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庄园这头,德拉科淋了一身的雨从布莱克家族的墓地回到了家。
他没有理会罗道夫斯姨夫虚伪的关心,自顾自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自从黑魔王带着这群食死徒进驻到自己的家后,只有自己的房间还算是一块没有被那些人污染的净土。
他百无聊赖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窗外,他不由地怀念起爱丽儿还住在家里的日子,思绪跟着乌云飘出窗外,德拉科忍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着。
从前爱丽儿的欢声笑语总是萦绕着整座马尔福庄园,那时候的生活也是鲜活有色彩的,不像现在一切都是灰蒙蒙的。
那时候的自己太傻,总说说一些惹她生气的胡话,如果可以回到过去......
可惜他没有时间转换器,也研制不出逆转时间的咒语……
不知这样苦闷的日子还要维持多久,还有眼下黑魔王交给自己的任务......
如果自己任务失败,被邓布利多反杀了他的话……
爱丽儿会不会为自己流下一滴泪?
还是说会像其他正义的格兰芬多那样,唾弃着自己的卑劣行径,再也不会承认他这个食死徒出身的弟弟。
或者说更极端一点,爱丽儿如果知道了自己要刺杀邓布利多会不会先一步出手,把自己挫骨扬灰?
其实,如果一定要死的话,死在爱丽儿手上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也不知道自己死后,爱丽儿会不会在某时某刻想起自己,想起他们之间的相处的点滴,想起几次爱丽儿并不情愿的接吻和依旧实存名亡的婚约......
“德拉科!”
“主人要见你!”
贝拉姨妈粗粝刺耳的嗓音在门外响起,打断了德拉科越飘越远的思绪。
德拉科倦怠地从床上爬起来,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打开门跟在妈妈和姨妈的身后去会客厅见黑魔王。
每次见到黑魔王的脸,德拉科都一直控制不住对他的生理性厌恶,总是恶心的反胃。
他始终不敢抬头直视他扭曲畸形的脸,和他身旁的那条大蟒蛇一样令人很深起鸡皮疙瘩。
德拉科实在想不明白贝拉姨妈为何数十年如一日的爱慕着这样一张令人作呕的脸。
德拉科不断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待会见到黑魔王一定要忍住别吐出来,还好自己没吃早饭,也没什么能吐的东西。
和德拉科的抗拒不同,贝拉特里克斯一走进马尔福庄园的会客厅就忍不住凑到伏地魔身前,细述着她和纳西莎在斯内普那里的收获。
再又一次从纳西莎口中确认了斯内普对自己绝无异心后,伏地魔的神情也稍许放松下来,他宠溺地抚摸着纳吉尼的头,缓缓地开口道,
“贝拉,纳西莎,你们做得很好。”
此时的贝拉特里克斯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神情如同少女一般真挚地望着伏地魔,
“主人,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伏地魔并没有理会贝拉特里克斯一脸痴迷的样子,他把头转向德拉科的方向,冷冷地问道,
“那么你呢,德拉科?”
“你也像你的姨妈和母亲那样忠诚于我吗?”
德拉科颤抖着声音说道,
“是……”
“是的......主人......”
伏地魔直视着德拉科,猩红的眼睛仿佛来自地狱的烈火,
“哦?”
“是吗?”
“可为什么跟着你出门的约书亚鼻青脸肿地回来,向我告状说你用恶咒伤了他?”
德拉科强忍着伏地魔的威压,胆战心惊地回复道,
“主人,今天的事情是这样的。”
“我今天出门是为了和帕金森家的女儿约会,不过我一出门就发现有人在跟踪我,他带着高高的兜帽和黑色的面罩完全认不清是谁。”
“我以为是邓布利多派出的凤凰社成员,就把他引去了麻瓜界,想着在麻瓜界制造点混乱,我并不清楚那个人是卡罗家的小儿子。”
“如果您对我有所怀疑的话,大可以叫来帕金森先生来对峙,今早我去潘西家里接她的时候,和帕金森先生打过照面。”
为了以防万一,德拉科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他事先安排好布雷斯喝下复方汤剂假扮成自己的样子陪着潘西约了一天的会。
“不必那么麻烦!”
说着,伏地魔掐住德拉科的脖子抢过他的魔杖,对着他的大脑开始“摄神取念”。
好在德拉科是个极为优秀的大脑封闭术使用者,加上之前爱丽儿教给他的编造记忆的魔法,伏地魔竟然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
一无所获的伏地魔不知该开心还是生气,他松开了德拉科的衣领,把他的魔杖丢还给他,
“好小子,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今天是小天狼星那只疯犬的葬礼,我怕你控制不住自己去找布莱克家的那个疯丫头才把诺特换成卡罗跟着你的。”
提到爱丽儿就相当于捏住了德拉科的命门,为了爱丽儿德拉科也不得不鼓起勇气直视着伏地魔,
“怎么会,主人?”
“那个布莱克除了一张脸能看还有什么呢?”
“她愚蠢的脑子竟然相信邓布利多的鬼话,一个老疯子带着一个小疯子,也就只能扶植波特那种蠢货了。”
“您让他们拿什么来和你比呢?”
“波特迟早被您踩在脚下跪地求饶,而爱丽儿也迟早只能看着我和其他的纯血女孩儿在一起而追悔莫及。”
德拉科编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谎话,却极大程度地取悦了伏地魔,
“你做得很好,德拉科。”
“不过,这件事过后,你确实也向我证明了你的忠心。”
“卡罗家的那个儿子太废物了,不配跟在你身后,以后还是让西奥多留在你身边帮助你。”
“另外加上西弗勒斯的帮助,我相信你很快就能让我听到邓布利多去世的好消息。”
“当然,主人。”
德拉科信誓旦旦地向伏地魔保证着。
得到准许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德拉科再也忍不住跑到自己的盥洗室狂吐不止。
可是一天都没有进食,德拉科吐不出来任何的东西,只能对着洗手台不停干呕。
德拉科本就苍白的脸色因为毛细血管的破裂浮现出红色的小斑点,使他看上去更加脆弱不堪。
他把水笼头拧开到最大,借着流水的声音忍不住大哭起来。
他绝望地抱住自己的肩膀假装这是在爱丽儿的怀抱里,自己开解着自己。
另一头,爱丽儿回到布莱克庄园后还没想好怎么向克利切解释自己没能把德拉科一起带回来,克利切就给了爱丽儿致命一击。
回到家,克利切满脸是泪,一脸悲痛地告知爱丽儿,
“爱丽儿小姐……”
“刚刚可比从法国回来了……”
“他带来口信说,乌拉诺斯老爷在下午的时候自杀过世了。”
“洛特斯少爷已经先跟着可比去处理后事了,留下克利切在这里等您。”
爱丽儿一时难以接受,竟然笑出了声,
“克利切,我只是没能邀请德拉科回来吃晚餐而已,你也不至于和我开这么大的玩笑吧?”
克利切痛苦地摇着头,
“克利切没有说谎,克利切说的都是真的,克利切和您一样难过……”
爱丽儿跪坐在地上,笑着笑着终于放声大哭了起来。
自从在方寸之间和塞德里克诀别后,这场忍了快要一年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从爱丽儿的眼中夺眶而出。
爱丽儿清楚父亲早已时日无多,可他为什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选择了这样一种决绝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还是说?
有其他人得知了父亲身上挂坠盒的秘密,暗害了父亲后再伪装成自杀的假象?
说不定,挂坠盒很有可能已经被伏地魔夺了回去。
来不及继续沉浸在悲伤里,爱丽儿强撑着精神带着克利切奔往了法国,取回挂坠盒这才是眼下最紧迫的事情。
好在,疗养院的私密性很好,保护措施一直很到位。
爱丽儿到的时候,除了洛特斯和可比以及其他的几位爱丽儿熟悉的工作人员再无其他人。
乌拉诺斯就静静地躺在那里,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样。
爱丽儿一时间有点不敢走上前去,怕打扰了父亲的安睡。
乌拉诺斯的遗物很简单,一封交给爱丽儿的信,一枚继承给爱丽儿象征布莱克家主身份的族徽还有那个邪恶的挂坠盒。
这些东西都被可比收好在一个口袋里,口袋里有着强大的魔法,这些东西只有交到爱丽儿手上时才会显现。
爱丽儿简单地查看了一下口袋里的挂坠盒,确认是真的无疑。
她把挂坠盒拿出来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接力棒传到自己手中,爱丽儿发誓要把这个挂坠盒销毁在自己手里,否则就和它一起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