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渊憋着一肚子的火,手中长剑挽着剑花,身形凌厉,剑气磅礴,目的明确,招招奔着蜂王的眼珠子而去。
冬季的树林,萧条落寞。
在顾九渊大开大合的招式下,许多树木折断破碎,如龙卷风侵袭而过。
束长安斜靠在一棵大树上,静静的看着他。
如果,没有腿疾,没有那不知从何而来的黑炁 ,他这种男子,该是所有女子的深闺梦里人吧。
丰神俊朗,英俊贵气,正经杀敌时,全身透着冷肃狂暴的性张力。
真是可惜了。
在最风光的年纪,被折断了翅膀,落入泥泽。
看着看着,束长安的视线凝聚在一处。
树林摇曳之下,她看见不远处有个黑影,若隐若现的站着。
她心头有些烦躁。
隐约觉得, 这次回京,好似落入了某些人的圈套。
整座京城,就像张开的大网,她一头闯了进来。
不管那些人想要做什么。
既来之,则安之。
对方想要玩,她就奉陪到底。
束长安收起长鞭,身形奇快的消失在原地。
几乎是眨眼间。
她出现在了那人身后。
对方似有所感,身形意动,与束长安拉开了距离。
“小道长进步很快。”那人嗓子沙哑,像是老旧风箱在拼命苟延残喘。
“你也会瞬移?”束长安盯着他道。
那人黑衣黑袍,将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阴狠恶毒的眼睛。
他轻蔑一笑:“小道长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束长安似笑非笑,眸子沉静黑润,平静从容:“比如,束律风的死,北腔关的武渊军,你们和太霄道长的渊源?”
那人顿了一会儿,嗤笑道:“小道长喜欢打明牌?”
正常人,是不会告知对方,掌握知晓了多少。
束长安倒好,如数家珍般,将她现在的怀疑说了出来。
束长安慢吞吞的卷起袖口,将长鞭从腰间抽出来,甩出一声炸响:“我不仅喜欢打名牌,我还喜欢打你!”
话落,手中长鞭像被赋予了生命,蜿蜒着卷向那人的脖子。
“装神弄鬼,我看你是装神经,撞伥鬼!”
旁人是一言不合就开打。
束长安是不管你合不合,先打。
那人猝不及防,慌忙应对。
身形迅速闪来闪去,却怎么都避不开如影随形的长鞭。
“真是什么时代都有腌臜人,你要是用真面目示人,我还敬你是条汉子,脸都不敢露,在那叭叭,和键盘侠有什么区别?”
白皙瘦弱的手臂,舞起鞭子来,丝毫不显柔弱。
炸鞭声如雷般不断炸响。
鞭尾擦着黑衣人的身体,卷起他的黑衣,硬生生将他的外衫扯了下来。
那人心头一惊。
只知道束长安善使鞭子,却不知她已经出神入化。
他的黑衣,就像他的保护伞,没了黑衣,他的身形瞬间有些慌乱。
就像躲在背后的键盘侠被拎到了日光下。
下一刻。
束长安陡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二人距离极近,几乎脸贴着脸。
她像逗弄老鼠般,贴近他,“让我看看,你长啥样?”
说着,另一只手便去扯他脸上的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