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之本来已经迈开的步子微微一顿,面上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暗沉了下来。
他突兀的转身,看向萧梓灵的目光寒光凛冽,声音也变的森冷寒凉,“你说什么?!”
萧梓灵见状,嘴角的弧度更加深刻了一些,淡声说道:“怎么,这会儿肃国公不着急离开了?”
萧瑾之紧紧盯着她,目光犀利而冷峻,声音也透着一丝寒意,“还请娘娘赐教。”
萧梓灵也不再卖关子,而是施施然从主座上站起身来,搭着芳姑姑的手走了下来,“瑾之,本来本宫并不想要告诉你的,此种事端,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可是,本宫没想到,你那新妇竟然如此……有手段,你可知道,沈逸之所以如此这般,不过是因为本宫曾经在御花园里见到了他们两人举止亲密,所以对苏妙妙好言相劝了两句……”
萧瑾之神色暗沉,虽然心头因着自家阿姊刚刚的话语有些阴郁,却还保持着理智。
他对自家阿姊话里话外对苏妙妙的打压自然是心知肚明,因此,他听了萧梓灵的话,神色不动,语调却冷冷的,“娘娘,有些似是而非的话,你还是留着给旁人说吧,臣弟只想知道真相到底如何……”
萧梓灵微微一顿,面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寒光。
看来,她这个弟弟,果然也是个靠不住的,只不过是这么短的一点时间,竟然大部分的心思,都已经到了他那个新妇的身上了,对她这个姐姐,也有些太过不恭敬了点。
不过,她虽然心底有些怒意,面上却丝毫不显,毕竟,这个弟弟对她还是很有用的,若是没有他的支撑,她在这后宫之中,更加是举步维艰。
因此,她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对他的不恭敬有丝毫反应,声音也是柔和的过分,“阿弟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对于自己关注的事情,着急的很。”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萧瑾之的身边,抬手拍了拍萧瑾之的手臂,“你稍安勿躁,我自然是跟阿弟一条心的,毕竟,你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亲近的亲人。只是有些话……”
她对着芳姑姑使了个眼色,芳姑姑会意,连忙对着身后站着的几个宫人和太监摆了摆手。
宫人和太监们连忙都躬身退了下去。
萧瑾之听到自家阿姊突然提到了小时候,眼神也不由自主的放的缓和了一些。
两个人小时候的关系确实十分亲密,阿姊对他也是特别宠溺的,他……确实刚刚有些过于焦急了点。
萧瑾之神色从冷峻变为了平和,只是,眉目之中的那抹坚持也还是并没有改变,在看到那些宫人们都退下去之后,他缓声问道:“还请……阿姊示下。”
他一向是个能屈能伸的男人,这会儿的姿态也放的低了些。
萧梓灵满意的笑了笑,走到了他的身旁,温声说道:“沈逸去过你的府上,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萧瑾之微微一愣。
他当然是知道的,那天他也在,沈逸当时说是奉了自家阿姊的命令前去府上的,他当时心底还有些奇怪,毕竟,他一直知道,沈逸确实是医术超群,可是,他的医术,却也并不常用,宫内也就见他给皇帝和皇后医治过病症,其余的人等,他是一概不管的。
那日竟然为了自己的女儿萧书亦的一点小事儿,就来了国公府,还真是让他奇怪的厉害。
只是,他当时以为,是自家阿姊魅力巨大,已经将那沈逸给拿下了,现在看来,却并不是如此了。
“或许,他过去,并不是因为本宫,而是因为,你的那个新妇,苏妙妙。”
萧梓灵的面色冷然,眸光之中也是寒凉的意味,“本宫当日,确实是跟他说过,想要找个太医去趟你们府上,替书儿看看身子,他也答应了,可是,本宫却并不知道,去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竟是如此?!”
萧瑾之的神色也有些惊异。
那……沈逸他为何要亲自去了他们府上?
难道,当真是因为……
“你也觉得古怪吧?”
萧梓灵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神色也带着股淡淡的哀怨,“本宫何尝不是呢?瑾之,你知道的,本宫当日被他所救,对他……确实动了真情,可是,他虽然看起来对人温和,但是,内里却是个……无情之人,当时就拒绝了本宫,但是,后来却因着……那件事情,他又待我还算亲近,这才让我们萧氏,有机会与隐王宫这个实力极为高深莫测的组织搭上了关系,我为了萧氏的未来,也一直在他的面前……伏低做小,却不想,那日我却听了线人来说,他去了国公府,还对那苏氏……极为特殊,甚至在国公府内都有些亲密的动作,毫不避人……”
“不可能。”
萧瑾之本来在静静听着,虽然面色冷然,却并未打断她的话语,直到她说道苏妙妙和沈逸有所亲密,他抬眸看向她,声音也是低沉的过分。
“那日我一直在,并未见到两人有丝毫的异样。”
反而是苏妙妙,在当日还受了些委屈。
“瑾之!你下值之前,他就已经去了你们府上,有人亲眼见到,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了你那新妇!”
“是谁?是谁见到了?”
萧瑾之眸色暗沉,看向萧梓灵,神色之中除了淡淡的戾气之外,还有怀疑的神色。
萧梓灵微微一愣。
她虽然离开了国公府,可是国公府内自然还是留着有她的人的,毕竟,一切事情必须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是最安全的。
即便是自己的亲弟弟,有时候,也不能完全的信任。
所以,她在国公府留有眼线是再正常不过的。
只是,这些事情,以前的萧瑾之自然是不知道的。
今日她却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萧瑾之看她神色之中的不自然,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了。
他冷冷的笑了一声,淡声说道:“看来,娘娘对自己的亲弟弟也并没有给予足够的信任,既然如此,我就不留在长春宫里,碍娘娘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