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食堂吃过早餐后，沈芷颜四人一同去德育楼。
沈芷颜和姜钰彤今天上课的教室在二楼，邬琪孙妙珍的教室在三楼。四个人在楼梯口分开。
到教室的时候，离上课还有十来分钟。
沈芷颜环顾一圈，教室里有不少拎着早餐过来，正在吃的同学。
教室里各种味道充斥，沈芷颜觉得有那么一丁点儿难受。她掏出手机，正想玩会手机转移注意力时，坐在她前排的同学突然转过头来，低低地唤了她一声，“沈芷颜。”
沈芷颜抬头，“怎么了？”
女生是隔壁宿舍的，和沈芷颜关系算不上好，但也不是很差。
“你和程晗昱是分手了吗？”女生问她。
沈芷颜一顿，有点儿想笑，“我们都没有谈恋爱，哪来的分手？”
女生震惊，“你们没有在一起过啊？”
沈芷颜嗯了声，“没有。”
她转动着手里的手机，“大家不是都知道吗？”
“……”
听到她这话，女生微微哽了下，小声道：“我们以为你们只是明面上没有在一起。”
“……”沈芷颜失语，“我们要是在一起了，我怎么可能不说啊？”
就她之前追程晗昱那轰轰烈烈的架势，两人要真谈恋爱了，沈芷颜一定会广而告之的。
女生想了想，是这么一个道理。
只是——
她看着沈芷颜道，“万一程晗昱不想公开，你也会听他的啊。”
闻言，沈芷颜愣住。她倏然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反驳女生说的这一句话。因为以前的她，确实是鬼迷心窍，对程晗昱的话言听计从。
就算偶尔闹点大小姐的脾气，也很快就会被程晗昱哄好，甚至自我说服，是自己的问题，不是程晗昱的。
意识到这一点，沈芷颜的心情很是复杂。
她真的……她以前真的没有脑子吗？！
察觉到沈芷颜面色不太对劲，前排女生啊了声，压着声音，“我随口说的，你……你别生气啊。”
沈芷颜回神，缓慢地摇了摇头说，“没生气，我生什么气啊。”
她叹了口气，“你说的是事实。”
女生和旁边听着两人对话的姜钰彤：“……”
两人双双无言。
沉默一霎，沈芷颜笑着道：“别这么严肃，我已经迷途知返了。”
她望着来打探消息的女生，神色略显严肃地说，“我和程晗昱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之前是我在追他，以后不会再追了。”
她停了停，补充道：“我不喜欢他了。”
“为什么呀？”女生好奇。
沈芷颜：“什么为什么？”
“就……你之前那么喜欢他，怎么突然间就不喜欢了？”女生很有八卦精神，不懂就问，刨根究底。
沈芷颜：“没有为什么，就是累了。”
她一本正经，让自己不喜欢程晗昱这件事看上去很合情合理，“付出太多得不到回报，总会疲惫的。”
听她这么说，女生点了点头，煞有其事道，“这倒是，人不能一味付出。”
沈芷颜嗯了声。
避免女生再追问，沈芷颜翻开了书本，佯装看书的模样。
前排女生也极为知趣，不再打探。反正她最想知道的，已经打听到了。
不出沈芷颜意外，十多分钟后，她拿出手机登录校园贴吧时，看到了女生在大家下注猜测，沈芷颜这一次放弃程晗昱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会闹大小姐脾气多长时间下面回复——
【我觉得这次是真的，她真的不喜欢程晗昱了。】
这条回复下面，又有很多人回复。
有人觉得是真的，也有人觉得不可能。
毕竟，沈芷颜之前多么为程晗昱痴迷，疯狂，大家有目共睹。
沈芷颜百无聊赖地刷了刷，正欲退出时，忽而刷出了一条新的帖子。帖子的名字取得很吸睛，让她不由自主地点开进去。
点进帖子，主楼镇图的是学校同学偷拍的，靳聿行在学校大礼堂演讲的照片。好像是这学期开学的时候，他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说话。
照片里除了有靳聿行外，沈芷颜还注意到了一旁角落里，被模糊了人影的程晗昱。
当时两人都被选上，作为不同的优秀学生代表发言。而又因为沈芷颜的注意力都在程晗昱身上，因而忽视了比他更耀眼的靳聿行。
看着面前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长裤，模样俊朗，气质凛凛的靳聿行，沈芷颜禁不住反思——自己之前确实有点儿眼瞎。
虽然程晗昱被模糊了身影，可两人被镜头收入同一取景框时，能明显地让人感觉出来，气质气场的差别。
沈芷颜胡乱想着，连姜钰彤什么时候凑过来也没有察觉到。
直到，姜钰彤点了点她的手机屏幕，压着声音问，“颜颜，你真打算转移目标了？”
“？”
沈芷颜茫然地眨了下眼，“啊？”
姜钰彤微抬下颌，指着她的手机。
沈芷颜低头去看，连忙退出帖子，略感无奈道，“没有，我就是随手点进去的。”
“……真的？”姜钰彤明显不太相信，“其实你要是有想法，也完全可以的。”
她小声跟她嘀咕，“我觉得你们俩还挺般配的。”
昨晚在包厢吃饭的时候，姜钰彤就有这样的感觉。两人位置坐得不算近，可一眼看过去，两人确实也是足够出色。
说到这，姜钰彤脑海里还浮现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再次肯定地点了点头，“真的。”
沈芷颜：“……”
瞧着姜钰彤认真的神色，她忍俊不禁，“想什么呢姜同学，我们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姜钰彤好奇，“难道他有女朋友了？”
沈芷颜摇摇头，“没有吧。”
至少上辈子，自己死之前，她都没有听说过靳聿行有女朋友这件事。不过，圈子里也有传言，说靳聿行有个小青梅，只是小青梅的身体不太好，一直养在国外什么的。
久而久之，有人便传，靳聿行一直不谈恋爱，是为了等小青梅。
隐约的，沈芷颜想起自己似乎还看到过靳聿行和他的小青梅一次。具体的她记不清了，好像是在一个什么宴会上。
当然事实真相到底如何，沈芷颜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和靳聿行是不可能的，她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