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欠我那么多？”
听到这句话，龙飞不由得捂头，他已经忘记又欠过齐宁什么了。
就算是真的欠过什么，那难道自己饿过的肚子还不能补偿吗？
就算是知道了齐宁把钱都拿了，龙飞也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这些事情。而是老老实实地靠“勤劳”致富。
女人难缠，龙飞是真的有点怕她们了，不到真起杀心，他都是能不惹就不惹。
“嘁。”
看到龙飞这个样子，齐宁不高兴了，“你还不满意了？”
龙飞：“......满意。”
齐宁又面色不善起来，“知道是我，刚才还敢下那么重的手。”
龙飞回道，“你下手也不轻。要是我不带卡牌，你能不揍我？”
齐宁道，“你真是跟个小孩子一样，是你非要找我打的。”
龙飞沉默片刻后道，“我就要走了。”
齐宁被他一句话磨灭了兴致，闷闷不乐道，“这不就是你要的吗？”
反正我要留在这里。这次我不会再和你一起去了。我在这里有我要做的事情。”
龙飞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摘下脸上的面具，他的面色苍白得就好像随时要死去一样。
齐宁瞬间有些担心道，“你的脸？”
龙飞勉强笑了笑，“一会儿就好了，吃点东西。”
齐宁看向龙飞手中的面具，又看向他的短剑，“这两个东西很奇怪，我几乎翻遍了九府的武器图鉴都没有找到它们的信息。”
齐宁有些忧虑道，“按理说，每一个源能武器都是名声赫赫的，这种找不出来历的很少，飞，我怕你驾驭不住它们。”
强大的源能武器都有“灵”，历史上，曾有不少强大的卡修因为无法驾驭自己的源能武器而遭到反噬，不幸陨落。
龙飞看了手中的面具和短剑一眼，闭上了眼睛。
他不能放弃力量，这就注定了他不能够听齐宁的话。
看到龙飞闭眼，齐宁便知道她劝不住了，“飞。”
“我有分寸。”
“好吧。”
又沉默了片刻后，齐宁说，“飞，这次的任务很危险。我去找过罗束了。他说如果你......”
“我一定要去的。”龙飞打断了齐宁的话，“我等不了了。”
“那条件呢？我和你说的那些。”
“星家都答应了，马、卡牌、人、食物。”
齐宁忽然叹了口气。
她扬起脖颈，眼睛看着上方黑暗的天穹，“飞，出了长城，那里就是真正的战场了。”
你真的能活着回来吗？你才十五岁。”
少女冰蓝的眼眸重浮起莹莹的光，“每次都是这样，哎，每次都是。真希望最后杀死你的人是我。”
龙飞笑了笑，“到时候，你就把我的骨头抽出来，做成你手里的剑。”
“我不要剑，我要用你的骨头做一个面具。面具好看。”
“都可以。不要浪费就行。”
......
长城下九城，有监狱，有酒馆，有贫民窟，有寻欢作乐的消金窟，也有烟雾缭绕的烟馆。
一路走过。
齐宁带着龙飞几乎看尽下城的绝望和麻木。
眼眶深陷的瘾君子呻吟地瘫倒在地上，瘦骨嶙峋的孩子害怕地缩在黑暗的一角窥视着走过的人。
坏掉的女人们身上散发着恶臭等待着死亡降临，缺手缺脚的男人爬上来向他们乞讨。
还有一些不怀好意的家伙在暗中窥伺，当齐宁利落地斩掉几个后，那些狂躁的眼光才逐渐退去。
“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是穷光蛋一个吗？”齐宁脸上再次戴上面具，与龙飞并肩向着愈发明亮的上城走去。
“因为研究制卡？吃的太多？”
“嘁。”齐宁嗤笑一声，“那才能花几个钱。你连你从上面那些人手里撬了多少钱回来都不清楚吧？”
“光是星尘，他付给我们的能量卡牌，折合卡币都有近四百万。你是高阶卡徒了，还是夜不归，不要小瞧自己的赚钱能力。”
当然，花的也多就是了。”
“嘶。”龙飞倒吸一口凉气，“不对啊，我怎么感觉我又一分钱没拿到呢？”
这是我花的吗？
“那当然是因为全被我拿了呀！”齐宁忽然觉得很骄傲，也只有她能从龙飞手里拿走这么多钱！
“啊？”
龙飞幽幽地看向齐宁。
吓得齐宁下意识一哆嗦，然后赶紧跳开，离得他远了一点，嘴硬道，“你想干嘛？”
“还钱。”
“没有。花完了。”齐宁笑嘻嘻，“我要研究稷下的课题。”
龙飞下意识拿剑，沉默地看了齐宁片刻。
末了，他松开握剑的手，认命一样地摆摆手，继续向前走去，“算了。”
齐宁嘻嘻一笑，跟了上去，“我花的都有价值。”
她抬起手向龙飞展示她手腕间的度仪，又拍了拍腰间的，“这些东西只是半成品，之后还有，到时候我会做出一套来，第一套就先给你！”
“你从哪想到要做这些东西？稷下的课题又是什么。”
“就是这些啊。”
齐宁今天心情很好，面具下的漂亮眼睛开心地闪烁着，“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去过稷下一年吗？”
“嗯。”
“当时有一个稷下的大师带我去过他家，他还给我看了他做的课题，就是有关这个的，叫做‘源能战甲’。”
“源能战甲？”
“嗯。”
“听起来，”龙飞面具下的眼里露出疑惑的色彩，“很厉害？”
“是非常厉害。”齐宁道，“这就相当于一个增幅器，有了它，人类卡修的作战能力会得到巨大的提升。”
你刚才和我战斗，要不是在最开始就果断以彻底损坏一张三级卡牌为代价制作出一个让我都看不出真假的‘影子’，消耗了我太多源能，输的绝对是你。”
接着，齐宁又嘴硬道，“当然，即便到最后，我受到的伤害也有限。只是因为有其它可能的危险，才勉强放过你。”
龙飞：“啊对对对。”
齐宁：“你这又是从哪学的......”
“书上(??????)??！”
“我就不该问你(￣_￣)。”
“不过......”齐宁看向龙飞。
“不过什么？”
“不过我发现，你好像变得比以前可爱了不少？”
面具之下，少女容颜精致小巧，明眸如冬日寒星，冷冽又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她的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声音听起来颇有几分魅惑之感，“飞，你这样多可爱，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一点都不好。”
龙飞面无表情，“你把钱还给我，我就不打打杀杀的了。”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