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红捂着脸踉跄地离去寻找宝儿姑娘。
待她出门后,汤国豪对邱国丰示意了一个眼色。
邱国丰领会其意,反手握着刀躲在房门后面。
小桃红哭得梨花带雨,一路说着客人在打骂她。
乘秉代代子正在安排特务们监视前来接头的抗日分子。
小桃红跑过去哭诉,乘秉代代子并未多想。
毕竟接头的人不可能这么大胆,在御香园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利用人来人往的特性选择此处作为接头地点是非常合情合理的。
但乘秉代代子没想到接头的人实际上就是为了针对她而来的。
“好了,你怎么就知道哭!连个男人都摆不平,你还当什么歌伎!”乘秉代代子非常不满。
她斥责了小桃红几句,便扭动着身姿跟着小桃红一起进入了房间。
刚刚进门的一刹那,锋利的刀就紧紧地抵住乘秉代代子的脖子。
“爷您这是干什么?别生气嘛!宝儿来陪您喝两杯!”
乘秉代代子妩媚一笑,伸手试图推开抵在自己脖子的刀刃。
汤国豪猥琐地笑了一声,缓步走向她道:“乘秉代代子,你父亲就是乘秉悦郎吧,他一个月前作为特使在四九城宣抚时被人刺杀于街头!”
乘秉代代子勉强露出一个笑颜道:“这位爷,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是御香园的宝儿,不是你说的什么代代子!”
“哦是吗?代代子小姐,不管你否认与否都无关紧要,我呢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可记好了!你眼前这个人的名字叫做邱国丰,我们军统的王牌特工,一个月前在京师的锣鼓巷刺杀了你的父亲乘秉悦郎!”
汤国豪的话语就像一把尖锐的利器,直击乘秉代代子的内心深处。
忆起与父亲度过的点滴,泪水顿时涌出。
就在父亲离日赴华任职宣抚使的那个晚上,二人仍然一同泡浴、交流情感。
“怎么了?宝儿姑娘,你对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日子人死了感到难过了吗?呵呵,这样可是会被华夏同胞认为是叛徒的啊!”
手持刀具紧紧控制住乘秉代代子的邱国丰冷冷笑道:“当歌伎我可以容忍,但如果你做了叛国之事,我就要你的性命!”
此时,乘秉代代子的情绪已经无法抑制了。
“卑劣的华夏人!乘秉代代子流着纯正的大和民族血液,我们在日本本土都是尊贵的世家!你这些卑微的华夏狗害死了我的父亲,我要取你们的脑袋挂在四九城的城墙之上,以祭奠我的父亲!”
“哦?尊贵的大和民族?哼!一个被无数人享用的歌伎,居然大谈自己的高贵血统!”汤国豪冷冷地嘲笑道,接着他粗暴地一把抓住她的衣衫并猛地一扯,瞬间将乘秉代代子的衣裙撕碎。
乘秉代代子半裸着身躯站在那里,满脸的惊恐之色。
“老汤!行了吧!这种时候你还耍什么花样?我们要抓紧执行老戴布置的任务要紧!”邱国丰向汤国豪厉声道,他明白汤国豪的意图,但眼下正事要紧,他立即阻止了汤国豪继续行动。
何小白蹲在二楼的地板上,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些军统特工,还真是人才辈出,这种时候还想着占女人的便宜。
当然,对于像乘秉代代子这样的小日子女特务,何小白并不反对像邱国丰和汤国豪这样的人对她使用一些激烈的手段。
汤国豪听了邱国丰的话后,见他提到了戴老板,也只能不甘地停下了手。
“代代子,山田良子在哪里?”
“我不知道!”
“提示你一下,这个山田良子以前是御香园的老鸨,名叫金姐!她也是你的顶头上司!”邱国丰冷冷地盯着乘秉代代子。
乘秉代代子同样愤怒地看着邱国丰,她时刻都想弄死眼前这名杀了她父亲乘秉悦郎的华夏男子,但她清楚,只要她稍一冲动,锋利的刀锋就会划破她的喉咙。
乘秉代代子不断提醒自己保持冷静:若是在这里死了,她就永远无法替自己的父亲报仇雪恨了。
“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十多天前山田良子离开四九城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是吗?根据我们的情报,昨天山田良子已经回到四九城了,并且她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个女人,快点说她们现在藏在何处?”
邱国丰手中的刀又加了几分力气,锋利的刀锋已经在她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乘秉代代子感受到那冰冷的刀刃压着她的脖子,她脖子上的动脉跳得更加剧烈,她知道若自己的动脉被切开,她很快便会死去。
若死了还谈什么替父报仇?
想到此处,她在脑海中想到了了一个地点。
“等一下,我知道一个地方,山田良子很有可能去了那里!”
“你可别想着忽悠我们!你要知道你现在的小命握在谁手里!”汤国豪冷笑道。
“我没打算骗你们!”
汤国豪如法炮制,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断肠丸塞进了乘秉代代子的嘴里。
“大爷,那我的解药呢?”
这时,一直躲在房间角落里不敢吭声的小桃红,一脸哀求地看着汤国豪问道。
“哈哈,差点忘了你!小桃红啊,你让我想想!我这解药可是藏在很多地方的,但是呢每个地方我都只放了一颗解药。对了,我想起来了,在西直门左手第二家茶馆,靠右手边桌子下,解药就绑在那里,你把手伸过去摸索下应该能找到,拿到就吃下去就行了!”
小桃红有些愣住了,她不知道汤国豪说的消息真假。“小桃红,还不快去?这个药一个时辰后就会发作,你要是错过了解药,就算神仙也没办法帮你了!”
汤国豪把小桃红往房门一推,硬是把她推了出去。
小桃红被推出后不敢耽搁性命之事,赶紧叫了一辆三轮车前往放解药的地方。
“师傅,快!去西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