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密言回来的时候李悯臣果然还没走,也没有收拾东西。
不过家里面倒是焕然一新了,他打扫了一遍。东西也摆放的整整齐齐,垃圾也倒了。
他打扫的很干净。
看来哪里男人就学不会做家务呢?只不过是有条件家务外包而已。
但是有什么用?这个时候讨好他。他决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哪怕会后悔。
何况他认为把李悯臣请出去这件事,他绝对不会后悔。
一个不好的朋友,会耗掉你身上的所有能量,一定要及时远离他。
沙发上整齐的叠着他的衣服,他记得,他昨天没洗。
他走了过去,衣服最上面叠着他的内裤,旁边是折好的袜子。他一阵惊愕,拿了起来,洗过了。
这人莫不是把这些一起丢洗衣机里了吧!有点紧张,这时看到衣服旁边还放着一张便利贴。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
“手洗的。内裤、袜子分开洗,常识我懂嘻嘻!”
陈密言一阵无语,“神经病!”
遂把袜子和内裤直接丢进了垃圾桶,衣服没扔,挺贵的。
这就是马屁拍到马腿上的典型例子。
他把衣服放进房间后便出来找李悯臣,房门是锁着的,他按了一下门把手门打开了,李悯臣正坐在床上玩手机。
看到他回来了笑眯眯的问,“你回来了,我们晚上吃什么?”
“我吃过了。”陈密言说,“你出来一下,我们聊聊。”
“聊什么?”李悯臣拍拍自己的大腿,“坐上来聊?”
“快开学了,关于你搬出去住的事。”他说。
李悯臣不明白,不就是件小事吗?何至于到要将自己赶出去?
而且这他妈是自己的房子,他死都不搬。
陈密言顿了顿,“还是出来说吧!我等你。”他莞尔一笑。
小密一笑,生死难料。我靠。李悯臣心里一惊,“……哦。”
李悯臣出来的时候陈密言正坐在沙发上,桌子上摆着药箱。
看到李悯臣出来陈密言看着他说,“伤口怎么样了?今天有记得涂药吗?严重不严重?过来我看一下?”
他习惯温和的处理事情,没必要大吵大闹,不彻底把关系弄死。
即使朋友做不成,怎么都比多一个仇人好。
但同时也雷厉风行,他决定要做的事情,一定会达到目的。
像陈密言这样口蜜腹剑、笑里藏刀的人,李悯臣司空见惯,但说实话,陈密言是他遇到的这些人里,唯一一个他不讨厌的。
李悯臣走了过去,坐下。
陈密言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脸,额头和嘴角都有伤。
身上不知道怎么样。
他身上很清香,沐浴露的味道,并没有药味,看来没有涂。
“我昨晚揍你,一时心急,别往心里去。”
李悯臣说:“嗯。”
陈密言从药箱里拿起一支药膏,打开,挤了黄豆大小的一粒在棉签上。
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他家的跌打损伤药会这么常用。
“来,先上药,等会儿你的行李我帮忙给你收拾。”说着他侧过身,面对着他,“抬头,头发撩起来。”
李悯臣没有抬头,也没有撩头发,而是冷冷的看着他,“我要是不走呢?你会怎么样?”
陈密言的眸色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
不走那他只能采取合理手段。
就像他第一次见到李悯臣毫不犹豫的报警一样。他今天还特意去要到了李悯臣导员的电话。
但他都没有说,而是笑笑,“所以我想和你聊,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这么幼稚。”
“成年人也可以幼稚。”李悯臣无赖的说,“而且我是真想和你同居。”
陈密言不理会他的玩笑:“我记得我和你说过,这房子的侧卧已经有人租了,他这两天就来看。”
“请你也理解我,不要让我为难。”
这是假话,陈密言这人,没有打扫干净屋子是不会请客的。
而且关于那个要租房的人,他已经提前搞定了。
方法就是,偷偷加上那人的微信,给人家发五百块钱。说,这个房子我要了,你找别的地方。
当然期间也有许多波折,但最后还是搞定了。
那人说:“那我现在怎么办?和他说不租了?”
“不用。”不租唯恐陈密言再找别人,李悯臣说,“你直接把他拉黑就成。”
那人一直没有联系他,估计他也觉得奇怪了,只是他到现在也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人删了,还拿这事出来说。
真够愚钝的。
“成!”李悯臣点点头,正想着再说什么,余光瞥过陈密言的下颌。
那里有一块青紫。
很大一块,经过一天时间的沉淀,青的很明显。
李悯臣想,呵?我昨天下手还挺重,一拳给人打成这样?
我是高手。
遂动了恻隐之心,“你这伤有没有涂药?”他指了指他的下巴,“还有你身上,严不严重?”
“小黎这人平常还真没看出来,这么厉害。”李悯臣说,“哐当一下给你提起来摔地上了,这么夸张。”
“深藏不露,还好你没和她在一起,不然你天天被当沙袋。”
“还是我温柔贤惠、人尽可夫。”李悯臣喜滋滋的,边说边拿过陈密言手上的棉签。
听到人尽可夫这个词,陈密言 cpU 有点烧,心想这人的语言创造能力真 tm 有天赋。
不过也没有多想,李悯臣这人就这样。
李悯臣有点兴奋,“这回真礼尚往来,来,我给你上药!”
他站了起来,架势十足,又拿起桌上的药膏往棉签上补了一点药,抬了抬手,“让你看看我的手艺,保证爽的你七荤八素的。”
“不用,我涂过了。”陈密言偏过头,“我不是你,这么娇气。”
“娇气也没见着你多疼我。”李悯臣说。
说着他抬起腿,一下跨坐在他的腿上,一把捏过他的下巴,“要就是要,硬说不要是什么意思?欲拒还迎呐?”
陈密言腿上一沉,他懵了。
这什么情况?
陈密言的下巴被人捏着,头抬了起来。
他怔怔的看着李悯臣近在咫尺的脸,他手上还拿着两支沾了药的棉签。
一下子,李悯臣也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