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有血迹,路易估计是想找个好地方再动手。
奥克利叫上来几个小弟,问他们处理一个老娘们会带去哪里,
小弟1号:“直接在房间里做了,反正警察的破案率也就那样。”
小弟2号:“把人套袋子里绑个石头,沉海。”
小弟3号:“这女人看起来挺有钱,先找个地方关着,等把她银行的钱榨完,再处理她。”
小弟4号:“打晕扔楼下去,伪装意外事故。”
“行了。”叶临白了奥克利一眼,眼神明晃晃的表示,你这都是一群什么虾兵蟹将。
不过他们说的有道理,
薇薇安和路易相处二十多年,清楚他是个什么货色,她一定留了后手,路易也不蠢,在杀她之前,会想办法把她留下的隐患处理掉,
他需要一个空间逼迫薇薇安开口。
这个地方不会离城区太远,人烟稀少,且路易很熟悉。
一个别人想不到,但路易熟悉的地方,
死一个人,警察也懒的管的地方。
贫民区?
叶临眼神微微一变,迅速拿起电话打给在米国的丽贝卡,
为了避免丽贝卡说起来就没完了的电话粥,叶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一口气把话说完,
“姨妈我有急事,您先听我说,您知道路易以前住在哪里吗?”
丽贝卡满肚子的话被塞了回去,疑惑道:“问这个做什么?让我想想,谈恋爱的时候听他说过一次,嗯……”
面对外甥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丽贝卡眉头越皱越紧,抬手揉着太阳穴,试图让脑子转起来,时间实在过去了太久,想了半天,她也只想起来个大概:“二十年前,他好像在basili街区那边住过,说是他祖父在那里经营着一家糖果店,别的我想不起来了宝贝。”
“basili街区,这是哪里?”,叶临在罗马生活了十多年,却从未听过这个地方。
电话那头的丽贝卡也不太清楚:“好像在罗马东北部?那边有不少难民,治安很混乱,我没去过,也没见路易回去过。”
叶临……
一辈子只在富人区活动的姨甥两人纷纷卡壳。
幸好,
他俩不知道basili在哪,屋里其他人都知道,奥克利手下这帮人上星期刚去basili那边收完保护费。
basili街道,
一栋空置许久的联排楼房外停着一辆不起眼的二手轿车。
司机压下帽檐,嫌恶的看了眼手中的方向盘:“什么破车。”
为了掩人耳目,路易半路换了辆二手车,他这些年开惯了豪车,乍一开二手,手脚不适应,一路上熄了三回火,绑架活动差点因为这辆破车失败。
十分钟后,
“唔!!”
薇薇安被一盆凉水浇醒,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住无法活动,接着惊恐的看了眼四周,屋里漆黑一片,只有窗边有丝微弱的月光透过碎布窗帘挤进房间,落在布满霉斑的地板上。
“唔唔!唔!”,嘴被胶带糊住无法发出声音,
她明明记得自己在家,怎么会忽然到了这里,
对了,路易来找过她,他们发生了争执,然后……薇薇安瞳孔紧缩,身体轻微颤抖着,还没等她想出来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别想了,是我。”
“咔嚓。”
昏暗的房间亮起一片微弱光线,路易拿着蜡烛转了一圈,屋里除了绑着薇薇安的那一张椅子外,再无其他家具,他只好将这根蜡烛固定在楼梯扶手,
趁着滴蜡油的空,路易冠冕堂皇的跟薇薇安表达自己的歉意:“我很抱歉,薇薇安,你知道我不想这么做的,毕竟你姐姐曾让我照顾你,只可惜。”
蜡烛逐渐被蜡油凝固住,路易转过身,昏暗不明的光线让薇薇安无法看清他的五官,但薇薇安知道,这个人已经疯了,他早已没有一丝人性可言。
路易悠闲的在薇薇安面前蹲下,像在教育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循循善诱道:“只可惜,你越来越不听话,完全忘了你姐姐的话。”
”唔!”薇薇安的头发被人向后用力拽去,老旧的椅子向后倾斜,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身后的人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姐姐让你以后都听我的,你忘了吗!薇薇安,你的结局,是你自找的,这不能怨我。”,
路易面色狰狞,松开她的头发,改为两手用力掐住薇薇安的脖子,向内慢慢收紧:“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插手我的事,不要管安赫尔,更不要去管泽维尔!你是疯了吗?丽贝卡的孩子你去管他做什么?你想毁了我们吗!”
“当初就是你背着我,才让泽维尔活了下来,看在你姐姐的份上,老子当时没跟你计较,过了二十年,你还是不老实。”
空气越来越稀薄,薇薇安的眼里渐渐失去光彩,消瘦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着,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猩红的双眼诉说着痛苦,
“该死!”,路易一脚将薇薇安踹倒在地,
最后几秒,
路易心有不甘的松开双手,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蜷缩在地上的薇薇安,
他不能直接杀了这女人,这女人精着呢,保不齐哪天就能给他蹦出来个炸弹,搅得人不得安生,
得把炸弹挖出来,才能送她上路。
路易戴上手套,从背包里拿出一把水果刀,刀尖在烛光的折射下泛出森森凉意,
用冰凉的刀尖拍了拍薇薇安苍白的脸颊:“薇薇安,都到这时候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你留的证据放在哪了?”
薇薇安愤怒的看向路易,
路易啧了一声,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别这样看我,咱们谁不知道谁?你老实的告诉我地点,我也好体面的送你上路,你姐姐在天上看着呢,咱们俩可别闹的太难看。”
撤下薇薇安嘴上的胶带,路易眼中含笑,不由分说的拉过薇薇安一只手掌,将刀锋对准虎口,狞声说:“你想不起来没关系,我替你想,一分钟一根手指头怎么样?”
胶带被撕下,薇薇安终于可以大口呼吸,她趴在地上张开嘴,贪恋的吞吐着空气,而后忽然笑了起来,声音像断了弦的提琴,嘶嘶啦啦,听的人心里发毛,
她在地上蠕动着,像是想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趴着。
路易喉咙上下滚动,他本来心里就有鬼,再听着薇薇安的女鬼笑声,手心不由分泌出一层冷汗,挥刀威胁道:“你笑个屁!快说,你把证据藏哪了!小心老子剁了你!”
薇薇安像是终于笑够了,渐渐停下渗人的哭笑,却没有理会癫狂的路易,而是别过脸看向窗外,一双猩红的眼珠中仿佛有道不尽的悲凉,对着窗户自言自语道:“姐姐,你赌错了,你说对了,哈哈哈……”
薇薇安带着狰狞的笑容着转过头,路易莫名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饥饿的野兽盯住,险些拿不稳手中的刀,
“路易,”
薇薇安努力抬起头,幽深的瞳孔静静直视着他,沉声说道:“你完了,你总有一天会被他们发现,努力半生,你终究,还是会做回贫民窟的那个穷光蛋。”
“你找死!”
一道寒光掠过,布满霉斑的墙壁开出星星点点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