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那孩子,好端端的,怎么被黑炁袭身呢, 那些个当兵的,都还好好的。”銮夫人皱起了脸。
束长安脑中灵光一闪。
是啊。
武渊军都好好的,为何只有大哥和顾九渊被黑炁进了体?
“重楼是个实在孩子,老天爷真是不长眼啊!”銮夫人继续心疼着顾九渊。
束长安从思绪里回神。
盯着銮夫人。
觉得銮夫人确实是到了买保健品受骗上当的年龄了。
张口闭口都唤上重楼了。
竟还夸顾九渊实在。
做生意的都没有他奸好吗?
“唉……”察觉到束长安望她,銮夫人叹息一声:“当年你娘选错了男人,你可莫要走你娘的老路,祖母瞅着,重楼就是个好孩子,你莫要欺负人家。”
束长安:“……”
祭司戴上特制的手套,将瓷罐倒扣于掌心,肥胖的肉虫子出现在祭司手上。
虫子蜷缩着身体,正在睡觉。
接触到日光,缓缓的舒展开身体。
雪白的颜色, 吐着鲜红的舌头。
束长安俯身去看,发现红色的并不是它的舌头,而是从鼻子里伸出来的什么东西。
脑袋像是点了炷香,冒着一缕黑炁。
“白苗的阴阳煞,此虫一黑一白,白虫吸收邪气,通过鼻中的触器传给黑虫,黑虫存于体内,通过特殊手段,可让其将邪气释放。“
祭司解释道。
束长安好奇的探着头观察:“祭司也懂蛊术?”
祭司怔了一下,才道:“回小小姐,属下祖上是花苗。”
束长安从她手心抬头,直视她隐在帷帽下的眼睛,莞尔一笑:“这样啊……”
帷帽下,那双眼睛澄清干净,一眼便能看到眼底的良善。
在束长安看来的时候,瞳孔有细微的畏缩。
虽然很细微,还是被束长安捕捉到了。
她刚想开口。
脑袋被人打了一下。
束长安险些咬到舌头,转头去看打她的銮夫人。
銮老太太嗔怪的瞪她:“你那小脑袋瓜又琢磨什么坏主意呢?咱们哀牢山的祭司,虽然是花苗,可跟白苗家的不沾一点边啊!”
束长安站直了身子,“我又没说有关系,您打我作甚?”
銮夫人见自家孙女不高兴了,又开始上前去哄:“祖母看看打疼了没?打到哪儿了?”
束长安:“……”打到哪儿您自己不知道?
她发现銮老太太许是在哀牢山闭塞久了,看人的眼光有问题。
顾九渊就是个实在的。
她脑袋里就是琢磨坏主意的。
人家门缝里看人,銮夫人是镜像看人。
祭司见此,解释道:“是属下不好,没有跟小小姐解释清楚。”
束长安又看了祭司两眼。
便见銮夫人松开了她的手,扭头朝外看去:“哎呦,重楼穿这身衣裳正合适!”
束长安闻言也朝外看去。
顾九渊脸上的墨渍已经洗干净了。
一袭白衣软化了他面部的棱角和身上的杀气。
清瘦下来的身姿,在合身的白衣衬托下, 更显挺拔 。
肩宽腰窄,像是钟鸣鼎食之家供养中来的,风流倜傥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