犒劳全军，那至少要好多好多猎物吧。
“一般就野猪之类的，其实也不多，一年能猎到三五头已经是很不错了。”柳大姐习以为常地说。
“那平时怎么都没见到过野猪之类的？”李菀青不解地问。
这一年打猎都能打到那么多野猪，说明这山上野生动物应该很多啊。
“军区有护林员，会有人定期巡查，不会让这种大型的野兽靠近军区，或者是老百姓住的村子的。”
柳大姐看了看诺诺，又小声地说：“听说军区修建之初，还有老虎下过山呢？”
李菀青倒吸了一口冷气，幸好现在没了，要不然睡觉都睡不踏实。
回去的路上，正好碰上跟程百川一起回家的邵文钊，李菀青问了问郭春香的情况。
她这一胎怀的艰辛，几乎天天顿顿吐，吃少吐多，愁死邵文钊了。
“这两天好点了，能吃些味道重的了。”邵文钊难得松了口气。
“人都说酸儿辣女，生前面三个小子的时候，春香就爱吃酸的，这次喜欢吃辣口的，一定是个女儿。”
李菀青和程百川对视了一眼，懒得去纠正邵文钊了。
自从郭春香怀孕后，邵文钊见谁都说这次一定是女儿。
可这生儿子生女儿就是一半一半的概率，从受精那一刻就决定了。
只不过谁也不敢跟他争，他是真急眼了。
郭春香一提起邵文钊就无语，她都多大岁数了，这一怀孕还宣传了的整个军区都知道了。
这幸好是周兰走了，不然怕是天天要上她家酸了。
元旦的前一天，军区组织在家属区放露天电影。
放映的是《铁道游击队》，孩子们早早就端了板凳去广场占位置了。
李菀青本来不想去，这电影她已经看过好多遍了。
不过郭春香都让邵兴国占好了位置，她只好带着诺诺去了。
“听说你家程团长今晚有任务？”郭春香小声地问。
李菀青点了点头，“算不上任务，就是拉练而已。”
雨林作战，除了白天各种复杂的环境，晚上的作战能力更重要。
“我家老梁也出去了，这次多亏了程团长。”冯薇薇一脸感激。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是自己拖累了梁志成，这次他能顺利调到作战团，她心里虽有点担心，但更多的是欣慰。
“跟他没关系，是你们家梁副团长有本事。”李菀青一脸正色道。
冯薇薇感激是真诚的，不过这话落到别人耳朵里，多少会让人有误解。
冯薇薇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这话在家里说没问题，现在周围都是人。
这要被听了去，指不定会被传成什么样了。
“菀青说的对，你家老梁是有本事的，这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郭春香笑着说。
她自然知道梁志成调去雨林作战团当副团长的事，她也知道这其中程百川起了很大的作用。
不过她觉得李菀青说的对，梁志成向来是有本事的，这个职位人家绝对能胜任。
至于她家老邵......不求他多上进，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就行。
电影很快就开始放映了，大家都被里面的剧情吸引了。
李菀青本来不想看，不过在这么一个氛围里，她居然也是坚持到了最后。
等电影放映完了，好多人都还对其中情节念念不忘，很多人都不自觉地哼起了里面的歌曲。
还有人把板凳当作土琵琶，一边假装拨弄着，一边唱着。
配合着往回走的家属大军，还真有一种打靶归来的感觉。
程百川去拉练了，李菀青想着干脆就带着诺诺睡大床，结果被诺诺无情拒绝了。
【妈妈，你已经是大人了，要学会独立。】
李菀青：......是她独立不了吗？
她捏了捏诺诺的鼻头，“没良心的小东西！我算是白操心了。”
诺诺“咯咯”地笑了，母女俩闹了一会儿，直到诺诺累了才停下。
晚上程百川没有回来，听着外面的风声，李菀青想起邓红梅说的猛兽，心里就忍不住一咯噔。
总感觉屋子外面有东西在晃来晃去，一晚上没睡好。
第二天就是元旦了，李菀青还要安排少年合唱团的事，所以早早就到了团里。
邵兴国给李菀青带了两个红壳鸡蛋，“婶子，我爸让我带过来的，说新的一年沾沾喜气。”
李菀青嘴角一抽抽，这邵文钊真的是想女儿想疯了。
这才两个多月，连红蛋都发了！
“你妈没生气吧？”李菀青问道。
邵兴国点了点头，“半夜都把我爸赶出来了，他昨晚还是跟我们挤一张床的呢！”
李菀青微微一愣，这家伙也是什么事都往外说。
“红蛋我收了，你赶紧去彩排吧！”
邵兴国正逗着诺诺，一脸的舍不得。
不过他还分得清轻重，把蛋剥了给诺诺就走了。
元旦晚会，程百川和梁志成直到结束都没有出现。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诺诺在心里问。
李菀青心里也在纳闷，她记得程百川走之前说，最迟今晚会回来的。
“可能有什么事耽搁了吧。”李菀青安抚道，“说不一定等你睡醒了一觉，爸爸就回来了。”
程百川是凌晨快天亮的时候，拖着一身的疲惫回来的。
李菀青睡眼朦胧的时候，看到一个苍凉的身影坐在边上，魂都快被吓没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李菀青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怎么不去洗漱了，休息一下。”
“刚回来没一会儿，就是想坐一坐。”程百川嗓音带着干哑的声音，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沉闷。
李菀青察觉到他的异常，起身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是浓的化不开的哀伤。
“发生什么事了？”李菀青小心翼翼地问。
说好是去拉练的，回来怎么就成了这样了。
程百川看了一眼李菀青，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媳妇儿，小吴没了。”
李菀青微怔，好好的人怎么会没了？
程百川去了雨林特战团，小吴也跟了过去，当了一个排长，意气风发地想要攒军功。
怎么会突然没了？
李菀青直起身体，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温声问道：“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