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之一的元彻看的心中发笑,觉得这几个孩子还真是用心的记住了要装扮之人的性情,连三个孩子不合这事儿都细心的装出来了。
另一个护院嫌仲夜太过聒噪,正想一掌打晕他时,正巧便被元彻一个错位躲了过去,他直接用手捂住了仲夜的小嘴,这下倒是安静了。
那个护院看着还举在空中的巴掌,以为是自己刚好晚了一步,悻悻的放下了。
几人带着仲夜来到距离布置北斗七星那个院子最近的一间屋子。
“毒老您先忙着,我还有其他事便先行一步了,这二人会留下供您差遣。”班涌说完便拱拱手,得到毒老的许可后,他才默默退了出去。
“我还要准备做法的事,这祭品你们便按照上回我演示的那样,将他先放血再灌水银就是。”
元彻没什么好惊讶的,他早料到了,倒是另一护院,一脸为难的道:“毒老,上回您演示时只我一人在,他是今日新派来的,您还是再做一遍吧,小的怕学不好。”
这话听的元彻心头一紧,恨不得一掌劈死这人,若是毒老非要亲手去弄,他便不好做手脚了,只能直接杀了这两人,只是如此一来,殿下想一探究竟的想法便实现不了了。
毒老神色轻蔑的瞪了那护院一眼,语带不耐的说:“如此简易的事你都无法按部就班,要你何用,将上回帮忙的那人找来,老夫没那么多时辰浪费在蠢人身上!”
话音刚落他便径直去了堂屋一侧的耳室,还将门也关了起来,竟是一副不管了的做派。
眼见自己骑虎难下,护院神色变幻莫测,双拳握的死紧,看着像要暴发了。
元彻赶紧安抚他,还好言好语的让他把经过原原本本讲一遍,他来操作。
“你确定要自己来,若是出了纰漏,公子定是不会放过你。”护院总算压住了心头的怒火,这明明就是那老头儿该做之事,却偏偏推到他们这些外行手上,根本就是故意为难人。
闻言,元彻无所谓的笑笑,“兄弟放心,我本就无依无靠的,不怕死,倒是你,应当还有家眷吧,这事儿你别管了,做不好我来扛!”
说完,他直接将护院推出门去,还将门反锁起来。
那护院愣了半晌,在外头抱拳扬声谢过,显然是被他的意气感动了。
仲夜自打进屋后便坐在地上不哭不闹,直到外头那人走远了,他才和元彻相视而笑。
“元彻哥,你是如何取得那位公子信任的啊?”元彻找机会偷偷去看过他们,三个孩子早知道他扮成了护院。
“这个嘛,还得从那两个争风吃醋的女人说起了...”
元彻拉起仲夜坐在屋内的椅子上,说起了此事的经过。
上官菲因忌惮水月的缘故,自那日后索性便留在了山寨里陪伴她未来的夫君,只是托裴风找人去告知了太后一声。
俗话说三个姑娘一台戏,元彻觉得两个也不遑多让。
水月与班涌本就是裴风的左右手,平日里除了执行指令外,几乎都在主子身侧。
班涌便算了,那水月面容姣好,身形匀称,这便让上官菲产生了深深的危机感,有事没事就会找她的麻烦,让裴风很是烦躁。
上官菲以往还会避其锋芒不敢与水月正面冲突,怕惹的裴风不高兴。
然这种情形在裴风正式退亲后她便再也收敛不住了,元彻一直观察着二人,想着从她们身上找到突破口取得裴风的信任,进而接触七星法阵。
这一日并未让他等太久,来山寨的第二日便等到了。
裴风一直都很忙碌,哪怕来了山寨也忙着准备毒老做法要用的一应物品,连带着还要处理下属带来的各种消息。
陪在他身边给他端茶递水的上官菲见裴风不但不理自己反而还和水月各种交流时,她的脸色便愈发差了。
直到撞见一个护院将外出买来的点心一脸羞涩的送给水月时,她觉得自己找到了机会。
她冒充水月写了张条子放在那护院的屋中,说有要事相告,约他夜里在后院相见。
又以那护院的口吻说发现后门处的法阵有所损坏,唯恐负责修建的她被公子怪罪,因此,他会在夜里带着工具过来修整一番,请她过来指点。
在买通打扫的婆子将两张纸条分别放好后,上官菲阴险的笑了。
她趁机寨子的人都在忙碌时偷偷跑到后门处,用石头砸凹了线槽一角,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自己屋子。
元彻整天都盯着她,这人的诡计他一清二楚。
入夜后,山寨渐渐静了下来,上官菲先是亲自做了吃食与裴风一道用了,后又说她有些积食,自己要出去消消食。
裴风不疑有他,自在屋中读书习字,眼看元宵过后,会试便不远了,他还得下场考试呢。
半个时辰过后,上官菲忽然着急忙慌的跑回来,说是看到有两个可疑人物在后门破坏法阵。
这还得了,裴风最在意的就是这件事,闻言立马起身随上官菲去了后门。
裴风武功不错,五感比一般人好的多,故而,他人还未到,便远远听到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仔细去听,那女子不是水月又是谁,离近了瞧,两人居然正在拉拉扯扯。
期间,那护院有些恼羞成怒,伸手去抓水月时被她一掌推开,他便一脚踩在了凹槽上。
“把你的脏足挪开!”裴风从阴影里走出来大叫。
护院一听吓得一屁股坐在了“湖泊”上,将法阵损害的更厉害了。
裴风气的面部都扭曲了,一个掌风打过去,那人便直直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红木制的后门上,一口血喷出后就再没了动静。
见状,水月立刻跪下请罪,顺带替自己辩解。
裴风此刻已经气急,眼看距元旦没剩几天了,这些人竟敢破坏他的法阵。
他气的将水月也扔了出去,装作巡逻实则躲在不远处的元彻一跃而起,正好接住了她。
他顶着裴风的怒气劝说他以大局为重,水月有其重要作用等等,又说自己以前做过金银匠,知道如何修理法阵,且还当着裴风的面当真还原了法阵凹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