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嘴唇紧抿,恶狠狠的抬起头,去看皇后。
结果,看到的便是皇后坐在轿辇上的背影。
皇后走的像一阵风。
她本就是来送杜氏的, 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
杜氏和束长安之间的那些恩恩怨怨,让她们自己去狗咬狗。
不管谁被咬死了,最终受益人都是她。
杜氏好似也明白过来。
她被皇后骗了!
束长安抬脚踩在杜氏的屁股上, 脚尖捻了捻。
不得不说,杜氏人老珠黄, 皮肤还是蛮有弹力的。
触感和院子里那头肥猪差不多。
“起来吧,既然你都来撞我了,我也不好意思说我不是南墙。”
她不舍的又捻了捻脚尖,转身先回了院子。
杜氏拧着眉头,心神一阵乱。
如今她身在冷宫, 想要出去怕是不容易。
皇后真是好计谋,将她和束长安关在一起,二人只能活一个。
也罢。
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杜氏打定了 主意,从地上爬起来,整了整衣衫。
见其他人还跪在地上, 不时朝她这边张望, 杜氏当即就来了火气。
“看什么看?活着也是浪费口粮,早死早投胎,也不知你们怎么想的,落到这种地步,还不去死!”
束长安刚进院子,隐隐的听见杜氏在门口耀武扬威。
她坐在院子里的肥猪身上,扯着嗓子朝外喊。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这位是司天监监副的妾,知道什么是妾吗?打死都不要偿命的那种!”
束长安这么一点拨。
门外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很快,束长安便听见外面响起了杜氏的痛呼声。
还有独属于昭贵妃的尖酸刻薄大嗓门。
“原来是个妾啊!耀武扬威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比别人多条尾巴!”
“本宫这是冷宫待的久了,外面现在妾都这般猖狂了吗?”
“打,打她的脸!抠她的眼珠子!”
束长安抿唇,懒洋洋的靠坐在肥猪的肚子上,望着没有半片云的天。
人呐,自作孽不可活。
从见到杜氏的第一眼开始,她便察觉出杜氏透着古怪。
她也说不清,那股怪异之感,是从哪里来的。
后来才知,是预制人。
我们每个人都是爹生娘养的。
怀胎十月在娘肚子里,便感知着这个世界的温暖。
杜氏没有,所以她的性子里透着冷硬。
还有朱蕴的俯身葬。
杜氏虽然脱不了干系,但那种极损阴德的法术,一般人做不到。
杜氏和皇后明显是熟识。
事情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一个小小的杜氏,竟然能牵扯到当今皇后。
看来,朱蕴的死,也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大郎察觉到束长安的思绪有些不稳。
伸了个懒腰,踱着步子来到束长安身边坐下,将脑袋靠在她的脚踝处。
束长安伸手摸了摸它:“郎儿啊,我怎么觉得, 咱们这次拔萝卜带出的泥有点多呢。”
“喵”
大郎虽然是猫,却是一个称职的聊天搭子。
不管束长安说什么, 也不管它有没有听懂。
它都会在合适的时机,应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