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中林也没有耽搁。
抓紧时间把最后一点戏份拍完。
也就是战争结束后。
主角重返舞台开音乐会的那一幕。
这一场音乐会的拍摄地点选在了滨城人民文化俱乐部。
本来吕中林还想找当年老毛子或者小鬼子在旅顺建造的音乐堂。
但询问后才得知早已经被拆除了。
小鬼子建造的音乐堂原址改成了八角亭。
周围也没有空间可以室外演奏。
吕中林只能选择音乐厅了。
因为是为了拍电影而演奏。
所以也没有做什么宣传。
还琢磨着拉多一下群演来充当观众。
但岂料剧组进驻的时候。
周围的居民听到有洋玩意儿听。
纷纷走进了音乐厅。
没多久就塞得满满当当的了。
剧组准备的服装不够。
吕中林干脆不让他们换西装礼服了。
群演换上西装和旗袍。
群众则是往后排。
乍一看。
刚好符合战后的背景。
五彩石交响乐团全员上阵。
乐团宣告成型的时候就征集了成员的意见。
最终定下了这个名字。
吕中林当然也没吝啬镜头。
用一镜到底的方式把他们都放进片子里。
而吕中林则是再次上阵弹奏一曲《华丽京城(大波兰)舞曲》。
不过原剧中是第二乐章。
而他则是完整地弹奏《平稳的行板与辉煌的京城舞曲》。
一曲终了。
全场不管听不听得懂都起身鼓掌。
掌声无比热烈。
而这部戏到此也就正式杀青了。
俱乐部的负责人还特地询问这首曲子是哪里来的。
得知是吕中林自己创作的之后。
惊为天人。
喉咙涌动了好几下都没有说出话来。
只是一个劲儿的要拉着吕中林去见领导。
吕中林哪有工夫见什么领导。
听人家一二三四五六七地说道。
只能婉言谢绝了。
并且表示以后有机会乐团会再次来这里举办正式的音乐会。
杀青宴结束后。
吕中林便带着常真和宁昊先行返回了京城。
随后来到了中影。
这次他没有时间亲自剪辑了。
只能拜托这里的国家级剪辑师。
顺带着让常真和宁昊也跟着学习。
“哈哈,林子,了不起啊,我没有看错人,什么时候出发去戛纳?”
韩三频见到他很是高兴,连连竖着大拇指。
“明天吧,14号就开幕了,也没两天时间了。”
吕中林立即说道。
“行,你也不用担心,在那边我都安排好了,你在主竞赛单元,所以主办方给你在电影宫安排了展映厅,开幕式结束后就首映。”
“本来还想给你安排个庆功会呢,没想到你这么沉得住气。”
“四部华语电影入围同一届戛纳,这可是一大盛况啊。”
“尤其是你今年才19岁,说年轻都不足以形容。”
“不过这样很好,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你学校也会派出徐院长陪同。”
韩三频点点头,随后说起了情况。
“不至于吧,就一部电影而已,我跟葛尤老师他们去也就是了。”
吕中林摇摇头说道。
“太至于了,你的中戏师兄也送了一部电影去戛纳,但他是私下送去的,也就说不管得没得奖,国内禁导是必然的。”
“我跟你学校领导都看过你的电影,这次就是去告诉那些所谓的艺术家,电影该怎么拍!”
“不是他娘的一味拍鬼佬喜欢看的苦难、愚昧、落后,就叫艺术家!”
“再者,对你而言,或者说对中戏而言。”
“大二学生第一部电影就提名戛纳,这就价值千金。”
“你可能沉迷拍戏,没有关注新闻,国内的媒体早就炒上天了。”
“就连葛尤要二连戛纳影帝的呼声都出来了。”
韩三频说到最后脸色有些凝重。
“哟,这是玩起花活儿来了,一个个剩下的时间没我多了吧,对我下手,真想得开。”
吕中林一听就知道不对味儿了。
葛尤在九四年凭借《活着》已经拿过戛纳影帝了。
但现在他的电影只是一个提名呢。
就开始鼓吹他要梅开二度。
这明显不是冲着他去的。
“哈哈,你小子,你这话一说出来,我都不敢得罪你了。”
韩三频听懂了他的调侃,大笑着说道。
随后韩三频带着三人找到了国家一级剪辑师杜园。
吕中林本来不认识她。
但是听完介绍之后便认识了。
张一谋的“金剪刀”。
《红高粱》、《活着》......都是她剪辑出来的。
而且跟同样在现场的宁昊也有着渊源。
不过是在未来。
后者的作品几乎都是她剪辑的。
“辛苦您了杜老师,这些片子都分好了,这是剧本和分镜图......全部材料都齐全了。”
吕中林恭敬地说道。
“小伙子了不起,我可没少听韩总夸赞你,你也确实优秀,拍的第一部电影就提名了戛纳。”
“交给我你就放心吧,保证剪辑出完美的效果。”
杜园看他的态度很是尊敬,便更加高兴了。
“谢谢您夸奖,这两位是北影的学长,常真和宁昊,剧组的副导演,他们想学习一下您的剪辑理念和技术,不知道可不可以?”
吕中林把身边的两人拉了出来。
“行,我巴不得人才越多越好呢,放心吧。”
杜园打量了一下两人。
内心忽然冒出一个声音:一个匪,一个文。
咋的。
还搞出个一文一武呢。
吕中林要是知道她心中所想。
怕是会当场笑出声。
再补上一句:您还没见过‘匪’戴上大金链子呢。
安排好事情后他就直接回姥爷家了。
手里一样提着大包小包的土特产。
吕中林把自己要去戛纳的事情说了出来。
“坐飞机去啊?”
姥爷突然问道。
“对啊,坐火车去,到那人家都吃完饭了。”
吕中林开玩笑似的说道。
“哈哈,也就是姥爷打不动了,要不带着枪跟你去,吃完饭也得给咱再做饭。”
姥爷乐呵呵地说道。
“姥爷霸气,指不定好使。”
吕中林好笑地说道。
“坐飞机危险,早知道当年姥爷把火车给修那去,现在干不动咯。”
姥爷比划了一下,声音有些落寞。
“姥爷,没事儿,咱身体健健康康的,看咱们国家以后修过去,指不定您还能坐着火车去浪一回。”
吕中林连忙安慰他。
“他们好不好说话来着?”
姥爷突然扭头问姥姥。
“洋鬼子哪个好说话的。”
姥姥笑着说道。
“姥爷,好说话,人家跑的没韩棒子快。”
吕中林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