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仁儒帝,已是知命之年,迟迟不立太子。
后宫明面上相敬如宾,内则波涛汹涌。
皇子们之间是明争暗斗,挤破脑袋向在仁儒帝面前展露风头。
近年来,京城还算安稳,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天子脚下,没有出现太大的骚乱。
所以这次盗匪猖獗,才会让仁儒帝震怒,下令巡防营要尽快捉拿这群盗匪。
一展风头的机会就在眼前,皇子们都蠢蠢欲动,想要借此机会立功。
林策不明白,齐川穹好不容易拿到的证据,为什么要借给沈黛。
“宣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掌握到的证据都借给你了?”林策有些担心。
难不成沈黛为了得到证据,跟宣王做了其他的交易吧。
男人是最懂男人的。
每一次,与齐川穹碰见,林策都感觉得到,齐川穹看上沈黛的目光中,是带着情感的。
沈黛用手在林策的眼前挥了挥,“你乱想什么呢?”
似乎看透了林策的心思,沈黛迫不及待地打消林策荒谬的猜想,“我说的‘借’是指‘看’。”
“宣王没有为难你?”林策又问。
沈黛得意地点头,“当然咯,他又不知道我偷看了他掌握的证据。”
听到此处,林策后背一阵发凉,所以说阿黛为了帮巡防营拿证据,是冒了莫大的危险,潜入宣王府‘借’证据。
忽地,林策脸色变得严肃,跟个长辈似的,沉声说:“往后,不许再一个人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他很清楚,坠马后的沈黛,武功变得很差,根本没有能力自保。
万一,宣王知道了证据被‘借’的事情,找阿黛的麻烦怎么办。
沈黛发懵,仰着脖子,望着林策。
安国公府正好,有这么多人关心她。
心中暖意荡漾,她点点头,小声的回应:“嗯,我知道的。”
去庸州接沈从楠的事情,要早些计划。
沈黛用完早膳,便从书房里找来一张庸州的舆图,放在案几上仔细地看。
水路和陆路,均可以抵达庸州,相比来说水路更快。
西市的铺面翻新,还需要盯进程,沈黛决定此次去庸州,就走水路。
她喊桃儿和珊瑚过来,对她俩说:“明日我和林策便出发去庸州,请父亲回京,桃儿你就留在国公府,珊瑚你今日收拾好行李,明日随我一同出发。”
桃儿不乐意,扁着嘴巴说:“我也要随小姐去庸州。”
沈黛正色道:“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什么事?”桃儿着急地问。
“我不在的这些天,你要帮助李管家,照顾好阿爷。”
“是,桃儿遵命。”桃儿用力地点头。
沈远山在院中养病的这些日子,若不是沈黛命人拦着,大房和三房的人肯定成天去打扰,沈远山哪还能安心养病。
沈黛想了想,对桃儿说,“待会儿,你去准备些茶点,把大夫人请过来一趟。”
晌午时,聂氏便过来了。
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心沈黛肩膀上的伤:“三姑娘,我上次给你的祛痕膏用完了没有?我再让娘家的人,送一些过来。”
沈黛谢过聂氏,“多谢大伯母关心,暂且不用再送来呢。今日特地请大伯母过来,是有件事情,想要拜托您。”
“何事,你直说便是。”聂氏毫不犹豫地说。
聂氏太愿意帮沈黛的忙了,她知道沈黛把柳婉那个狐狸精送进大牢的时候,就想亲自来跟沈黛道谢了。
可是前些天,沈黛忙得都不见人影,一直没有寻着机会。
沈黛帮她出了恶气,她自然也要帮沈黛。
沈黛便跟聂氏说了要去庸州,要麻烦聂氏帮忙照顾沈远山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放心,只有有我在,你大伯绝不敢踏进公爹院子里半步。”聂氏说着,用牙齿咬了咬唇。
想起沈从桦做的事情,聂氏就觉得恶心。
“那就拜托大伯母了。”
聊完了事情,吃完茶点,沈黛送聂氏出门,恰好撞见了三房的人从娘家回来。
隔着一个小的院落,程氏的侧着头,不停地往沈黛她们这边看。
过于好奇沈黛和聂氏,为何这般亲近的程氏,都忘了看前面的路,脑袋重重地撞到了柱子上。
程氏捂着脑袋,“唉哟。”地叫唤起来。
对面的沈黛和聂氏听到声音后,一起转过头来。
丢脸的模样被人瞧了去,程氏抱着头,撒腿往自己院落里跑。
好不容易回了房,程氏命丫鬟梅儿赶忙关上门,她揉着额头,好奇地问:“聂氏怎么和沈黛走得那么近?”
回了娘家一趟,大房和二房的人怎么突然变得亲昵了。
梅儿便把从丫鬟们那里听来的闲话,一字不差地传给程氏听。
听罢,程氏来了兴致,“沈黛好本事,竟然能将所有的铺子又买回来,她身上藏的私房钱,是哪里来的。”
“那就不知道了,听说严公子为了求三姑娘买铺子,都亲自登门造访了。”
程氏眯起眼,视线看向远方,自言自语地说:“沈黛本事这么大,那么大房的人会在这个节骨眼去讨好沈黛,定然是有原因的。”
“夫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氏眯着眼睛,耐着性子解释道:“瞧瞧沈黛做事的手笔,就知道她手上的银两肯定不少。家里现在每个人发多少月钱,都是沈黛说了算。你想想,要是讨好沈黛,岂不是就可以多拿点月钱。”
“大夫人她娘家富裕,应该不会为了银两,去跟沈黛低声下气的。”梅儿说出自己的猜想。
像是被人戳中痛处似的,程氏捏着拳头,往桌子上猛地砸了一拳,恶狠狠地瞪着梅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我娘家不富裕吗?”
梅儿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磕头认错,“奴婢不敢。”
程氏一脚把梅儿踹到在地,“就知道赞别人的好,大房的败家子被关进大牢了,想要捞出来得花不少银子。别的我不管,反正沈黛每个月给多少银两大房,给我们三房的银两就要翻上一倍。”
“咱们瑞儿,可是嫡孙!”程氏嘴角翘起,得意的哼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