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羡宁如临大敌，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人，皱紧眉头，“你要做什么？”
“媳妇……”
厉海含糊不清地念着，在衣服里翻来翻去，最后摘下了自己手腕上那个金表，“给你。”
乔羡宁震惊了。
她的视线划过金表，随后看向身边的管家，“这算什么意思？”
管家无奈，凑到乔羡宁身边，“我们家少爷的情况你应该也知晓，发起病来连爸妈都不认识，难得愿意跟旁人示好，乔小姐就收了吧。”
啊？
这可是纯金的表啊，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
乔羡宁如遭雷劈，她不可置信地感受着这一切，见其他的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感觉自己天都塌了。
老天爷……哦不，人家根本就没把她当孙女。
厉海等不及，一个劲地把手表往乔羡宁手里塞，旁人拉都拉不住。
算了，只是一个心智只有几岁的孩子罢了。
乔羡宁接过手表，替他擦了擦鼻涕，温柔道：“我不是你媳妇，不过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喊我一声姐姐。”
厉海懵懵懂懂，看着乔羡宁，试探性道：“姐姐？”
乔羡宁弯起眸子，摸了摸他的头，“乖。”
管家在旁边目瞪口呆。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厉海对哪个人这么好脾气。
“乔小姐，”管家双手握住乔羡宁的手，眼含热泪，“能不能劳烦你去厉家小住一阵子？”
这个要求未免就有点太过于唐突了吧。
乔羡宁微笑：“滚。”
管家：“……”
“你要不再考虑考虑呢？”管家不死心，循循善诱，“老夫人可是放出话来，谁能让少爷消停一阵子，家里的那些工厂店铺随便挑。”
“哦，”乔羡宁平静如常，“带着金表一起滚。”
她又不缺钱花，犯不着跟厉家扯上关系。
更何况据她所知，厉家那个老太太也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管家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好意思再开口，好说歹说哄着厉海离开。
乔羡宁看了眼快要烤成焦炭的肉，暗骂一声倒霉。
“您好，刚才那位先生已经替您结账了，另外还请我转赠给您这张卡。”
店员轻轻过来，递过来一张黑卡，眼含歉意，“刚才那位先生虽然智力上有缺陷，但却是整个商场的继承人，您拿着这个黑卡，就可以在这个商场里无限消费了。”
乔羡宁看了一眼，眯起眼睛。
看来对方有意卖好。
既然如此，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大不了她不用就是了。
收下卡，乔羡宁让店员重新上了肉，火速烤起来。
“可惜了，你吃不了。”
乔羡宁夹着一筷子肉，在小君面前晃来晃去。
小君欲哭无泪，“宿主，你做个人好吗？”
他是吃不了东西，但是能闻到啊。
乔羡宁再这样，他分泌的唾液都该把系统烧了。
好吧。
乔羡宁耸肩，正经吃了起来。
让厉海那么一打岔，吃完饭就到了约定的时间。
乔羡宁马不停蹄去了刚才的那家店铺，一进屋就看见里头多了一个人。
利落的齐肩短发，规整的黑色职业套装……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您就是跟我通电话的乔小姐吧，”女人眼神一亮，伸出一只手来，“我叫问卉，您喊我什么都行。”
“问姐，你应该是问错人了，”张兰一个箭步冲过来，伸手就要拉她，“这位客人刚才逛了一圈什么都没买，怎么可能是你口中的那个大客户？”
乔羡宁冷哼一声，当着张兰的面，握住问卉的手，“您好，我姓乔。”
张兰震惊得无以复加，下意识看向小李。
却见小李从容上前，“问姐，这就是跟您联系的那位客人。”
“这怎么可能……”
张兰被落了面子，有些气急败坏，指着乔羡宁的鼻子，“你浑身上下连个值钱的衣服都没有，怎么可能买下这么大批量的衣服，不是来这里胡搅蛮缠的吧？”
这人真的是半点脑子都没有啊。
乔羡宁忍无可忍，刚想怼她两句，就忽然想起刚才拿到的黑卡。
既然要装，那就装波大的。
乔羡宁直接将黑卡拍到了他面前，“这个你认得吗？”
卡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装饰，只有零开头的一串数字，张兰翻来覆去地看，可却没有找到半点作假的痕迹。
她的脸色瞬间阴沉至极，欲言又止地看着问卉。
问卉早就从几个人的对话中察觉出来了什么，神色不悦，“无论买不买，只要进店就都是我们的客人，当初的员工培训你是一点儿也没记住啊。”
说着，她瞪了眼张兰，转头看向乔羡宁，“这个员工我们稍后会进行处理，请乔小姐移步，我们先洽谈衣服的事情。”
这还差不多。
乔羡宁对问卉的办事风格很满意，跟着她进了里间。
为了不耽搁时间，乔羡宁开门见山，“我的诉求已经在电话里跟您说明了，你当时给我的答复是生产线跟得上，但是需要请示领导，现在有结果了吗？”
“这点您放心，我已经请示过了，确认可以单为您加一条生产线，请工人加班加点地赶制衣服，不过由于我们是第一次合作，所以还需要签个合同。”
问卉也不废话，直接从包里掏出来合同。
乔羡宁仔细地看了几眼，发现唯一的需求就是让自己先支付一半的金额做定金。
“没问题。”
乔羡宁唰唰几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将银行卡递过去。
“乔小姐真爽快，”问卉大喜过望，“如果您还有其他的需求，可以一并提出来。”
“我唯一的诉求就是快，越快越好，不过这点儿对你们已经成熟的生产线来讲应该不是难题。”
乔羡宁叩了叩桌子，“希望你们能在两天之内交付。”
问卉没有犹豫，直接点头。
仓库里还有许多已经做好的衣服，保守估计数量起码有几千件，剩下的那些稍微赶赶工，两天的时间肯定是够了。
定好具体的交货地点和方式，乔羡宁不作停留，打算直接离开。
不过路过小李的时候，乔羡宁忽然看到了她胸前的店长名牌。
“张兰因为违反公司规定，已经被勒令停职了，”小李笑着看向乔羡宁，“乔小姐，欢迎您下次光临。”
原来如此。
乔羡宁笑了一下，迈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