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嘉祈有一种,钟离雪澜是在安慰他的感觉。
有没有被安慰到不知道,但是彩羽明显因为钟离雪澜这段话而不满。
原本十分平稳的飞行,忽然之间变得颠簸起来。
“要是不好好飞,我就拔掉你身上的羽毛,让你变成秃毛鸟。”
钟离雪澜神色平淡的开口,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彩羽:“......”
下一秒,彩羽的飞行立刻变得和刚刚一样平稳。
萧嘉祈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他的妻子,还是如此贪玩。
在萧嘉祈的指路下,他们终于在入夜之后抵达东漳国皇宫。
钟离雪澜探测到东漳国皇宫之中一处极其偏僻且周围荒无人烟的宫殿。
彩羽在平稳降落之后,重新变回那只小巧可爱的鸟儿。
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章景鸿,萧嘉祈长剑出鞘,轻轻刺破他的大腿根。
章景鸿:“!!!”
这次醒来,章景鸿发现自己倒是可以动弹了。
可是依旧口不能言。
他打量四周,发现周围的房子似乎和他们东漳国皇宫有些许相似,但又不敢确认究竟是不是。
“东漳国皇帝住在哪个宫殿?”
钟离雪澜居高临下,俯视着他询问道。
章景鸿内心再一次受到震惊。
他这是昏迷了多长时间,怎么就从边关城直接到了皇宫之中?
有了之前在边关城见到的场景,章景鸿已经不觉得皇宫的守卫没有发现他们,是一件很惊讶的事情了。
眼看着萧嘉祈手中的剑又要落在他身上。
章景鸿连忙慌张的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他并不能开口说话。
钟离雪澜这才想起来,她封掉了章景鸿的穴位。
“你要是敢乱叫,我随时都能要你的命。”
章景鸿连连点头。
在见识过钟离雪澜两人如此妖孽的本事之后,他现在是一点反抗的心思都不敢有了。
他只期盼着这两人能够快点办完事情,然后饶他一条小命。
至于东漳国还要不要攻打南萧国,这件事情他绝对不会再掺和分毫。
钟离雪澜手指隔空轻点一下。
下一瞬,章景鸿就感觉自己体内有什么地方一松。
“我...我带你们去找父皇,你们能不能不杀我?”
“你没资格和我们谈条件,你的命,看你表现。”
闻言,章景鸿不敢再开口说什么。
踉跄着站起身来,朝着宫殿大门走去。
其实章景鸿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处于皇宫什么位置。
但是这座宫殿过于荒凉,想来应当是某处冷宫,或是许久不曾有人居住。
这样的宫殿,一般都位于皇宫边缘。
章景鸿的大腿刚刚被萧嘉祈刺了一道口子。
眼下走起路来有一阵阵刺痛感。
但是他又不敢磨蹭,只能忍着痛一直朝前走。
走了好一阵子,才看到宫中正在巡逻的侍卫队。
一如在边关城一般。
这些侍卫队经过他们身边时,就这么径直走了过去。
根本没有看到他们三人的存在。
章景鸿感觉自己背后凉飕飕的,只能拼命埋头往前走。
约莫过了两刻钟,章景鸿终于看到了一座熟悉的宫殿。
凤祥宫,是他母后所住的宫殿。
想了想,章景鸿没有选择停留,而是朝着另外的方向继续走。
近日两国战事吃紧,凭借他对父皇的了解。
父皇应该没有什么心思宠幸后宫。
这个时间,很有可能直接宿在广福宫,那里,是距离勤政殿最近的寝宫。
平日只要是政务缠身,父皇都会选择在广福宫就寝,方便他及时处理政务。
广福宫距离凤祥宫不算近。
三人又走了好一段时间才到达。
自从看到第一队巡逻的侍卫之后,钟离雪澜又封住了章景鸿的穴位,不让他开口说话。
原因无他,她懒得再多布一道隔绝声音的结界。
等进到广福宫的寝殿,钟离雪澜亲眼看到龙榻上的鼓包,她才撤掉三人周围的结界。
她和萧嘉祈对视一眼。
萧嘉祈微微点头,随后放轻脚步朝着龙榻走过去。
此时,东漳国皇帝正在熟睡,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寝殿进了外人。
直到萧嘉祈看到东漳国皇帝的脸,才转头又朝着钟离雪澜点点头。
随后,钟离雪澜双手同时抬起。
在章景鸿疑惑的眼神下,做了几个他看不懂的手势。
一道无形的屏障,便将整个寝殿笼罩在内。
这一道结界很大,既能隔绝视线,又能隔绝声音。
以钟离雪澜现在玄王的实力来说,其实还是稍有些耗费玄气的。
她轻吐一口气,而后才抬手解开了章景鸿的穴位。
“去吧,把你父皇叫醒,咱们好好谈谈心。”
章景鸿:“......”
深入敌军后方谈心,也就这两个妖孽能够做到了。
这种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
人还是老老实实朝着龙榻走去。
章景鸿站在龙榻前,轻声开口:“父皇...父皇...醒醒...”
东漳国皇帝眉头轻蹙,随后缓缓睁开双眼。
待看清楚床前站着的人之后,心中一惊。
良久,他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在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也并未产生幻觉之后,才猛地坐起身来。
“鸿儿?你怎么在这里?你如何回来的?”
他这个嫡长子,不是说已经被南萧国那个祈王给抓去当俘虏了吗?
怎么又出现在宫中了?
按照时间来看,他派人送出去的信件,应当也才刚刚抵达东临城。
难不成,这是嫡长子的计谋,想算计他的龙椅?
钟离雪澜和萧嘉祈站的位置有点玄妙,正好是东漳国皇帝的视角盲区。
此时,东漳国皇帝根本不知道寝殿之中还有另外两个人的存在。
“父皇看到儿臣,为何如此惊讶?父皇是不想让儿臣回来了吗?”
章景鸿神色平淡的反问道。
萧嘉祈已经告诉他,父皇派人送来的信件上写的是什么内容。
说完全没有半分伤心,那是骗人的。
毕竟他从前还在都城的时候,父皇也是对他寄予厚望。
虽然他知道父皇是个自私的人。
可也没想到居然自私到连他这个嫡长子的命都可以不管不顾。
东漳国皇帝有点心虚。
但又觉得章景鸿人既然在宫中,想必是多日前就已经赶回来了。
定然没有看到他信中的内容。
“说什么胡话,朕待你如何,你自己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