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诗音精神饱满,斗志昂扬地说道:“好嘞!老板,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保证干活比生产队的驴还卖力。”
话音刚落,她便如同上了发条的机器,干劲十足地再次投身到搬运工作中。毕竟,那心心念念的小龙虾,宛如磁石一般吸引着她。
在家的时候,家里人总觉得外卖不卫生,一直不让她吃,细细算来,她都已经整整两年没尝过小龙虾的滋味了。
楚妗安看着她这副为了小龙虾瞬间充满动力的模样,不禁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
于是,两人就这么哼哧哼哧地忙碌着,时间在她们沉重的喘息声和搬运的嘈杂声中悄然流逝。
一直到手机屏幕清晰地显示出京市时间晚上九点,她们才总算勉强将所有物资搬运完毕。
此时的楚妗安,只觉得两条胳膊酸痛无比,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累得都快要抬不起来了。
“你回去跟祁渊说一声,顺便把他带回古楼。”楚妗安对着同样疲惫不堪的裴诗音说道。
裴诗音累得嗓子像被火烤过一般干涩,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袖子胡乱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豆大的汗珠,勉强挤出一个点头的动作,便拖着沉重的步伐转身离开了。
楚妗安拖着好似灌了铅的身躯,缓缓回到二层小楼处。
她一眼便瞧见了颂钵,一脚蹬了进去。
等她来到农场时,谷雨正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
楚妗安离开前早就吩咐过,仓库里的蔬菜,她们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随意安排做饭,不必特意跟她汇报。
谷雨见到楚妗安,停下手中的活,简单地向她描述了一下这一天农场的情况。
今天就只有帽子叔叔来了两趟,然后农场外面有好些拿着黑色盒子的人在周围晃悠。
楚妗安听谷雨这么一描述,心中猜测那些人大概率是记者,估计是想来这里蹲点,捕捉一些能引发热点的新闻。
楚妗安深知,自己无法保证这些记者当中有没有混进其他心怀不轨的人。
她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晓,随后拿起准备好的外卖,转身准备离开。
这份外卖可不单单只有小龙虾,楚妗安还特意为祁渊准备了清淡可口的米粥,以及几个包着肉馅的煎饺,想着他应该会喜欢这样的食物。
当楚妗安回到住处时,裴诗音已经把祁渊送过来了。
此刻的裴诗音累得眼皮直打架,感觉只要稍微一放松,两眼一翻就能直接昏睡过去。
然而,当她敏锐的鼻子捕捉到楚妗安拿来的袋子里飘出的诱人香味时,瞬间像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活”了过来。
她迫不及待地一屁股坐到一旁,兴奋地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大声喊道:“快来快来,我这辈子都没像现在这么盼着你回来过!”
楚妗安忍不住笑出了声,将装着小龙虾的袋子递给裴诗音,又把另一个袋子递给祁渊,说道:“这个给你,你现在有伤在身,只能吃这个。”
没办法,小龙虾属于生冷刺激的食物,祁渊受伤了,必须得忌口。
祁渊双手接过袋子,看着里面摆放整齐的清淡米粥和煎饺,一股暖意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涌上心头。
他抬起眼眸,目光温柔且饱含感激地看向楚妗安,轻声说道:“多谢神女如此费心。”
楚妗安随意地摆了摆手,说道:“你有伤在身,在饮食方面可得格外注意着点。”
说着,她在一旁缓缓坐下,转头便看到裴诗音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袋子,大快朵颐起来。
裴诗音吃得满脸通红,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太好吃了,我感觉自己又满血复活了。”
楚妗安看着她这副陶醉的模样,不禁又笑出了声。
她转头对祁渊说道:“物资已经让巨鹰送过去了。只是搬运的时候,可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祁渊微微点头,神色认真地说道:“有劳神女和裴娘娘。如今这局势错综复杂,这些物资对于百姓们而言,那可是至关重要。”
楚妗安认同地点点头,随后闷头开始吃饭。
裴诗音嘴上一刻不停地剥着小龙虾,动作娴熟得如同专业大厨。
她的眼睛在楚妗安和祁渊两人之间来回流转,吃完手上那只小龙虾后,她不紧不慢地擦干净手,一脸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难道不觉得,那个穿越者好像特别受二皇子的信任?”
此言一出,楚妗安和祁渊两人瞬间齐刷刷地抬头看向她。
裴诗音见状,越发来了兴致,继续神秘地说道:“在这个时代,男子三妻四妾不是挺平常的事吗?说不定她让人来送信的时候,那个二皇子就在一旁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呢?”
楚妗安其实也想到过这一点,只是她心里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穿越者来自后世,观念和这个时代大不相同,怎么可能忍受得了三妻四妾呢?
不知不觉间,夜幕如墨,像是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倾泻而下,将白日里的喧嚣悄然笼罩。
白日里还带着几分暖意的微风,此刻也悄然染上了丝丝凉意,轻柔地拂过庭院,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撩动着窗棂上的薄纱。
祁渊见夜色已深,便起身告辞。他的身影在如水的月色下被拉得修长,一步一步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
楚妗安静静地望着祁渊离去的方向,微微出了神。
直到裴诗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嘟囔着:“哎呀,今天可真是把我累惨了,我得赶紧回去睡一觉。”
楚妗安这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笑着对裴诗音说道:“那你快回去休息吧,今天确实辛苦你了。”
裴诗音随意地摆了摆手,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映出她那略显单薄、摇摇欲坠的背影。
楚妗安缓缓转身,踏入屋内。
屋内的烛火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欢快地跳跃着,将她的影子映照得忽长忽短,仿佛在演绎着一场无声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