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第一次看见比她还惨的皇帝。
不过眼下她面临一个更严峻的问题,那就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无处可去了,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她可不是什么医术天才,能够靠卖草药走上人生巅峰,也不会做饭,卖点好吃的就能赚大钱。
她现在连房子都没有,可怎么办才好,总不能一直赖在寺庙吧。
外面,花见云平静地扫着地,似乎这样的日子已经习以为常,她叹了口气,又烧了一壶热水。
片刻,花见云感觉头越来越疼,恰在此时一碗清水端到了他的面前。
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就是徐明月那张清秀的面庞。
“你的脸这么红肯定生病了,先喝点水吧。”她说。
【好感度+5】
“谢谢。”他低声说完,接了过来小口小口地饮着。
只是给他烧点水而已,就涨了那么多好感度,他究竟是有多缺爱啊。
“他们让你干活,你也要学会偷懒,别一个劲干,你瞧你嘴唇都发白了。”她道。
“没关系,还有一点我就扫完了。”他目光一片柔和,丝毫没有怨念。
徐明月也不知道该对这样的小白莲花说点什么,沉默了须臾说:“那你照顾好自己,我要下山了。”
他一愣,咬了咬发白的唇瓣,艰难地询问道:“那明月姑娘还会回来吗?”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应该很快吧?”居然这么舍不得自己,她有点小得意,“我还有一些事没办完,等办完了就来佛祖前还愿。”
他握紧扫把:“好,姑娘慢走。”
徐明月下了山,看花见云的样子病的很严重,那群秃驴肯定不会给他治病的,自己得想办法抓点药。
可是她全身上下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花策送她的头饰她还蛮喜欢的,还不想当了。
不过附近镇子上应该有短工,她有手有脚,只要能干活肯定饿不死。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她下了山。
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寺庙一如既往的寂静,没有一个香客。
进门之后见不到花见云的身影,寺庙内的小和尚瞥了她一眼,她 装模作样地点燃三炷香插在香炉中,和尚冷哼一声没管她,跟师兄弟闲谈去了。
“这几年来祭拜的信徒真是越来越少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喝西北风吗?”
“你还不知道呢,最近北边出了个什么教,都说灵验的很,现在正逢乱世,只要三文钱就可以入教,从此吃穿住行都不是问题,一传十十传百,这才让那群人都跑去信他们的道教了。”
“还有这种事?我看是虚张声势,哼。”
“管他真的假的,他还纠结了一群信徒在当地闹事,皇上为此愁了多日了,要我说还不如多给我们拨点钱,好宣扬宣扬我们的清净寺,不比他们的道士好当多了?”
……
徐明月来到了花见云的厢房门前:“公子,你在里面吗?我可以进去吗?”
花见云听见是她的声音,眼中亮了一瞬,随即爆发剧烈的咳嗽:“咳咳咳咳,姑娘有什么事吗?我生病了,你还是不要进来了。”
徐明月闻言担忧地推开了房门,果然见到病榻上毫无血色的花见云。
“果然,我就说肯定会生病的。”她把自己带来的药拿起来:“我在镇子上买了一点驱寒的药,现在给你熬上。”
花见云错愕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砂锅,将药材一一放入锅中。仔细地按照药方上的要求,调整着火候,让火势保持在适当的大小。随着时间的推移,砂锅中渐渐冒出了热气,药香也弥漫开来。
她专注地盯着砂锅,不时地搅拌着药材 ,过了片刻,终于,药熬好了。
她倒了一碗,端到了他面前:“快趁热喝了。”
花见云五味杂陈地看着她,徐明月期待道:“快喝啊。”
良久,他才垂眸喃喃道:“你若是觉得我是五皇子才来接近我的,实在不必如此,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返回京中的。”
他 无异于将自己的伤口揭开给她看,语气中充满了自卑,想必这也是他最在意的事。
他说完这句话甚至都不敢看徐明月的神情,就怕从中看出一丝一毫的厌恶。
房间内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良久——
“原来你觉得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徐明月并不在意,反而温和的笑了笑:“那为什么不觉得你本身就是一个让我想靠近的人呢?”
花见云愕然地看着她,双手紧紧抓着被褥,眼底都有些湿润。
徐明月吹了吹汤药:“快别说那么多了,先喝药,你的病要紧。”
花见云蹙眉看着她,她一个女孩子,家境也不是很好,还想办法花钱给他这么一个互不相关的人……
药很苦,他皱着脸喝下,嘴边却又被递上来一块香甜的蜜饯。
徐明月眼眸弯弯的:“吃了这个就不苦了。”
她的目光太过清澈,花见云鬼使神差地就着她的手,吃下了那块蜜饯,沉沦在她的一举一动中。
他觉得那不是蜜饯,而是迷惑他心神的药。
【好感度+20】
啊?就这么水灵灵的40了?这孩子之前过的都是什么水深火热的苦日子啊!
徐明月内心嘴都快笑裂了,但是不能表现出来:“我把这个药放在这里了,你记得每天吃两副。”
“我们只是见过一面而已,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都有些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个梦。
“我说了呀,因为我觉得你很好,想要接近你。”她语气平和:“那么反推,你觉得你身上有什么我可以贪图的东西吗?”
花见云想了想,确实没有。
徐明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依旧烫的吓人。
感觉到女子柔软的触感,他的目光又是一滞,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你的病好严重,这两天可不能再干重活了,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嘱咐完,站起身,花见云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她的手。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后,他又飞快松开,不自然地问:“你要回去了吗?”
“当然了,我不去镇子上帮工,你的药怎么办?”她很坦然地说出自己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