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梨欣稍作思考,便道:“唔……我觉得暂时不用去前面找线索,你的话里就藏着一些蹊跷。”
“比如?”巫女敬缘问。
“你说阿风阿洒分别被黑无常和白无常所杀,是源于什么依据?”
“当初在梨宅,下楼关门的他俩消失了,后来证实阿风被黑无常所杀,另一个遇害者当然匹配另一个施害者。”
“太勉强,我们甚至没见过阿洒的遗体。你能重新给这句话作证吗?”
“作证,阿洒是被白无常所杀。”巫女有求必应般复述。
“呃……”上位梨欣皱皱眉,“这白无常既然不可能是神灵,那就是人假扮的,但到底是什么人呢……”
“嘻嘻。”巫女敬缘轻笑。
“乐什么……不行,我得缩小一下范围。”上位梨欣咳了一声,又问,“求证,黑无常和白无常自始至终都是由同样的人扮演的。”
“拒绝作证,你这不是想直接把我连根拔起吗?”
“对噢,哈哈……那我换个问法。求证,你所说的黑无常和白无常自始至终都指的是同一个对象。”
“拒绝作证。”
“啊?”上位梨欣眨眨眼,连忙追问,“你若坚持祂们是神灵,那这句话应该没问题才是,说了又不会被雷劈啊?”
“哼,你别管。”巫女敬缘叉起腰回绝复述。
“啊……那就是没法说。哈哈,你露马脚了,这两个家伙果然大有蹊跷。”虽然上位梨欣还没掌握进一步线索,但已经开始为之振奋了。
“那看你抓不抓得到吧。”巫女敬缘不以为然地说。
“别急,我仔细想想。”上位梨欣竖起手指晃了晃,“唔……黑白无常首次出现的时候,你说康伯、这里的我爸妈和爷爷都死了,是吧?”
“我有点后悔把那张牌这么快甩出去……不过是的。”巫女敬缘慨叹。
“你不甩也不行,那四个人一看就死透了。”上位梨欣指出,“同时,除了阿风阿洒和杨婆婆外,其他人在黑白无常出现时都在场,也就是说只有他们三个可能扮演黑白无常。”
巫女敬缘没有说话。
“当然,我不会怀疑你奶奶的。”上位梨欣宽慰地说完,却又坏笑了一声,“那么,黑白无常肯定就是他俩假扮的!”
“拒绝作证。祂们本就是神只。而且别忘了,阿风已经死在了黑无常手上,怎么假扮?”
上位梨欣顿时如鲠在喉,只好说:“没问你作证,而且他俩后面必须有两个人,所以我的推测也有道理……!”
巫女敬缘淡淡一笑:“那行,我看你能想出什么暴论。”
“唔……既然黑白无常是两个个体,那么不如先把后面的事情考虑一下。凶手身份即使不解释,他们的动作也能先弄清楚。”上位梨欣思量。
“这个的确。”巫女敬缘允许般点点头。
“白无常在院子里消失不见,白烟消散后他不可能穿过众人从大门出去,所以一定是躲进了某间屋子里。”上位梨欣说着,又朝巫女示意,“求证,你家里没有任何密道或者密室。”
“作证,如你所言。”巫女敬缘并不介意。
“好,那么它确实是留在了这里。求证,梨福远第一次搜查正屋时搜查得很彻底。”
“拒绝作证。我哪知道他自己搜得怎么样?”
“你是怕我把黑白无常的躲藏点逼到死角吧。”
“不怕噢,祂们是神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只是我确实没法给这种无厘头的事情作证。”
“是你喜欢的说辞。但是,正屋里面我以前也看过,里面绕着墙堆了一圈杂七杂八的东西,想必藏不了人。”
“对呀,怎么藏得了呢?我当时也是靠化风术才能躲开梨福远他们、出去外边的噢。”
“又混淆视听,待会儿再料理你。继续,求证,黑白无常没有正屋、西厢房或东厢房的任何钥匙。”
“拒绝作证。它们不需要钥匙就能随便进出那些屋子,因为祂们是……”
“好,你可以收声了。我已经知道你习惯用这种办法打掩护,而他们没有钥匙就没法藏进那些没有密道还上了锁的屋里,尤其黑无常,所以你相当于挑明了他们有你家的钥匙。”
“哼……随你怎么说。”
“他们要是有钥匙,只要在那些屋子里找到能藏人的地方,就能解释黑白无常的进出自如、神出鬼没。黑无常最可能躲在东厢房的某个地方,白无常也差不多,除非你否定藏身所。”
巫女敬缘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如你所愿。作证,西厢房、东厢房和正屋没有任何能藏人的桌底、床底、柜子或者随便什么家具。”
“呃?!”上位梨欣顿时睁大了双眼。
巫女敬缘追击:“而且他们怎么拿的钥匙呢?作证,敬缘家里只有她奶奶和她的两串钥匙,而敬缘的钥匙除了梨福远从没给过别人,杨婆婆的钥匙也一直留在房里。”
“啧……你们赶跑所谓的摸壁鬼、去检查东厢房时门已经锁了,是想说杨婆婆的钥匙一直被关在里面?”
“嘻嘻,只要有穿墙术,钥匙在哪儿都没所谓,甚至不需要钥匙!”
“你也是,正屋藏不了人又没有密道,你却避开梨福远一家的视线跑去了外面……”上位梨欣说着,看向了被院子里那石貔貅和桂花树挡了一半的正屋大门,“别跟我说就是穿墙术吧。”
“事实正是如此。”巫女敬缘得意地点点头。
“少来,没作证过就都是耳边风。”上位梨欣坚持,“等我出去找找线索,再一起破了你这套说辞。”
“那你得快点噢。”巫女敬缘敲了敲自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