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捷报!捷报!我朝打胜仗啦!”
喜讯如燎原之火,迅速在东都的大街小巷蔓延开来。
街头巷尾,百姓们奔走相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与自豪。
原来,李肖已成功平定云国,双方达成休战协议,这场战争以大尉的胜利落下帷幕。
虽说大军并未攻入云国皇城,但云国已然投降称臣。
不出几日,李肖便会班师回朝。
对于云国而言,往后便只能对大尉俯首称臣。
原本预计会持续半年的战事,在李肖与太子御驾亲征,再加上孟皓清以书信出谋划策、从旁辅助,竟短短两个月就大获全胜。
如今,整个南部局势安定,不仅万妖岭被顺利平定,云国也已纳入大尉的势力范围 ,大尉的疆土愈发稳固,国力也将更上一层楼。
御书房。
金乌洒下暖煦光辉,透过雕龙画凤的窗棂,将那恢宏壮丽的大殿映照得金碧辉煌。
贞启帝身着明黄色龙袍,端坐在巍峨的龙椅之上,周身散发着唯我独尊的帝王之气。
他手中正握着李肖从前线快马加鞭送来的捷报,逐字逐句地细细阅读,脸上的神情由专注渐渐转为满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欣慰的笑容。
读完捷报,贞启帝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扫向下方两侧坐着的邵凯和孟司温。
他轻轻咳嗽一声,声音洪亮地说道:“肖儿在捷报里说,半月之后云国会派遣使臣前来我东都和谈。
如今,整个南部已然平定,西部呢,早些年太子御驾亲征,震慑四方,这些年也算是安分守己,不敢再生事端。
至于东部,向来忌惮我大尉的威严,更是不敢轻易来犯。如此看来,现在我大尉一片祥和,百姓安居乐业,实乃盛世之景啊!”
孟司温身为朝中元老,跟随贞启帝多年,可谓是最了解贞启帝心思的人。
他微微欠身,眼中闪过一丝洞悉一切的睿智光芒,恭敬又沉稳地说道:“陛下,依臣之见,如今局势大好,正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陛下何不趁此机会,恢复二皇子的地位呢?毕竟二皇子身为嫡次子,却一直背负着不明不白的名声,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况且,二皇子德才兼备,若能重归朝堂,必能为陛下分忧,为我大尉的繁荣昌盛贡献力量。”
贞启帝听后,心中十分赞同,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连连点头说道:“孟爱卿所言极是,正合朕意。好!那就按照你所说的办,等肖儿班师回朝,朕定要好好地给他封赏。此次他立下如此赫赫战功,朕就封他为王爷,让天下人都知道他的功绩!”
说完,贞启帝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皱了皱眉头,稍作停顿后说道:“对了!益合那孩子何时回来?朕甚是挂念。”
孟司温神色微微一滞,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他……估计还需要几日才能回来。哎……这孩子,如今沉稳了不少,做事也愈发有主见。只是……只是行事风格越发狠辣,有时候手段确实有些强硬。”
贞启帝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不碍事,身处这复杂多变的朝堂与局势之中,若没有些雷霆手段,又如何能担得起相国一职呢?益合这孩子,朕信得过他,他心中自有分寸。等他回来,朕要好好与他聊聊,看看他这些时日都有哪些收获。”
午时。
暮春时节,微风轻拂,带来丝丝缕缕的花香。
高箐箐独自一人坐在湖中的凉亭里,身旁石桌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袅袅茶香升腾而起,与周围的花香交织在一起。
她百无聊赖地望着满湖盛开的花朵,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好似一片片云霞落入了湖水之中。
这几日,日子过得实在乏味,从前她还能像个小尾巴一样,整天缠着她的孟皓清哥哥,跟他撒娇、听他讲各种趣事。
可如今,孟皓清不知去了何处,连个影子都见不着。
探清府里的大小事务,向来都是陆忠一手操持。
虽说高箐箐挂着个探清府管家的名头,实则就是个摆设,根本插不上手,也没人来问她的意见。
她有时候也会去探清府转转,可每次看到陆忠那副有条不紊、万事尽在掌握的样子,她就觉得自己多余,久而久之,也就懒得去了。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这花开得如此娇艳动人,我要是不多看几眼,岂不是枉费了这大好春光,不解风情了。”
高箐箐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悦,这好好的清静被人无端打破。
她缓缓回过头,只见郑启贤手持一把折扇,正优哉游哉地站在那里。
郑启贤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腰间系着一块温润的玉佩,看起来风度翩翩,可高箐箐一瞧见他,心里就忍不住泛起一阵厌烦。
看到来人是郑启贤,高箐箐暗自叹了口气,最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老是碰见这个家伙,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但出于礼貌,她还是站起身来,微微躬身,说道:“见过郑大人。” 声音里带着几分疏离和客气。
郑启贤脸上挂着一抹自以为迷人的微笑,说道:“姑娘莫要如此见外,这又不是在朝堂之上,何必叫得这般生分。姑娘若是不介意,喊我一声郑大哥也无妨。”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着扇子,眼神里透着一丝期待。
高箐箐一听这话,差点没忍住直接翻个大白眼,心里想着:谁要喊你郑大哥,你可真能自作多情。
但她还是强忍着心中的嫌弃,说道:“介意~我这一辈子就只有一个哥哥,孟益合,他才是我唯一认定的哥。其他人,可别想跟他比。”
语气里满是对孟益合的维护和对眼前这人的拒绝。
郑启贤听了这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微微低下头,轻声笑了笑,说道:“孟大人德才兼备,自然是配得上姑娘这一声哥哥的称呼。
我并无他意,只是觉得姑娘性情直爽,很是投缘,单纯想与姑娘交个朋友罢了。”
他说得一脸真诚,可高箐箐却压根不相信他这套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