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亲眼见到了任婉茹三人,还上前打了招呼,再加之她们的身份,很有可能不会遭到衙役的盘问,离青是公主的侍女,自然也就顺利逃过了。
“这事儿得早点禀报陛下,否则公主身边放着这么一个人太危险了。”素女庙的雪染毒可证明,元可兄妹与隐雾城也有不可分割的联系。
说着话的功夫,墨焰便要起身进宫,她有隋清扬给的令牌可以随时进宫不必请旨。
其实,墨焰这些日子在洪州而不知宫中近况,太子给的令牌在云西失踪后便不能再用了,反倒是隋清扬这块乃是他祖父所留,高祖所赐,这才能畅通无阻。
“无需急着一时,公主不会因离青而有危险!”墨焰不知隋清扬可知,他一回王府便接到宫中眼线来报,说是云西与她身边的大宫女一同不见了,萧景元不敢招摇,只得下令暗查。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跟墨焰说了实情。
听罢,后者沉默了片刻,叹道:“咱们还是知道的太晚了,若是早些,公主许是不会受害了。”
“你已经尽力了,很多事情的曝光是需要时机的,你瞧,咱们在洪州找来找去也没找着幕后真凶,一时兴起路过个金乌寺反而还将元可找出来了,若不是他想将虚言大师的死赖到他人头上,又正巧碰到个卫留火,许是到今日咱们还在寻寻觅觅呢,因缘际会,都是气运!”
这还是墨焰头一回从隋清扬的口中听到宿命论,觉得有趣,不禁就与他多聊了几句。
“王爷也相信命运吗?”她问。
闻言,隋清扬轻柔一笑,答:“以前不信,现在信了!”他没说的是,遇到你之后就信了,这心悦来到太急太快,不用缘分简直无法解释。
“既然如此,那便不急于一时进宫了,等明日咱们散播出去的流言发酵之后,再说其他!”墨焰道。
翌日,御都上层圈子突然出现了一则流言,流言说的有鼻子有眼,甚至连自己细节都像躲在人家床榻底下听来的那般细致。
旁人听完后,或者一笑而过,或者面露鄙夷,总归是不会伤心伤肺,身受其害,只一家除外,那便是死了老爷又死了夫人的邑门亭侯府。
侯府,小花园中,府中仅剩的三位主子正齐聚在凉亭中开“三巨头”会议。
“二叔啊,这天儿还凉着呢,咱们进屋去说呗!”李文是最后一个到的,刚坐坐下就抱怨。
“你知道什么,这里视野广阔,不怕那些丫鬟下人们偷听,将就将就得了!”汤成白他一眼。
“秀儿啊,你不是说那个人向你承诺了会娶你吗!既然如此,这种时刻便让他出面帮帮忙啊,他不能见死不救吧!”汤成将“矛头”转向一旁的李秀。
闻言,李秀有些忐忑的先灌下一口热茶,而后才不耐烦的答了他一句“有你说那么严重吗!”几句恶意的揣测还不至于要人性命吧。
“怎么没那么严重啊,咱们这儿好歹也是侯府,若是此事传到了陛下耳里,一旦下令彻查,那就是纸包不住火,届时,不仅我的伯爵之位拿不到,咱们还都得卷铺盖卷滚蛋!”
李扬已经死了九年了,侯爵也封了九年,照理他早该降等继承侯府成为邑门亭伯。
然当年侯府主母袁氏还在,几个孩子又还小,既然说是男女皆可降等继承,那按照长幼来排,也应当是长女李灵继承才对。
可袁氏觉得自己的侯夫人还应当多做几年,私心里又为自己的子女打算,非要坚称长女李灵就快要嫁入东宫,若是由她当了女伯爷,将来,她的孩子乃皇室后裔,也不可能将伯府再延续下去,与其如此,不如多等几年,等孩子们都大了,届时,再来考虑此事。
萧景元一听觉得有理,李?扬这个侯爵可是用命换来的,就让人一家子多享受几年侯爵的荣耀也无伤大雅,况且,李灵还要进东宫了,这个面子总是要给的。
“怎么这爵位就一定是你的呢,当初下的圣旨可还放在那里没动呢,上头写的可是男女不限,按照长幼,不是李灵也该是我呀!”李秀据理力争。
“行了,自己尚且还窝里斗,如何一致对外,秀儿啊,不是二叔说你,你将来若当真嫁给那位贵人,还稀罕一个伯爵吗?”
不得不说这话直接塞进了李秀的心坎里,以至于她瞬间就舒服了。
“那咱们可说准了,这伯爵之位可就是我的了!”李文得意。
“说正事,你可否请那位帮忙把这事儿解决了,其中利害无需我多做口舌,相信你都明白,总归咱们三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汤成再次重申。
“行!那我现在便给那人留个口信!”话落,李秀便起身准备出府。
见她似乎真能将那尊“大佛”给请出山,汤成两人都暂时放下了心,杀人不见血是何意,自从听到外头传他们三人是亲生父子父女时,二人算是彻底领会了。
隋清扬早在传出这则流言蜚语时便派人暗地里将邑门亭侯府围成了一个铁桶,等到李秀乘马车到达了潇湘楼时,靠山王府里也收到了消息。
“想不到这个魏珍珍居然也是元可的内线,他此前不过一个小小的东宫暗卫,连这个代统领还是近来才当上的,到底有何魅力,让这么多人甘心为他所用!”隋清扬看完纸条后冷笑。
却说这李秀到了茶楼后便被魏娘子热情的迎进了楼中隋清扬专属的雅室。
盯着她的暗卫本以为情况是像主子猜测的那样,元可曾经扮成主子的模样招摇撞骗,这才让魏娘子误以为李秀与主子有关系,故而对她特别礼遇。
然而,等李秀离去后,暗卫多了个心眼儿跟了一时半刻的魏娘子,这才发觉她实则早知此靠山王非彼靠山王,她真正的主子乃元可,元可入狱便成了离青。
暗卫将从她那里截留下来的飞鸟传信,一并呈给了隋清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