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天成眼睛阴鸷地眯了起来,如同一把锐利的刀。
少女又抖了一下,垂下了眼睫。
一方是盛气凌人的罗刹殿三人,一方是弱小的筑基女修。
在场的修士不约而同给了叶悦月一个同情的眼神,罗刹殿在外的威名没人不知道。
这种不讲理的事情多了去了。
虽然司空见惯,但众人还是不由的唏嘘。
也幸好这女修遇到了逍遥宗,不然今天怕是……
“滚。”须白淡淡的开口。
赖天成面色阴沉,半晌后他嗤笑一声,阴冷的眼神在她身上扫过,“来日方长。”
说完他转身走了。
身旁的幕二立即跟了上去,幕一则是又看了看那女修,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刚才怎么就没认出来?让护法对他失望了……
那视线如同阴冷潮湿的蛇一般黏腻,有些毛骨悚然。
不过叶悦月也不怕,不过就是又被盯上罢了,连赖天成她都不怕,小喽啰怕集贸?
少女收回视线,不敢再看,见人走了她狠狠松了一口气。
“师兄,谢谢你……”
话还未说完,须白抬眸就看到。
少女像是触电般一下子松开了他的手臂,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薄红,视线飘忽。
“抱歉……”她红着脸开口,语气有些结巴,声音极小。
颤抖的尾音如同羽毛,轻柔的在他心间扫了一下。
须白移开视线,神色没有什么波动:
“无事。”
“……师兄……呼,累死我了,差点没赶上……”
急促的呼吸声响起,来人正是李兴业。
他气喘吁吁的,看起来十分疲惫,走到了须白身边,在看到那抹红衣少女后语气更是激动了几分。
“大佬也在!”
随即李兴业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大佬发现的秘境,可不就在吗。”
“所以你们……?”
见叶悦月一脸了然,他笑了笑:“是啊,刷灵简看见的,多亏了大佬,我们才得以赶来。”
若云也走了进来,呼吸同样不稳,面色还有些苍白:“师兄好。”
须白轻点头。
“运气好,我也是发完才发现的。”
“还是要谢。”
李兴业摇了摇头,拿起灵简就给叶悦月转了2w灵石。
嘶……
这是哪来的富二代?
叶悦月差点绷不住表情,想着一旁的鱼还在,于是她极力管理面部,一副淡然的模样。
“那说明你们和机缘有缘分,灵石就不用了,大家相识一场是朋友。”她摇了摇头,退还了灵石。
“罗刹殿也在这秘境之中,这一趟怕是不好……”
少女眉头轻蹙,十足担忧的模样。
不是叶悦月犯傻,维持人设才不要灵石,而是她在看见须白的一瞬间就已经打算和逍遥宗绑死了。
所以,没必要图那两万灵石划清界限,虽然数目不小,但灵石也得有命花啊。
没有队友,在这秘境里她不是行走的软柿子,任人宰割?
筑基巅峰和金丹是一个分水岭,她就算是能越阶也不好打,更何况还有罗刹殿那三条狗虎视眈眈。
不说罗刹殿,其他金丹修士也不是省油的灯。
面对机缘,在利益的冲突下人人都是劲敌。
“……无事,有师兄在!我放心。”
李兴业愣了一下,随即一脸无所谓。
他们逍遥宗的师兄,在金丹以下没有对手,怕什么?
你说的对,但是须白只有一个。
叶悦月可没他那么大的心,须白强是强,但世事无常,要是把他牵制住了,那他们仨不还是得g?
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别人身上,那是愚蠢的修为。
“我,可以跟你们走吗?”
少女闻言崇拜的看了一眼须白,随后似想到什么,移开了视线,小声的说。
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
须白淡淡的“嗯”了一声,转身进了大殿。
“走走走,我们因为大佬才进来的,一起也没什么。”李兴业跟了上去。
若云扫了一眼盲目自信的李兴业,心底有些不安,她目光看向一旁步伐轻快的少女。
她想了想,走到了边缘上,和叶悦月保持着一段距离。
若云记性还不错,她清楚的记得这位玄灵宗师妹被罗刹殿盯上了。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白玉阶梯,而大殿便在上方。
数十根柱子搭建了这座奢华的殿宇,宫殿用白玉雕琢而成,光滑洁白,犹如瑰丽的宝石,顶端是由琉璃瓦覆盖成的屋顶。
宛如仙人居住的宫殿。
整体如梦似幻,令人向往。
一行人迈过长长的阶梯,推开了那座白玉大门。
踏入宫殿,奢华的殿宇映入眼帘。
大殿中央的挂着一幅神秘画卷,画卷上是雪山,还有一位修士手持一把剑,在雪地中舞。
看见的一瞬间,叶悦月感觉自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仿佛置身雪地,而画像上的修士在她面前舞剑,动作利落,一举一动带着气势。
没过多久,修士手一挥,长剑抵在了她面前一寸的位置。
明明没有任何灵力,但那一剑仿佛带着无穷无尽的压力,碾碎她!
叶悦月瞳孔一缩想避开,但失去了控制身体的能力,额头落下汗水,被那道剑意击中,不受控制的往后一跌。
下一秒,回到了大殿中。
她扶上胸口,此时心跳快的不像话,仿佛要跳出来了。
哪怕是白月光,也没带给她这么强烈的心动。
叶悦月看向周围,发现先他们一步来的修士也被这幅画像吸引了,神情呆滞的站在画卷前,目光空洞。
她再次看向画卷,然而这次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嗯哼。”喘息声传来。
叶悦月抬眸,只见须白身形晃了晃,那张清冷的面容上有片刻的茫然。
“师兄……你没事吧?”见少女眼底的担忧,他摇了摇头。
不过瞬息便恢复了淡然,须白视线落到画卷上,神色莫测。
周围的人陆陆续续清醒。
“别杀我!”
“呼……吓死我了,还好只是假的!”
在场修士无一例外不是面色苍白,心有余悸的。
其中一位神色惊恐的看着画像,拍着胸口:“这是什么?一张画这么诡异,我刚以为自己要被一剑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