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问天圆睁双眸,死死盯着近在咫尺、已然直逼咽喉的长剑,生死悬于一线,命悬刹那之间。他陡然偏头,那锋利无比的剑刃擦着脖颈疾掠而过,瞬间割开一道血口子,鲜血汩汩渗出。“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向问天咬着牙关,厉声嘶吼,身形如电暴退数丈,双掌飞速舞动,掌心裹挟着滚滚黑色气流,恰似两条怒张巨口的狂蟒,向着令狐冲与东方不败迅猛扑去。一时间,劲风烈冽,呼啸作响,周遭沙石被卷上半空,场面骇人至极。
令狐冲刚猛凌厉的剑招已然用老,急切间来不及变换招式,只得横剑仓促抵挡。“噗”的一声闷响,他整个人被这股排山倒海的大力震得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一棵粗壮树干上,胸膛一阵气血翻涌,口中鲜血狂喷而出,五脏六腑仿若遭重锤狠狠砸击,痛苦不堪。东方不败瞧见这一幕,柳眉陡然竖起,美目之中寒光凛冽、煞气四溢,纤细指尖的绣花针急速飞旋,须臾间化作一片熠熠生辉的金色光幕,迎着那黑色气流汹涌而上。“叮叮当当”一连串脆响不绝于耳,气流与针幕相互激烈碰撞、抵消,最终消散于无形之中。
“令狐冲!”东方不败心急如焚,莲足轻点,飞身如燕般掠至令狐冲身旁,素手轻柔地搭在他手腕之上,暗暗输送内力,助他稳住伤势。令狐冲面色苍白,却仍勉强挤出一丝虚弱笑意:“我无妨,别分心。”言罢,强撑着身子,挣扎而起,长剑拄地,借力缓缓站直。此刻向问天也未闲着,趁着这短暂间隙,一把撕下衣衫一角,手忙脚乱地包扎脖颈处伤口,可眼中杀意不仅未减,反倒愈发浓烈似火,手中断刀紧握,刀刃缺口处寒光闪烁,恰似饿狼觊觎猎物,择人欲噬。
“哼,受死吧!”向问天断喝一声,声若洪钟,脚下轻点,整个人仿若离弦之箭再度狂飙袭来。身形快到极致,仿若鬼魅飘忽,眨眼间便欺身至跟前,断刀裹挟着凌厉劲风,以刁钻至极的角度横扫而出。令狐冲深吸一口气,强提内力,施展“独孤九剑”之“荡剑式”,剑身微微颤动,灵动仿若游鱼戏浪,巧妙化解断刀攻势;东方不败则在旁紧密辅助,绣花针如灵蛇出洞,寻着向问天周身破绽,频频疾速刺出。一时间,三人身影交错纵横,你来我往,战得难解难分。
斗过数十回合,向问天渐觉体力不支、力竭难支,出招愈发杂乱无章,脚下步伐也虚浮摇晃起来。令狐冲目光敏锐,瞬间捕捉到绝佳战机,与东方不败默契对视一眼,二人已然心领神会。刹那间,二人同时大喝出声,令狐冲剑势陡然一转,使出“独孤九剑”之“破气式”,长剑光芒夺目,仿若长虹贯日,径直刺向向问天丹田要穴;东方不败掌心绣花针齐聚一处,化作一束耀眼夺目的金针,如暴雨梨花,射向向问天双目。
向问天避无可避,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侧身一闪。“噗”“啊”两声惨叫先后划破长空,金针贯穿他肩胛,长剑则直直刺入他心脏,鲜血瞬间如泉涌,染红大片衣衫。向问天面色苍白如纸,他单膝跪地,手中紧握着那柄染满鲜血的长刀,手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个不停,但他依然顽强地仰起头来,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两人。
尽管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可他还是艰难地转动脖颈,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任盈盈。他的嘴唇轻颤着,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大小姐......我......不能再保护您了......往后的路......只能靠您自己去走了......”话音未落,只见他突然猛地一挥手臂,那把断裂的长刀裹挟着他满心的不甘与愤怒,呼啸着飞旋而出,直直朝着令狐冲刺去。
随着这最后的一击,向问天的身躯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量一般,瞬间变得绵软无力。他缓缓地倒在了地上,双眼渐渐失去神采,最终没了气息。
就在这时,刚刚经过奥里纳多军医精心诊治的任盈盈,强忍着伤痛挣扎着坐起身来。然而,当她抬起眼眸时,映入眼帘的却是向问天气绝身亡的惨状,这一幕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了她的心窝。
刹那间,任盈盈只觉得心如刀绞,悲痛之情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她那美丽而憔悴的脸颊滑落而下。她的一只眼睛因为伤势过重已然失明,此刻那空洞的眼眶更显得触目惊心。
任盈盈紧紧咬着牙关,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花。她转过头,用充满悲愤和决绝的眼神看向身旁的奥里纳多,声音嘶哑地吼道:“如今令狐冲身受重伤,东方不败也已负伤,这笔血海深仇岂能就此罢休!我的一只眼睛就这样白白牺牲了吗?我们必须联手,趁此机会一举将他们斩杀,为向问天报仇雪恨,进而称霸整个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