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远皱着眉,心里在不断盘算着,该怎样去打败眼前的这个怪物。
对,这莫邪简直就是个怪物!
哪有正常人会满头是血地追着你打,还越打越兴奋的?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莫长老选择让他来和自己挑战了,那个老头就是知道,莫邪是个怪物,十分棘手,才会有那么幸灾乐祸的表情!
连远哭丧着脸,在擂台上向掌门递过去求救的眼神,结果发现后者居然看得津津有味。
连远:看自己徒弟挨打这么起劲吗?
掌门当然是接受到了自家徒弟哀怨的眼神,但他也爱莫能助。
这擂台挑战本就是要自己去努力的,不过这次的教训,想必连远一定会记忆深刻吧,看他之后还敢不敢轻视对手!
看着掌门无动于衷,连远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面对着莫邪的疯狂攻击,连远不仅得被动防御,除此之外,他甚至还要想方设法地调转局面。
可是,连远苦逼地发现,莫邪这家伙的修为居然越来越高了!
“该死的!”连远咬牙切齿地看着莫邪,擦掉了自己额间因为急促躲避而冒出的汗珠。
“连远这下子,想赢怕是难咯,那小子的修为都已经突破金丹期了。”大长老啧啧道。
“是啊,这小子要是想赢,必须得以巧思获胜,不然注定要失败!”掌门也叹气道。
“现在就看连远他自己了。”
掌门和大长老在擂台下看戏,看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连远在心里焦急极了。
自己都已经夸下海口了,一定会赢得比试的,没想到居然出乎了他的意料,变得这么棘手。
这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再怎么样也收不回来了,更何况,这关乎他的面子问题,要是输了,他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看着还是保持癫狂状态的莫邪,连远让自己的心逐渐冷静下来,开始仔细观察对方的弱点。
“有了,这莫邪看上去也控制不了自己,要是能搞清楚他的灵力是怎么源源不断的,或许有一线机会。”连远喃喃道。
他发现,癫狂状态的莫邪,速度其实一点也不快,而且攻击的目标总是会发生不大不小的偏差。
只是他攻击得比较密集,且每次攻击的力度都越来越大。
连远尝试着放慢自己的速度,耐心去观察莫邪的进攻方式。
“我知道了!”
他突然眯起眼睛,思想仿佛抓到了什么一般,心里恍然大悟。
“这家伙活的功法有古怪,灵力是根据他的暴躁程度上下起伏的。”
“若是我让他回归正常的状态,他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
连远看着逐渐靠近自己的莫邪,缓缓停了下来。
他也不攻击,只是站在原处,等着莫邪过来。
他在赌!
若是莫邪是因为他的攻击才变得如此兴奋暴躁的,那他就不攻击了。
当然,这样的后果可能会有一定的偏差,如果莫邪不是按照他想的那样,那他此刻就注定好了输的结局。
不过,看到莫邪拳头停在他心口处,只差一尺的距离时,连远忍不住勾了勾唇,看来他赌对了。
莫邪好似非常疑惑,他歪着头,眼神里满是不解。
“为何不攻击?”
连远笑着道:“因为不想欺负你。”
才怪,这家伙堪称暴躁狂徒,只有他被他欺负的份。
莫邪眼神触动了一下,但随后,他那暴涨的修为逐渐向下跌落,终是回归了炼神期一重。
看不到自己的想法实现了,连远心中激动极了,他趁着莫邪愣神的时间,一拳把他轰下了擂台。
莫邪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掉下擂台了。
他的瞳孔里满是不可置信,仿佛压根没想到连远居然会做出偷袭这种事。
一旁的莫长老就气不过了,他高声道:“你偷袭!”
“尔等弟子怎么能干出偷袭这种丑事?”
连远耸了耸肩,笑着道:“这位长老,此言差矣。”
“有规定说我在擂台上不能搞偷袭吗?再说了,已经在擂台上了,那就是得时刻准备好被进攻的,兵不厌诈,在哪都得防备住。”
听了连远强词夺理的话,莫长老的脸气得通红,他欲踏步上前,就被一旁的雷历阻止了。
“这位弟子说的是,在擂台之上,用什么法子都行。”
随即,他神色淡漠地望着莫长老,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只要能赢下比赛,那就是他的本事。”
莫长老攥紧了拳头,涨红着脸看着连远。
“卑鄙,无耻!”
连远好笑般挑了挑眉:“谢谢夸奖。”
反正左右也是他赢了,不过是被老东西多骂几下罢了,他还能接受。
他就是看不惯,这玄天派一副趾高气昂,谁都比不上他的样子。
“你……”莫长老手指着连远,终是没有再说下去。
连远不屑地切了一声,转而下了擂台,回到了掌门身边。
“师尊,你会不会也觉得徒儿卑鄙?”连远是害怕的,毕竟自己的师尊仿佛一直都是比较正派的,他也怕掌门会因此而怪罪他。
掌门背着身,没有看连远,也没有说话。
就在连远以为掌门要生气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师尊没有怪你的,这修仙界没有绝对的公平,也没有所谓的偷袭,就是卑鄙之事,在规则内能做的,无愧本心就行。”
连远顿时眼前一亮,豁然开朗了起来。
师尊没有怪他的想法就行,虽然他做的确实是大多数人不能容忍之事,也确实不太光彩。
“没事,赢了就好。”他喃喃道。
萧祁从一边走来,他皱着眉,似乎是有什么不满。
“你,为什么要偷袭?”他不解问道。
确实,连远也知道萧祁的性子,他为人正派耿直,也是最不能容忍此事的人。
“萧祁,我要赢,我得赢!”连远看着他的眼睛,只是说了这么几个字。
“赢真的那么重要吗?我们之前最痛恨偷袭的人了吗?”
连远顿了顿,随后道:“人都是会变的,有些时候更是身不由己。”
“那些原则,在绝对的想法面前,都得往后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