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混蛋玩意儿!”
流光不共我躯体向后仰倒,却又在倒了一半的时候,骤然化作七色火焰,燃烧腾跃着重新幻化为人形。
“故意的吧,!党仪羲你绝对是故意的吧!”
天羲长仪一言不发,金光闪烁,来到聂莞身旁。
“进去的时候要小心一点,我刚才模糊看了一眼,那道门上全是活的贝壳,每个贝壳里都有几百个珠子,一靠近门就有可能被它们袭击。”
“你不应该和我说这个话吗?”流光不共我大喊着,裹挟在火焰中,冲到二人面前。
“反正你死不了。”天羲长仪对他说了一句,又转头看向聂莞,“我现在也得到了半个不死之身,你们会长,如果我没猜错,也有相似的法子,但是你恐怕还没有吧。”
这话看似是在关心,但结合他质疑的目光,又像是在试探。
聂莞知道他试探什么,之前火急火燎让他们两个陪自己来蜃渊时,天羲长仪就露出过类似的怀疑神色,问流光不共我她是谁。
在得知她并非幽月寒,而是幽月寒的心腹之一后,就始终用一种怀疑的神色打量着她。
这反而让聂莞更加确定,他的记忆一定不全。
如果不是重生,那就根本不会怀疑自己,现阶段玩家们,无论如何不可能知道她是如何给自己造出一个可以转职的第二分身的,更不会怀疑得到转职机会的是个傀儡。
如果他重生回来,记忆完全,也同样不会怀疑,而会立刻确定影月寒不过是幽月寒的马甲,毕竟上辈子他可比自己活得久,自己生前,他的实力也还远高于自己。
眼下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他是重生了,但是又没全重生。
很奇怪。
作为自己活着时的天榜第二,和夜如昙在战力榜上差距始终甚微的男人,如果说他们这些人的重生有蹊跷,那天羲长仪在其中肯定参与甚多。
为什么他本人反而是以这么一种相对浑噩的状态重生,持有的记忆还不如自己清晰呢?
聂莞心里想了许多可能,面上却是以不变应万变,不动声色,点头道谢。
“放心,只要不死在这儿,有没有不死之身都不要紧。”
她拔出青蛇剑,双手飞快掐捏剑诀,刹那间人剑合一,朝着云雾中若隐若现的通天珠阙飞奔而去。
吕纯阳的传承,也算是个前途无量的职业,更何况聂莞还是用吕纯阳的圣宝装备开启了传承,初始模板虽然没有太阴传承人和灵宝共主那么强大,但也很不错了。
除了基础属性翻番和法攻加倍之外,她还得到了初阶纯阳法体和“玉池灵液”被动技能,进入战斗状态后,每分钟可自动回复20%生命值和5%真气值。
同时,青蛇剑上的各种技能也彻底解锁,其上本有的“朝游北海暮苍梧”无限传送技能,也演化拆分成了“朝游北海”、“暮至苍梧”两个短距离闪现技能,效果相同,都是在三十尺尺之内任意闪现,同时在闪现路途中留下波荡涟漪,减缓敌军的速度。
两个技能的冷却时间都是10秒,生效时间则是4.9秒,循环交替,便只有0.2秒的冷却时间需要考虑,几乎相当于是可无限使用。
沸腾云海中,两道长满了翕张贝壳的门廊逐渐清晰。
门柱似乎是红色,但密密麻麻的白贝将底色遮掩得严严实实,仅露出几丝缝隙。
贝壳中软肉鼓动,大颗大颗的珍珠被从中推出,有的甚至像推出一串葡萄一样,推出累累相叠的珍珠,珠光华丽璀璨,却又莫名带着一丝令人胆寒的诡异。
珍珠被整个推出来后,便像是导弹一样找准了定位,直冲靠近门廊的聂莞而去。
珍珠如疾风骤雨,嗖嗖带声,漫天都是,仿佛无处可躲。
但聂莞青蛇剑加身,两个闪现技能在手。最要紧的是,二十八星宿大阵考验过后,最不怕的就是密集型机关或怪物,心态稳得很。
漫天珠雨之中,走得稳稳当当、一步不差,竟然是一个珠子也没挨着。
天羲长仪和流光不共我坠在她身后,也极力躲闪过了,但仍需不时拿出盾牌或凤凰虚影加以抵挡,见聂莞那么游刃有余,流光不共我不由嘀咕:“还真是什么样的老板带什么样的兵,这个技能运用……好气哦!为啥我就学不到那个地步!”
“也许你的锻炼还不够。”天羲长仪微微眯着眼睛说。
珠雨到底不好对付,从数百米长的门廊经过,足足花了聂莞半个小时,天羲长仪和流光不共我靠着强大的防御和再生能力,反倒在后半程豁出去浪费真气和元气后,比她更快了一点。
但走到城楼下方的两人,脸色却不是很好。
当聂莞从珠雨的辐射范围走出来后,看到的就是两个人神色微妙的脸。
在他们身后,一座净玉琉璃搭建的巍峨城楼紧闭门扉,楼上更有数以百计的人鱼卫兵,从雉堞内探出半身张弓搭箭,对准了楼下三人。
“我的消息有误?不是说蜃渊不排斥外人的吗?”流光不共我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苍蝇。
聂莞道:“你的消息应该没有错,但可能不全。蜃渊不排斥外人来访,但需要外人从正确的门楼走进去。”
蚌妖含珠的记忆蚌珠里,有一部分她进入蜃渊的画面。
当时她进入的门楼牌匾上,刻着的是个大大“亥”字。
而眼下这个城楼,和蚌珠中的城楼一模一样,只有牌匾上的字不同。
这座城楼的牌匾上写着“巳”字。
聂莞看了一眼游戏时间,已经是下午13:20,是未时。
将这一点误差告诉天羲长仪和流光不共我后,二人不约而同皱眉。
流光不共我捶捶太阳穴,头疼不已:“那怎么着?咱们转头再出去?”
“不。”天羲长仪摇头,“出去也未必能找得到正确的门楼,说不定只会在云雾迷宫里接着迷路,连这个出口都找不到。”
聂莞很赞同他这个说法,流光不共我见这两个人莫名其妙达成一致,颇为不解。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硬上?”
“是的。”
二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