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菀青和范华聊了一会儿才知道，范华和贺梅属于远亲。
但范华之前在贺梅家借住过，所以两个人相对比较熟。
范华也是一个可怜人，爸妈死的早，他一个孩子在各个亲戚家借住。
这年头，多一张嘴，那生活就更艰难。
就算是家里不缺吃喝，寄人篱下的日子也不好过。
所以范华很小就想要挣钱，奈何他总是找不到门路，碰了很多壁。
本来想着去当个学徒，学点本事，结果却被大师傅欺负，本事没学到，钱也没拿到。
这次他就想着城里不好混，就到山里收一些山货，再转手卖到城里。
没想到第一次进山，就差点被人当坏人抓了起来。
“李姐，真是谢谢你了。”范华真诚地道了谢，要不是李菀青站出来，他可能真的要被送到保卫处了。
“你接下来要怎么办？”李菀青问道。
范华微微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不过看来收山货这条路还是不适合我。”
李菀青却不这样认为，现在虽然管控的严，但是也是机会大的时候。
再过几年，国家就会放开市场，到时候先走一步的人就会走在时代的前端。
像范华这样收山货的人，肯定不在少数，只不过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他还不清楚而已。
“山货其实还是可以继续收的，只不过你要换个方法。”
范华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李姐有什么办法？”
李菀青看了看周围，小声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李菀青带着范华往军区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聊着天。
现在的政策紧，明目张胆的收东西，要么有背景，要么有财力。
而这两样范华都没有。
李菀青还挺佩服他了，凭着一股劲儿就往前冲了。
范华在聊天的时候，也不停地打量着李菀青。
这次表姐回来，他听说过李菀青的事，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
表姐说李菀青是一个可怜人，但同时又是一个坚韧的人。
他之前从来没有在意过，只是觉得既然是表姐觉得好的人，那肯定是好的。
这次意外的见面，他倒是觉得这个李菀青比表姐说的要聪明的多。
“你收山货在城里有销路吗？”李菀青问道。
范华微微回神摇了摇头，“暂时没有长期的销路，但城里各种物资都紧缺，只要能收到货，那要卖出去不难。”
只不过他第一步就折在了收货的路上。
他没想到山上的人，警惕意识还那么高。
李菀青好奇地问，“刚刚村民追问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直说自己是收山货的？”
与其心虚的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越心虚，越让人怀疑。
范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也是第一次做，一时没反应过来。”
尤其是他们说要送到保卫处的时候，他整个人就慌了。
现在听李菀青说起来，确实是他太嫩了一点。
只想到私下大批量收货违反政策，却没想到这里毕竟是离城区较远的山区。
这边交通不是很方便，村里的人去一趟城很不方便。
以物交换、或者收货的事情，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
而那些没有出来为他作证的人，估计也是怕沾上事，所以不敢出头。
“以后收山货机灵一点，有的时候村里人不怕收山货的人，更怕贼或者坏人。”李菀青劝说道。
范华点了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成本有限，我其实也就小打小闹。”
周围的亲戚，只有姑姑一家对他还好。
但他不想跟他们有钱财的交集。
他知道姑姑一家都不在意，到其他亲戚就不一定了。
不说别的，姑姑要是资助他，那别的亲戚也会想拿到姑姑的资助。
都是亲戚，他不想姑姑为难。
李菀青想了想，贺梅说过这个表弟踏实肯干，就是太要强了一些。
既然能的到贺梅一家善待，又不曾纠缠不放的人，李菀青觉得还是可以相信的。
“这样吧，钱我来出......”李菀青刚提到钱，范华就拒绝了。
看得出在钱的方面，他是很敏感的。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是有条件的。”李菀青说道。
范华微微沉默，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抗拒，“李姐，您说。”
李菀青继续说道：“钱我可以出，当入股，只是需要出面的事需要靠你。”
她现在毕竟是军属身份，如果私下里做倒卖的生意，被发现了会连累程百川。
范华也想到了李菀青的身份，当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好！我听姐的。”
“要是赚了算姐的，亏了，我想办法把钱补上。”
李菀青微微一愣，“你这样做事不亏到姥姥家去了？”
范华最开始也是一愣，后来听明白了，顿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也还好，姐是熟人，那跟其他人肯定不一样。”
李菀青笑了笑，他们这才第一次见面，她就被归为熟人了，可见范华和贺梅关系有多好。
“亲兄弟明算账，我出钱你出力，赚了我们平分，亏了也一起承担。”
“那可不行！”范华板着一张脸挥了挥手，“我就出力气而已，哪能占一半？”
他微微思索了一下，“姐你占8，我厚着脸皮占2。”
李菀青不同意，争来争去的，看的诺诺都烦躁了，“啊啊啊啊”地扯着妈妈的衣服。
李菀青也板起了脸，“不说了，我6你4，再说这事就算了。”
范华张了张嘴，最后没敢再说什么。
“你先跟我回军区，我把本钱给你，然后再立个字据。”李菀青说道。
既然是合作，那该写明的东西还是要写明的，免得到时候真出了问题，反而让贺梅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回到军区，李菀青给了范华1000块，这基本是她自己能拿出来的最多的钱了。
程百川的钱，李菀青没有动，免得真不要被查起来的时候，说不清楚。
“少是少了一点，我们先慢慢起步。”李菀青说道。
范华拿着钱，心里百感交集，“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正当这个时候程百川回来了，相互介绍后，范华没一会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