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王爷,九王爷大德!”
“九王爷真是个好人呐,还愿意关心我们这些百姓,等三山县重新建起来,我们一定要给他建一个功德碑!”
“是啊是啊,当今皇上都没怎么在意我们,竟然是一个封地不在我们这边的王爷施以援手,真是苍天有眼啊!”
“当初要是这个九王爷当皇上就好了,现在这个皇上,除了挥霍无度,还能做什么有用的事!”
......
一路听来,全是对赫连君寒地赞颂,对当今皇上的贬低,而温洛月的仰月楼,愣是没提及一句。
她真的要生气了!
那群狗贪官,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无辜的!
这大坝,是因为他们从中克扣坍塌的,这些百姓,也是因为他们流离失所的。
而仰月楼,从出事到现在,所有的事情亲力亲为,从这些灾民住的的帐篷,冬衣,还有吃食,药材,所有的都是仰月楼出人又出力。
到头来,却成为了这些无耻之人的垫脚石!
“气死了气死了!啊啊啊啊!”温洛月原地抓狂,“我真的要气死了!”
“别拦我,我要下去揍人!”
赫连鸷招呼林墨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停下马车,将温洛月按下坐在凳子上,“月儿,这些事就交给他们,不用你亲自动手。”
“他们一个一个的,都躲不掉。”
胆敢欺负他家小月儿,就要做好承担相应后果的准备,赫连鸷眯起眼眸,眼底的杀气顿时弥漫开来。
不是,她就说气话而已,他这样,感觉更像是要无差别杀了那些无心谣言嚼舌根的老百姓啊喂!
“你说的他们,不会也包含,刚刚说那些话的人吧?”
温洛月拉着赫连鸷坐下,有些担惊后怕地发问。
赫连鸷不解地看着她,“为何没有他们?他们受了月儿这般辛苦谋划来的恩惠,却不知道感恩,还肆意宣扬那赫连君寒地好处,这般狼心狗肺之人,就该打入那十八层地狱受油煎之苦。”
哦,果然被她猜中了。
一不小心,就忘了这孩子暴虐的样子了,拉仇恨不好,大大的不好。
“那个,我的意思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都该找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那些百姓,是听信了谣言,所以才有这样的话传出来,都是以讹传讹的,不必跟这些人生气。”
“我也不是气这些百姓,我是气,那些传谣言的人,呃,就是,好吧,我都气。”
“反正还是要找出谣言的源头来,不能随意对这些不明真相的人撒气。”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赫连鸷看着温洛月,慎重地点点头,有一个算一个,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那就好,那就好。”温洛月笑的尴尬,伸手抚了抚胸口顺气,好险,差点又把这小祖宗带上杀虐的错误道路了。
“你明白就好,以后你有什么打算,什么行动的,不许自作主张,都要同我商量,知道吗?”
“全部,都要吗?”赫连鸷眼里的杀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温柔。
“当然,咱们俩是一体的,不能有私自行动,擅作主张这种事情发生,我决不允许!”
这小子就是从小没人纠正三观,但是现在应该也不算迟。
“好,听月儿的!”
赫连鸷很喜欢温洛月说的“一体”这个词,好像他们天生就是在一起的,命中注定的一起。
仰月楼三山县分楼
“所以,你是说,赫连君寒不但把我们运来的一大半粮食都截走,还重新以低价卖给了临县?!”
无耻啊,简直是无耻至极!
天底下还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温洛月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资本家的险恶手段!
打着他们的旗号救济百姓就算了,她也就认了!
可你现在告诉她,本应该救济百姓的粮食,又被他们抢走卖了!
卖了!
哪怕他们重新开个粥棚也行啊,那可是百姓的救命粮!他们就给她卖了?
抢走了她的名声,还卖了她辛辛苦苦从各种渠道积攒来的粮食,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主上,不然,不然就算了吧?他们人多势众,而且九王爷也不是我们这样的江湖门派可以得罪的起的。”
他们现在光是看管粮食的人手,就已经不太够了。
为了守护他们辛苦运来的粮食,已经折损了不少的人进去,更别说因为谣言和那边起冲突受伤的人。
他们实在是怕了。
算了?
“我人都站在这了,你说算了就能算了?!”温洛月一拍桌子,气势一下就上来了,“我们仰月楼差哪了?差人还是差权?你说!”
她就不信了,赫连君寒再厉害,人都走了,还能留下啥刺头欺负他们仰月楼!
“主,主上切勿冲动啊!”赵天明看她这架势,就快给她跪下了,看了一眼旁边淡定喝茶的少年,他又低声道:“这位是?”
这仰月楼里的事,向来不对外传,这少年虽是主上第一次带来的人,却也要防备着点。
温洛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旁边的赫连鸷,眨巴眨巴眼睛,一时不知是该以何种身份介绍他。
赫连鸷闻言也看向了温洛月,眼神里暗含期待,一会月儿会如何介绍他呢,最重要的人,还是最在意的人?
“这位,是,咱仰月楼背后的男人——当今太子殿下赫连鸷!”
温洛月想了想,反正这仰月楼迟早也是要还给他的,早点把他介绍清楚也好。
怎么样?这名号,响当当吧?
温洛月冲着赫连鸷挑眉,得意的小尾巴都要摇上天了。
赫连鸷愣在当场,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憋闷地哼了一声。
太,太子殿下!
不是说为国祈福,去了之前的皇陵守着吗!
怎么,怎么就被主上带出来了!
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况且,自从仰月楼建立以来,从未听说这里面还有这位的手笔,难不成,是被这人骗了不成?
“主上,”赵天明欲言又止地请温洛月到一旁,看了一眼赫连鸷,背过身小心低声道“您确定,这位当真是当朝太子?”
“对啊,你怀疑他?”温洛月回头看了一眼赫连鸷的打扮,这通身气度,非富即贵,眼神聛睨一切,这副样子,哪里不像了?
好,就算他真的是,“可您确定,他一个堂堂太子,会帮着我们仰月楼,和他亲叔叔作对?”
皇室中人,哪一个不是蛇鼠一窝的混账东西?
温洛月对着赫连鸷勾了勾手指,“来。”
赫连鸷见状,立即乖乖放下茶盏,走到她跟前,“怎么了,月儿?”
“你的皇室玉佩拿出来给他瞅瞅。”
温洛月有些着急,自己动手扯下他腰间的玉佩甩给赵天明,“喏,这可做不得假吧?”
赵天明小心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确是太子的玉佩!
“草民拜见,”
“不用,进了仰月楼就是一家人,拜来拜去多生分。”没等赵天明跪下,温洛月就一把扶起他。
赫连鸷眉眼微动,拉过温洛月的手用帕子细细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