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师傅,您平日里言传身教,我们都铭记于心,每一次降妖除魔的教诲,徒儿们都不敢忘。可今天这举动,实在让徒儿们难以理解,还望师傅给我们个说法,好解了大家心头的疑惑。”
老张一边说,一边微微抬头,目光中带着尊敬与期待,等待着老天师的回应……
还有些天师并未像其他人一样,急切地附和着质问老天师。他们神色凝重,目光在四大判官和老天师之间来回游移。
李师兄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透着审视与狐疑,他紧盯着四大判官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他们的神情和姿态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再看向老天师时,他发现师傅那毕恭毕敬的模样,和平时判若两人,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嘀咕。
他暗自思忖:师傅一向是个硬气的人,能让他这般恭敬的,绝非等闲之辈。
一旁的周师姐轻轻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她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写满了担忧。
她心里清楚,师傅做事向来有分寸,这次如此反常,背后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四个看似普通的“邪物”,说不定有着惊人的身份,说不定会给师门带来意想不到的变故。
王师弟则是一脸紧张,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悄悄凑近身旁的同伴,压低声音说:“我怎么感觉这事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师傅平时天不怕地不怕,今天却对这四个人客客气气,这四个人,会不会是……地府的大人物?”
同伴听了,神色一凛,默默点了点头,两人的目光再次投向四大判官,眼中满是敬畏与不安。
那些天师们满脸焦急,脸上写满了疑惑与不解,目光紧紧地锁在老天师身上,七嘴八舌地追问起来。
“师傅,您倒是说啊!”
小何急得直跺脚,双手在空中挥舞,神色十分急切,仿佛答案晚一秒出来,他就会憋出内伤。
“就是,别卖关子了!”
小张也跟着附和,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脸颊涨得通红,眼睛里满是迫切。
“快告诉我们,他们四个到底是谁?”
人群里又响起一道尖锐的喊声,声声质问,一句接着一句,像密集的鼓点,敲得空气都紧绷起来。
老天师满脸无奈,抬手扶了扶额头,指尖微微颤抖,像是被这场面弄得头疼不已。他重重叹了口气,胸腔剧烈起伏,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力,缓缓开口:“他们就是地府的四大判官。”
这话一出口,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呆立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原本喧闹的餐厅,此刻鸦雀无声,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只能听见众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和倒吸凉气的声音。
……
除了陈青青,她早就隐隐猜到会有现在的场景,神色还算镇定,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还有躺在地上的徐世博,他其实早就醒了,只是静静地躺着,没有作声。
四大判官出手时并未下重手,看他是徐灵风的堂哥。
只是面容有些狼狈,模样说不上来的怪异,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头发也有些凌乱,一缕缕发丝耷拉在脸上,看着有些滑稽,又透着几分可怜。
那个被老天师打飞出去的天师,此刻正狼狈地倒在地下,嘴角挂着的血迹在地面上洇出一小滩暗红色。
他的道袍沾满尘灰,凌乱不堪,几缕头发黏在汗津津的脸上,模样十分凄惨。
就在刚才,他还满心愤怒与委屈,胸腔里的怒火熊熊燃烧,觉得师傅偏袒外人,对自己痛下狠手。
听到老天师的话,他先是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像是被一层寒霜骤然覆盖。
紧接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眼瞪得滚圆,眼眶仿佛都要被撑裂,眼球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看起来格外惊悚。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双手撑在地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臂上青筋暴起,想要站起来却又因太过震惊而使不上力气,试了几次都只是徒劳。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牙齿也开始打战,发出咯咯的声响,半晌才挤出几个字:“师傅,”
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还带着一丝哭腔,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你说他们是邪祟,哦不……这四个人是地府的四大判官?”
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迷茫,看向老天师的目光里,既有对真相的难以置信,又有对自己莽撞行为的后怕 ,仿佛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究竟犯下了多么可怕的错误。
老天师听到地上天师的询问,神色愈发凝重。
他缓缓闭上双眼,眼皮像是承载着千斤重担,缓慢落下。
脸上的皱纹像是被岁月的刻刀狠狠划过,愈发深刻明显,每一道褶皱里都藏着不为人知的沧桑与无奈。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那呼吸声沉重而又压抑,仿佛在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如潮的复杂情绪。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
片刻后,他的脖颈微微前倾,带动着脑袋轻轻点了点头,动作缓慢而沉重,每一下都像是在回应那沉重的命运安排。
这简单的动作,却好似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被这沉重的氛围填满,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年轻天师双眼直勾勾地紧盯着老天师,那眼神仿佛要把对方看穿,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眼睁睁看着老天师缓缓闭上双眼,而后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确认了这令人绝望的事实。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世界仿佛天崩地裂,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满心满眼的恐惧与绝望。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一台失控的机器,每一下跳动都震得他全身发颤,似乎随时都要冲破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