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抱任何期望,到收到巨大的惊喜,秦璎在枕头上靠了一会,接受这个事实。
当她已经有一个亿,吃喝不愁的时候,再多的钱也只是账户中的一个数字。
再者,陈副局长曾经说过,以髓液为原材料的新血,价值超过钫元素。
钫元素作为对稀有元素之一,每毫克价格三十到五十万美元。
一管制造新血的髓液五亿,谁赚了还真不一定。
秦璎想着伸了个懒腰,雷鸟进宝在她的房间了飞了一圈。
小鸟对人的钱财一点兴趣没有,它很久没有出去飞一圈,有些无聊。
站在医院窗户前,用尖尖的喙啄着玻璃。
“进宝,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你要不要看电视?”
秦璎和谢邵的体检结果没有任何问题,没有意外的话,他们明天都可以出院了。
秦璎随手按开病房里的电视机,将遥控放在病床上,让雷鸟进宝自己换台。
她则拿起手机。
手机收到了很多消息,最前面一条是银行经理给秦璎的回复。
走银行的路子果然弄到了一场马术比赛的邀请函。
地点在陆疏白的马场,时间是下个月九号。
这场马术比赛比起世界顶级赛事差了很多档次,但陆疏白应该走了些门路,邀请了一些比较知名的国际选手。
秦璎随便搜了一下几个参赛选手,发现都是比较知名的。
看着电子邀请函上的宠物友好几个字,秦璎微微挑眉。
直觉告诉她,那天会有很多乐子。
想来银行那边已经知道了秦璎今天收到的这笔横财,原本就十分友好的态度,更是上升了几个等级。
秦璎在医院里吃了睡睡了吃,直到第三天才终于被允许出院。
她原本那身衣服碎得跟布条差不多,医院另外提供给她一身t恤休闲裤。
秦璎肩头站着精神不振的雷鸟进宝,趿拉着拖鞋走出病房。
雷鸟拘在病房两天有点,加之烧秃的尾巴毛没有一点要长出来的架势。
所以小鸟蔫哒哒的,秦璎不住的摸它脑袋:“等会,叫上阿烈带上旺财,我们去公园。”
在秦璎隔离的这几天,雷鸟进宝领到了身份证。
除了在文保局内部登记,陈副局长还神通广大给进宝办了一张野生动物驯养繁育许可证。
秦璎现在再带着它在街上行走,已经不再需要随时释放磁场干扰监控了。
相比起来,旺财的小土狗证就比较low了。
听说可以去公园,雷鸟终于开心,唱了两声。
踏出病房的秦璎,正好撞上换了身黑风衣的谢邵。
谢邵在病房舒服躺了几天,穿上这身黑风衣,热得大汗直流,垮着张脸。
看见秦璎下意识想给她鞠一躬。
但腰弯了一半又记起她的叮嘱,忙直起身。
“您也出来了?”谢邵不自在摸着他人形态时下巴那小撮胡子,“一起?我开车送您。”
他腰是站直了,但态度还是怪异得很。
好像秦璎是他家哪位神龛板上供的祖宗。
秦璎头疼:“克制一下。”
这处走廊没人,但说不定有监控,谢邵的态度实在太可疑了。
谢邵苦瓜脸,低声道:“一定适应。”
说罢,他在前领路,两人一道穿过长长的走廊。
他们隔离这,还是医院后面那栋小楼,门前有人站岗。
谢邵的车是辆黑色越野,军用血统看着就很威风。
“送我到古城口就好。”
“毕竟我们现在并不那么熟。”在谢邵要说什么前,秦璎道。
她轻轻拍了下雷鸟的小脑袋,示意它干扰可能的监视监听。
谢邵知道她有话要说,关掉了滋滋啦啦的音响。
车中一时安静,只听秦璎的声音。
“长话短说,阿烈没有身份证,你有没有门路给他弄个合理身份。”
秦璎确实可以找到路子,但她出手越多就留下越多的痕迹。
事情要做得周密,一个看着不相关的第三者来做再合适不过。
没有身份证?听见这话的谢邵细琢磨了一下。
以韩烈的年纪,没有身份证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年头还是黑户,要么是山顶洞人特殊群体,要么是什么特殊职业身份。
谢邵越想心跳越快,险些将车开进旁边绿化带。
他小心看了一眼秦璎,终定了定神,道:“有!”
每年失踪人口和撕了护照偷渡往国外的人不少,这些人里很大一部分是可以做手脚的。
谢邵咬着一边牙关,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怎么把这事做的天衣无缝后,他点头:“交给我吧。”
“好!”听他能解决这件事,秦璎松口气,“尽量找一个合适的身份。”
谢邵肃声应下:“给我半个月。”
他的那辆越野车停在进古城的道口,秦璎肩上站着雷鸟一个人下了车。
从游客身边走过,回到家所在的街区。
刚走到家门口,先看见了蹲在前院移植花卉的韩烈。
他知道秦璎今天出院,本来是想去接她的,但秦璎没让。
韩烈现在身份还见不得光,还是藏在人员复杂的老城区比较安全。
“您回来了。”他蹲在苗木前仰头冲秦璎笑。
一身黑色背心,露出的腱子肉晒得有点黑。
“嗯。”秦璎笑应了一声,环视一圈前院,发现这已经有了挺大变化。
种了好些花草,门侧种了蔷薇和风车茉莉,还用竹子搭了一个拱形门供这些植物攀爬。
秦璎惊讶道:“都是你做的?”
韩烈嗯了一声,站起身在旁边的水龙头冲干净手,然后替秦璎开门。
“我炖了鹅汤。”
其实不用他说,秦璎一进门就闻到了香味。
屋里祸斗旺财在门边,状似不经意散步,就等秦璎看见它主动跟它打招呼。
看着不经意,其实心情全被摇成小风车的尾巴出卖。
秦璎也不知它从哪学来这死毛病,本不想惯着它,但看它胖墩墩模样,还是将它抱在臂弯。
韩烈弯腰替秦璎拿了拖鞋,转身去厨房洗手盛汤。
门刚刚关上,一小群藏在沙发底的红色小绒球朝她跑来。
兽犼们围着她嗷呜直叫,秦璎伸出手,这群兽犼全毛茸茸的挤在她掌心下求摸摸。
秦璎心都要化掉时,突然觉得手感不对。
将手一移开,就见手指底下多了个陌生家伙。
是韩烈从箱中带出的那只沙蜥。
这沙蜥尾巴还断着,像只小壁虎。
一点不怕生的跟着兽犼群凑热闹来亲人,尽管它压根不认识秦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