掩盖踪迹,观察地势,他们该是往垭口后面山那边翻去了”珏玉对情况不不明,只能将她看到如实禀告。
“行我知道了……”说完文淑意有所指的看了珏玉一眼。
珏玉立即会意了文淑的意思,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正在这个时候,马车已经到了寨子门口,驾车的马夫将马车停稳,将马凳放下了准备好,埋着头站在一旁道“老爷、族长,我们到地方了”
“叔公,请”外面的车门已经打开,文淑从后面扶着素安让他先下去。
“哎,那我老头子就先走一步了!”素安就借着文淑搀扶下了车。
外面的马夫也在外面接应,脚踩实在地上,素安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文淑紧随其后……
康武这个时候已经带着一行人,上前来“族长、二老爷,这一路舟车劳顿,属下老早就盼着你们,就等着您们的到来”
那天商量后,康武当即就先行一步,赶了回来。
文淑看着康武后面跟着的一众人道“倒是也不必这么大的阵仗,你们该忙什么就去忙吧。
别因为我们的到来耽误了正事,又是自家人,犯不着”
“族长您说的是”说完康武就对着身后嚎了一嗓子道:“你们都散了吧,族长他们刚到,有什么事晚点再说……
散了吧,散了吧!'
康武话一出,就有不愿意离开的人小声蛐蛐道。
“屯长,主家来了,我也也想见见主家风采”
“就是,就是,听说我们现在的主家还是个女郎,我们也想看看……”
……
他们的声音并不小,也没有刻意压着,康武哪里不知道是他们的心思,不过认为这现在这个女郎是个小丫头,先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但不是在这个时候。
板着脸,再次吩咐道“让你们下去就下去,哪里来的那么多问题,难道我的话不管用了,你们要是实在闲着没有事做,后山那边也要加快进度了,正好送你们去锻炼锻炼”
虽然说出的话没有先前严厉,语气温和,可是这话一出,那群人脸上顿时就变幻了神识,埋着脑袋夹着尾巴就溜走了。
就剩下一个看着年纪不过三旬,看着像读书人的中年男子跟在康武身后。
文淑正在和珏玉交代事情,听到了那些人的话,只是瞥了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和珏玉交代事。
几个武士正和马夫从车厢后面、牛车上将东西搬下来,马夫一直为素安赶车,这地方来了好几次,将东西搬下来后轻车熟路的,准备到马厩去安置。
珏玉跟在马夫的身后,一同帮忙去安置去了。
……
在康武训斥了那些凑热闹,准备看看这个新族长的一众吃瓜群群众被康武‘请下去’后。
顺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康武的身后,手里捏着他的宝贝扇子,配着脑袋、头上已经干涸的泥土,嘴里叼着不知什么时候扯的狗尾巴草。
跨着腿,抖着脚,阴阳怪气道“哎哟,这可不是康武大屯长嘛!”
声音不小,并没有刻意压着。这欠扁的语气,瞬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康武和跟在他身后的男子,被这声音吓一跳,这才惊觉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身后站了一个人。
康武见这人面生的得经,看了半晌一时间没有想起这人叫什么名字。
更何况这人是族长他们一行人出现后,才出现的,所以应该不是外人。
可是这人并没有从马车里下来,更没有像其他武士、侍卫般规规矩矩的一旁护卫。
听着这人说话的语气,就更不可能是武士、或者什么下人。
康武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称呼,听着这人的语气是个难缠的滚刀肉,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也不会会逮着这个机会让他难堪。
——要是顺承知道康武的想法,指不定会给他一个白眼告诉他‘谁说老子没有坐马车,不过是老子不想坐罢了——
——文淑白眼:'你确定是你自己不想坐,而不是被踹下马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