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审讯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墙上的钟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在敲击着杨皓天的心脏。
约莫过了20分钟，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沉默。聂卫乔推门而入，压低声音对紧张地盯着他的方鸿宇说：「小宇，您让我查的东西有结果了。」
方鸿宇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跟着聂卫乔走出了审讯室。 过了一会儿，方鸿宇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份文件夹。
他猛地推开审讯室的门，快步走到杨皓天面前，将文件夹狠狠地甩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文件夹里的文件散落出来。
杨皓天抬头看着方鸿宇，脸上带着一丝慌乱，故作镇定地说：「方警官，这是什么意思？」
方鸿宇冷笑一声，指着文件夹里的文件，厉声说道：「杨皓天，你自己好好看看，这是什么！皓天集团居然公开制毒，你说说，你是皓天集团的法人和负责人，这项罪名会关多久？」
「你要是不会算，干脆问问你们公司的法律顾问，我相信他们应该能回答你！」方鸿宇咄咄逼人地盯着杨皓天，仿佛已经看到了他身后的监狱大门。
此刻，杨皓天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他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冷汗顺着额头不断滑落。他嘴唇颤抖，声音微弱地说：「警察同志，这些我真的不清楚，我真的不清楚。」
方鸿宇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不清楚？皓天集团是你的吧？21楼是你们公司的吧？你现在说你不知道？你当警察是傻子吗？」
杨皓天吓得浑身一哆嗦，哭丧着脸说：「我真的不知道啊！事实上，我只是个傀儡，我只是在前面充场面的，真正的幕后老板，其实是李东阳啊！」
「什么？李东阳，就是被害的李东阳？」方鸿宇眉头紧锁，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详细地从头到尾说清楚！」杨皓天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如实交代。
「事情，要从两年前说起……」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从回忆中汲取力量，「那时候，李东阳确实是我们公司的外卖员，我们公司在郊区，吃饭不方便，大家都喜欢点外卖。」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很多外卖员嫌我们公司远，不愿意送，只有李东阳每次都接单，一来二去，我们就和他熟悉了。」
杨皓天回忆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感叹，「谁知道有一天晚上……」他突然停了下来，仿佛陷入了不堪的回忆。
「有一天晚上怎么了？」方鸿宇追问道。「那天晚上，李东阳送完外卖后，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而是直接跪在了我面前。」
杨皓天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眼中充满了戏谑，「他说他媳妇生了重病，需要一大笔钱，求我帮帮他。」
杨皓天厌恶地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走走走，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我堂堂皓天集团的老板，会借钱给你这种人？赶紧滚！」
李东阳脸色涨红，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杨皓天粗暴地打断了：「说什么说？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一个送外卖的，还好意思开口借钱？你媳妇生病，关我什么事！」
杨皓天越说越难听，言语中充满了鄙夷和嘲讽：「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天天给我们公司送外卖，就觉得自己是什么人物了！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社会底层的蝼蚁，我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你！」
李东阳被骂得体无完肤，他握紧了拳头，嘴唇颤抖着，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最终，他只能默默地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无比落寞和绝望。
杨皓天看着李东阳离开的背影，不屑地冷哼一声，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埋下了祸根。他以为李东阳走远了，便不再理会他，转身回到了办公室。
然而，李东阳并没有走远，他一个人躲在楼梯口，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想着自己来到大城市打拼的艰辛，想着自己妻子生病了却没钱给妻子治病。
此时的李东阳，所有的悲愤和屈辱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重重的将外卖箱朝着楼道里扔出去，泪水却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滑落，模糊了双眼。
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屈辱，发誓无论如何，哪怕去卖血，自己也一定要筹到钱。
哭完了，李东阳在楼梯口冷静了一会，此时，他隐约听到杨皓天公司的门铃响了，奇怪，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找他。
李东阳警觉的从楼梯口朝着皓天集团门口张望过去，他看到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在杨皓天的搀扶下走进了皓天科技。
深夜，一个女人独自来到杨皓天的公司，这让李东阳感到非常蹊跷。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悄悄地跟了上去。
他躲在角落里，亲眼目睹了杨皓天和那个女人举止亲密，然而凭借着李东阳的直觉，总感觉到那个女人奇奇怪怪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李东阳在心中冷笑着，他知道自己抓住了杨皓天的把柄，于是他默默地举起了手机，调到震动模式，拍下了眼前的这一幕。
第二天，李东阳趁着给皓天科技送餐的机会，径直来到了杨皓天的办公室。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杨皓天不耐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李东阳推门而入，反手锁上了房门。
杨皓天看着去而复返的李东阳，不耐烦地问道：「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让你滚了吗？」
李东阳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了一段视频。视频里，正是昨晚杨皓天和那个妖艳女人举止亲密的画面。
「你、你……」杨皓天脸色大变，指着李东阳，半天说不出话来。
「杨总，您看，这钱……」李东阳把手机放到了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杨皓天。
「你想怎么样？」杨皓天强压着怒火，低声问道。
「我媳妇病了，需要钱治病。」李东阳语气平静地说道，「您看……」
「你这是敲诈！」杨皓天怒吼道。
「我只是想救我媳妇。」李东阳面无表情地说道。
杨皓天有妻女，怕被老婆知道自己鬼混，没办法只能被迫被李东阳威胁着。
杨皓天能开这家公司，能够有如此风光，完全是依靠老婆的资源，是老丈人给他钱出资开公司的。他当然知道失去老婆的下场，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借钱给李东阳。
这就是那张借据的来历，然而……杨皓天的噩梦远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