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双眼通红,直直地盯着王夫人,怒声问道:“母亲,你为何要这么做?林妹妹她到底是怎么碍着你了,你要对她下此毒手?”
王夫人本就因谣言一事满心怒火,如今又被儿子这般质问,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瞪着宝玉,厉声道:“你这糊涂孩子,听了那些下人的胡言乱语,就来质问我?我何时对黛玉做过什么手脚?”
宝玉悲愤交加,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府里都传遍了,不是你还能有谁?林妹妹一直好好的,如今昏迷不醒,定是有人加害。
而你一直不喜欢林妹妹,前些日子还让彩云姐姐传孙姑娘的坏话,想让孙姑娘和林妹妹离心,不是你又会是谁?”
王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你这逆子,竟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我虽因黛玉不敬长辈而不喜,但也断不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你莫要再被那些谣言迷惑。”
宝玉却听不进去,依旧怒视着王夫人,“那你说,若不是有人故意为之,林妹妹为何会突然病重至此?”
王夫人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暴躁:“宝玉,你冷静些。黛玉的病本就由来已久,此次病重也只是病情恶化,并非有人加害。你莫要再胡思乱想,被那些谣言牵着鼻子走。”
“胡说!林妹妹身体不好早就是两年前的事了,更别说现在孙姑娘给她调理身体,经常泡药浴,身体康健着呢!
你不承认也就罢了,若真不是你,也不能说是因为林妹妹体弱才重病!”
说完,宝玉悲愤地转身离去,留下王夫人独自在屋中,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走,去找老夫人!”
王夫人心中愤懑难平,当下便决定去贾母处自证清白。她匆匆来到贾母房中,眼眶微红,神色中满是委屈。
“老太太,如今府里谣言四起,竟都说是我害了黛玉那孩子。我自问从未做过这等事,还请老太太明察。”王夫人语气急切,言语间满是冤屈。
贾母微微皱起眉头,看着王夫人,心中也是半信半疑,毕竟王夫人对黛玉的态度一直不好。
但她也深知王夫人看重利益,她那女婿林如海尚在,王夫人不至于也不敢做出这等事。
“你先莫急,此事我自会让人去查个清楚。若真不是你做的,我定不会冤枉了你。”贾母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抚。
王夫人听了贾母的话,心中稍感宽慰,但仍有些不安,“老太太,这谣言实在可恶,坏了我的名声事小,若因此让府里人心惶惶,乱了规矩,可就不好了。还请老太太尽快查明真相,还我一个清白。”
贾母微微点头,“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吧。此事我自会妥善处理。”
王夫人有心想将黛玉昏迷之事推到孙悟空的药浴上,嘴唇张了张,又合上了,那个发疯的泼猴,她惹不起。
待走出门外,又回头眯着眼看,明着惹不起,暗中还惹不起吗?她那口气,憋许久了。
回到自己房中,王夫人对手下人道:“去,将此事传扬出去,就说是那孙大圣给黛玉的药浴才致她病重。
切记让别的屋下人把这事传出去,不可让人查到我们身上。”
手下人领命而去。
只是下人们都见过孙悟空对黛玉是如何好,对这流言并不很是相信,都在猜是不是哪个主子跟孙悟空有仇,想借此事加害他。
因此那流言尚未传多久,便没人再说。
王夫人见没甚起色,就想花些银子找人继续说,而这时孙悟空已察觉。
府里俱是帮他传消息的小动物,不止整个贾府,就是整个神京几乎都有他放出去的小动物。
只是他心系黛玉,急忙四处为黛玉寻觅良医,不想再把事情闹大,以免误了黛玉病情。
孙悟空直接找到王夫人,拎着她到了贾政书房,对贾政道:“你这夫人实在可恶!竟散播谣言,要将黛玉病重之事怪到我头上。
如果你这夫人不想要了,我便将她扔到大街上,将她做的事写在一张告示上,必定不改动一字,让这满京城的人来评判!
再书信一封给林如海林大人,问问他,妻舅一家在黛玉病重时不仅不想着如何治病,反而传起流言,是不是早就对他不满,想致林大人一家于死地?”
贾政闻言,大惊失色,忙道:“孙姑娘息怒,拙荆此举实乃不当,我定当狠狠教训于她。”
贾政转头怒视王夫人,厉声道:“你怎可如此糊涂!无端生事,上次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吗!”
王夫人满面羞惭,捂着脸不说话。
孙悟空却没闲工夫和他们周旋,冷哼一声:“哼!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说罢,转身离去。
孙悟空回到黛玉所住的碧纱橱,火眼金睛瞧见黛玉病重将死之态,急躁万分。
找了无数个大夫了,个个都不顶用,好几天过去了,黛玉不仅没有一点好转,竟是看着快不行了!
孙悟空本就性烈如火,又最是重情重义,他既承诺保护黛玉,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就此香消玉殒?
当下便认定是那阎王爷要与他抢人,想到关键处,眼睛一亮,抄起那如意金箍棒,便风风火火地直往阴曹地府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