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太子学的东西应该都是很多,很无聊的。
也难怪这个小太子总想着找她玩了,“你总归是要回去的,何必找麻烦呢。等下次有时间,我们碰见了,还是能在一处玩的。”
不会的,小月儿从来不想他,又怎么会想起来找他玩?
虽然赫连鸷很不想承认,可这是事实。
“那,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温洛月看他一脸郁闷,开口提议。
赫连鸷的眼神微微有了些神采,期待地看过去,“什么约定?”
见面不太现实,他一个太子她老偷摸着去见面算怎么回事。
那就,写信?
随便写一点无关紧要的,可万一被有心人翻出来,污蔑温家跟太子的关系怎么办?
“我们每次见面,都互相送对方一个礼物。要亲手做的,不在上面署名,旁人看见了也不知道是谁送的。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只属于我们俩之间的秘密。”
温洛月想,暂时只能这样了,才算是保险的。
属于,他们俩之间的秘密,赫连鸷在心里默念着。
他喜欢礼物,尤其是温洛月送他的礼物。
独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他更喜欢了!
“好,那这次月儿打算送我什么?”
在赫连鸷殷切地目光下,温洛月不好意思地翻了一通身上,她也不知道这小太子今天会来啊!
什么准备都没有,现在身上有的只是她前些日子无聊,跟着娘亲随手绣的,丑陋帕子。
本来想绣一点好看的花搁上面,奈何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她手残,绣了半天废了几条帕子不说,还一个都没绣成功的。
于是她自暴自弃地绣了一个卡通小猫的简笔画,简简单单的线条,还算勉强能看过去。
也就这个能送的出手了,“咳,就,就这个吧。”温洛月撇过头,掏出袖子里的帕子,一把塞进了赫连鸷的手里。
看都不好意思看他的反应,肯定会被嫌弃粗陋的。
“等我练练,以后就会,”绣好看的。
“上面绣的是小玉猫吗?小月儿手真巧!”
话未说完,就被赫连鸷连声惊叹打断了。
知己啊!温洛月激动不已地握住赫连鸷的双手,“好小子!以后,你就是我的知己了!”
知己,赫连鸷两颊的红晕更明显了。
他和小月儿,是知己了。
“我,我会贴身放好的。”赫连鸷小心翼翼地把帕子叠好,放进靠近心口的位置。
意识到自己的一时失态,温洛月捂着嘴咳了一声,坐了回去。
“我也准备了礼物给月儿,”赫连鸷一脸神秘地,不知又从哪掏出了一个小木盒子。
又送她?
温洛月有些犹疑地接过木盒,缓缓打开,是一个流光溢彩,闪着五彩光芒的——小印章?
“这是什么?”
赫连鸷取出木盒夹层里放着的一小罐红泥,捏着印章在红泥上印了一下,又在自己的手心盖了一个章给她看。
上面是四个字:春涧商行。
这二字取自诗句“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的,因着这句里头暗含着他二人的名字,所以一等商行办成,赫连鸷就取了这两个字。
“这是,你办的商行?”看着这两个字就很高大上的样子,她一会路过定要去瞧瞧,取取经。
“是,”上次答应了小月儿他会一直陪着她,养老也在一处,就起了这个念头。
这枚印章,不仅仅代表着商行,更代表了商行背后主人的身份。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商行里面的人见到此印章,都如同见到主人,一切权利皆可行使。
她就上次提了一嘴,不至于这么大方,把商行都送给她吧。
念头一出来,温洛月觉得惊吓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
自己与这个小太子最多就算是个好友,怎么值当人家把一整个商行都送给自己呢?
“不错,不错,以后凭着这个,就能去你的酒楼蹭吃蹭喝了吧?放心,我不会日日都去的,哈哈哈!”
温洛月笑的有些尴尬,赫连鸷心下了然,便没再细说下去,怕吓着她。
“有什么想要的,月儿只管派人去商行里头取就是,那掌柜都认得此印章,不会拒绝的。”
温洛月闻言,整个眼神都发亮,“还是你小子会送,这么实在,以后等姐姐发达了,少不了你好处!”
也不知为何就这么想当他的姐姐,赫连鸷顺势道:“那小生就恭候这位,姐姐的佳音了。”
“好说,好说!”
二人笑闹着,全然没注意到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凝霜皱眉看着马车前拦着的人,厉声喝道:“什么人!也敢拦将军府的马车!”
那一身下人装扮的女子趾高气昂道,“我家小姐乃当今大理寺少卿的妹妹,想请你家小姐上楼一叙。”
说完,也不管她们答不答应,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吧,温小姐。”
又是梅如颜,没完了不成。离上次宫宴也有月余了吧,她这是伤好了又出来蹦跶了。
找不到宫里去,就净挑他们家小姐这个软柿子拿捏。
真当他们将军府的人是好欺负的吗!
好在今日是带够了人手,凝霜见状也不再跟她争辩,挥手让人把她赶到了路边。
“江师傅,我们走!”
“你,你们简直欺人太甚!”那丫鬟气不过,顿时也招来一众侍卫,齐刷刷的围住了马车。
江师傅急急拉住缰绳,险些就撞到人。
“这些人怎么这样不讲理,凝霜姑娘,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要姑娘一声令下,她就是拼,也要带着姑娘拼出去!
凝霜给了江师傅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身对着车厢里请示,“姑娘,梅如颜又派人来,把我们的马车围住了。”
梅如颜?
温洛月与赫连鸷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出了迷茫。
“哦对,是在宫宴上诬陷小郡主的那个!”
温洛月想起来了,没想到都这么久了,这人还敢出来撒野。
“不如,我帮小月儿把这碍眼的人解决了如何?”赫连鸷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眼底杀气肆意。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说的解决是什么意思,“咱们是文明人,能不能想一点文明人的办法。”
温洛月嫌弃道。
文明,人?
赫连鸷总能在温洛月的口中见识到许多新鲜的词汇,“那月儿想如何?”
“不如,委屈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