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宫枭臣漫不经心的加重力道。
成芷云绝美的脸庞终于绷不住了。
“唔...放开我。”
因为刺激的疼痛,豆子大的汗珠从她额头上滑落下来。
她心中再无半分旖旎的想法,看向宫枭臣的眼神也不再暧昧迷离,而是弱者对强者的恐惧。
成芷云的痛苦让宫枭臣愤懑的心得到了一丝平衡。
他甚至抽出刚刚被成芷云抓住的手臂,姿态娴雅的喝了杯酒。
“宫少,公司有一份紧急文件,需要你处理一下。”
陈泽的声音,适时的在旁边响起。
宫枭臣表情淡淡,松开了成芷云,拿起桌子上的湿毛巾反复擦了几遍手。
然后,起身离开。
成芷云握住自己的手腕,不甘的看向宫枭臣的背影。
庆功宴还没有结束,正主就要走了,众人微愣。
但也仅仅只是瞬间,就再次默契的集体瞎眼,演起了国王的新装。
交谈声,碰杯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热闹不已。
宫凌青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滑稽的场景,举起红酒杯,和身旁的宫枭寒碰了一下。
“喝酒啊,大堂兄,冷着个脸干嘛,你也想联姻订婚了?”
宫枭寒将目光平移至身旁的宫凌青身上。
“又没大没小乱开玩笑了。”
他举起酒杯跟宫凌青碰了一下,故作真诚,实则挑衅道:“联姻的事情能这么顺利,枭臣可得好好感谢你为他清除障碍呢。”
语罢,他一口饮尽了杯中红酒。
“枭臣哥会不会感谢我,这我不清楚,成芷云应该会很感谢我。”宫凌青淡笑,边说边喝酒,“刚刚她看枭臣哥的时候,口水差点流下来,我都想去递纸了。”
宫枭寒面上波澜不惊,目光却不自觉的往成芷云的方向瞄去。
却见,本应该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女人,不见了。
跟宫凌青又喝了两杯之后,宫枭寒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座位。
洗手间。
成芷云脸色有些白,开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冲刷着自己的手腕。
宫枭臣一走,她的手腕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让她不得不来洗手间,用冷水做紧急处理。
“喝醉了?”宫枭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没事。”
成芷云没有回头。
宫枭寒贴上她的后背,从后方缠住她的腰,低头的瞬间看到了她红肿的手腕。
“怎么回事?肿成这个样子?”
“不小心磕了一下,没事。”
怕被人看到,成芷云连忙用手肘推了他一下,站直身体,让两人保持开一点距离。
她的敷衍和抗拒太过明显,宫枭寒面露不悦,“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上午是哪个小坏蛋在我胸口咬了一下,现在齿印还在呢。”
“你别说了!”成芷云苍白的脸上迅速泛起红晕。
“为什么不让说,怕你的未婚夫听到不高兴?”他扳过成芷云的脸,“没想到能真的跟梦中情人订婚,很得意吧,宝贝。”
成芷云确实心里乐开了花。
但是。
“你赶紧松开我,这里可是宫宅!”
被任何一个宫家人看到,成芷云满身是嘴都说不清。
宫枭寒松开她的下巴,却没有完全松开她。
手掌顺着她的肩膀,腰线,最后制住了她受伤的手腕。
“你亲爱的未婚夫弄得吧。”
宫家对子孙的培养大体相似,看一眼那个痕迹,宫枭寒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被宫枭寒问到痛处,成芷云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水眸微沉,红唇轻抿。
见她这副样子,宫枭寒怒了,“成芷云,这就是你上赶着要嫁的人吗?”
“我愿意,怎么了,他对我动手也认了。”
成芷云冷嗤,“不选他,难道选你这个窝囊废吗?当年让你去我家里提亲,我等了你整整一天,你连个面都不敢露。”
“在你身上,我早就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面对宫枭寒,成芷云卸去了所有的伪装,绝美的脸上尽显嘲讽,甚至还带着一丝向死而生的决绝。
宫枭寒脸色瞬间铁青,寒眸中燃起熊熊怒火。
他甩开成芷云的手。
“好,既然你自己愿意犯贱,谁还能拦着你呢。”
“不用讽刺我。”成芷云揉着自己的手腕,柳眉微挑,“给过你机会了,你自己不中用而已,你身上要有宫枭臣一半的血性,咱们两个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宫枭寒,与其骂我贱,不如反思反思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
一通酣畅淋漓的互相伤害之后,成芷云抬脚离开。
不再看宫枭寒一眼。
宫枭寒目光中仿佛淬了毒一般,冷冷盯着成芷云的背影。
闭眸深吸了几口气之后,他缓步离开。
后方的角落里。
一道黑影悄悄的隐藏在暗处,手中的相机将两人刚刚的互动全部录制了下来。
离开宴会厅,宫枭臣直奔自己的车。
陈泽开着库里南,送他回柒号院。
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紧急文件。
是陈泽怕他折断成芷云的手腕,随便找了借口让他先离开宫宅。
反正宫氏和成氏的合作已经开始了,这才是两家最看重的东西。
至于成芷云和宫枭臣关系怎么样,高兴不高兴。
谁会在意呢?
做出个样子,让媒体拍几张照片宣传一下,目的就算是达成了。
进入柒号院别墅的瞬间,宫枭臣在门口停住。
早上,温笙笙送他出门的时候还说,晚上要给他做晚餐。
别墅里到处都是她的痕迹,和她残留的味道。
却唯独没有了她的人。
他冷硬的面庞恍惚了一瞬,缓步朝二楼的卧室走去。
晚上他喝了很多酒,但醉意并不重。
心里就跟窗外的雪一样,飘飘荡荡,冷冷清清,最后变成了一片荒芜。
陈泽跟着一起进入别墅中。
他知道有件事这会儿必须汇报,不然,宫枭臣今晚都过不去。
“温小姐白天回了柒号院之后,就没再出来了,一切正常。”
“杜远中午过去给她汇报了席家的情况。”
宫枭臣一边听着,一边走进卧室。
他脱下身上的西装,衬衣,西裤,泄愤似得重重扔进垃圾桶里。
“还有吗?”他问。
陈泽顿了下,“下午三点的时候,席豫过去了。”
宫枭臣刚套了件睡袍,听到这话,动作一僵。
他拧着眉朝陈泽看去,“然后呢。”
陈泽咽了下口水,硬着头皮道:“杜远说,席豫没再离开,估计是住下了。”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
宫枭臣胸腔里压了一天的愤怒。
酝酿成了烈性炸弹。
炸了!!
“艹!”
他怒骂一声,用力关上衣柜的门。
剧烈的声响,震得旁边的陈泽都跟着抖了一下。
宫枭臣外套都懒得穿,随手系了一下睡袍的腰带,迈步朝地下车库走去。
他要去把那个趁他不备,迫不及待挖他墙角的孙子拽出来,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