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王珣等众大臣如一群无头苍蝇般聚堆走着。王珣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深知今早皇上这是摆明了要拥戴太子,这对他们扶二皇子上位来说,简直是如临大敌,形势极为不利。然而,他们并未死心,总觉得还有一线生机。只是如今孟司温也坚定地站在了太子这边,这让他们倍感棘手。要知道,开国时一文一武两大功臣,他们又如何斗得过呢?
王珣虽贵为司徒,位列正一品大员,可在东都乃至整个大尉,他的名声与孟司温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他虽在朝中位高权重,但在民心这一块,他却犹如那扶不起的阿斗,实在是难以与孟司温相提并论。如今相国都站在太子这边,这就意味着一个深受百姓爱戴的人也站在了太子那边,那么太子自然就得了民心。
孟皓清轻摇着铁扇,和太子二人闲庭信步地走着。孟皓清面带微笑,开口说道:“殿下,如今这局势正如我们所期望的那样发展。明日早朝,殿下便可向陛下索要兵权,再加上殿下手中那五万兵部的兵权,便可成立新军。届时,再精心挑选出新军的领军人物,殿下便可挥师南下。到那时,二皇子那点北伐凛王的功劳,与殿下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如此一来,殿下的太子之位便可稳如泰山了。”
太子眉头紧蹙,沉声道:“挥军南下?此乃何故?”
“殿下,现今二皇子已然御驾亲征,而我大尉,东西南北的四个邻国皆如饿狼般,在我大尉边境不时地骚扰。陛下对此早已忍无可忍,南部边境的云国、西部边境的蛟国、东部边境的靖国,再加上即将大捷的凛国,这四国一直是陛下的心头大患。殿下既然手握兵权,就必须有所作为,这亦是陛下所期望的。故而,绝不能仅是坐拥兵权,必须挥师南下,且务必如二皇子那般御驾亲征。”
太子言道:“御驾亲征倒并非难事,只是益合,我若主动挥军南下,恐又会给那些老东西可乘之机,助老二结党营私、铲除异己。”
孟皓清朗笑出声:“哈哈哈哈,殿下,倘若太子在外御驾亲征,朝廷中还有人胆敢图谋不轨,皇上岂能视若无睹?殿下放心,您御驾之后,无人敢轻举妄动。”
谈笑之间,俩人已如闲庭信步般走到了太和门,随即孟皓清拱手作揖,恭恭敬敬地说道:“殿下,臣先行告退了。”
言罢,他转身如疾风般向西侧奔去,眼看着就要踏出皇城了,他才猛然想起有件要事遗忘,不禁在心中暗骂:“坏了!”
于是他赶忙转身,一路疾驰,如离弦之箭般向萱灵宫飞奔而去。
巳时
萱灵宫。
此刻的萱灵公主正在大发雷霆,周围的两个宫女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二人心中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实在想不明白只是上个早朝,究竟是谁把这位祖宗给得罪了。
“殿下,莫气,莫气。”
二人只能轻声细语,如春风般轻柔地哄着。
突然,一个侍卫在门外抱拳单膝下跪,高声喊道:“禀殿下,孟大人求见!”
萱灵猛地抬头,怒目圆睁,愤怒地问道:“哪个孟大人啊?”
侍卫的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战战兢兢地说道:“探清府总督孟皓清大人。”
萱灵火速起身,怒发冲冠,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般冲到侍卫面前,说道:“本宫不见!”
侍卫面露难色,说道:“这……可孟大人说,殿下不见他就在宫外死等不走了。”
萱灵二话不说,直接拔出侍卫腰间的刀,“锵”的一声,随后用刀指着侍卫,厉声道:“连你也敢欺负本宫,你莫非是想抗命不成?本宫说不见就不见,让他给本宫滚!”
侍卫吓得连连叩头,而这时,两个宫女却看出了萱灵的心思,准是外面那家伙惹得她们公主大动肝火,两名宫女连忙轻轻安抚着萱灵,柔声说道:“殿下不气,殿下不气,孟大人想必是来给殿下赔罪的,殿下还是见见吧。”
旋即一名宫女仿若轻风般将萱灵手中的刀轻柔地夺下,而后如弃敝履般丢给侍卫,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萱灵到椅子旁,扶她款款坐下,犹如呵护稀世珍宝般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萱灵竭力平息了一下如熊熊烈火般的怒火,说道:“让他死进来吧”。
侍卫如惊弓之鸟般飞奔了出去,须臾,孟皓清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进门前还悄悄地探头探脑,望见萱灵如雕塑般怒气冲冲地坐着,孟皓清嬉皮笑脸地如哈巴狗般走到她跟前,谄媚地说道:“殿下这是怎么了,哪个有眼无珠的惹小殿下生气了,告诉臣,臣砍了他”。
萱灵抱着手臂,然后如高傲的孔雀般撅嘴扭头,轻哼了一声。
孟皓清又亦步亦趋地挪步到萱灵扭头的位置,然后说道:“殿下吃饭了吗,要不我带殿下出宫游玩一番?”
萱灵听完瞬间如火山爆发般对孟皓清拳打脚踢,用力地推搡着他,怒不可遏地说道:“滚开,找你的臭宁阳去,你还来找本宫干什么,反正有人给你撑腰,反正你喜欢宁阳你不喜欢本宫,给本宫滚”。
孟皓清转身,然后说道:“行,那我就走了”。
听言,萱灵的脸上如被寒霜笼罩般露出失望之色,轻咬下唇,然后如鸵鸟般扭头偷看一眼又火速把头扭回来。
“我可真走了哦”。
孟皓清嘴角微微上扬,一脸坏笑地看着萱灵。他慢慢地扭过头去,装作要离开的样子,但眼睛却偷偷地往回瞟,观察着萱灵的反应。然而,萱灵仍然没有理会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孟皓清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走到萱灵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接着,孟皓清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与之前在朝堂上拿出被皇上送给宁阳的那枚一模一样,只不过颜色有所不同。这枚玉佩呈现出淡淡的红色,虽然与之前的那枚颜色不一样,但它的形状和成色都如出一辙,依然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孟皓清将玉佩放在手中把玩着,同时自言自语道:“哎!可是我走了之后这枚精美的玉佩可怎么办啊?毕竟我只有两枚,本来打算一枚送给皇上,另一枚送给小殿下的,谁知道皇上把那枚送给了长公主,哎!行吧,反正小殿下也不理我,那我把这枚也送给长公主吧。”
他的语气充满了戏谑和调侃,让人听了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甚至说是欠揍。听的旁边的两个宫女都掩面偷乐,孟皓清故意用这种阴阳怪气的方式来引起萱灵的注意,希望能得到她的回应。
萱灵这才扭头看到孟皓清手中拿着那枚玉佩,这才赶紧抢了过来说道:“你敢,本宫让人把你拉出去杖毙”。
孟皓清歪头看着萱灵说道:“你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