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早,又送了一波东西过来,这已经是太子哄人的老套路了,太子的内库很满,还是很有实力的。
也不能说他不用心,她书房里的那枚印章还是他亲手刻的。
可能是从齐姣每年准备的两份生辰礼中得到了一些启发,太子也开始揣摩着送一些能表达心意的东西。
亲手刻的印章,亲手做的钗子,做出来的效果没那么好,但心意确实是到了。
第一次送印章的时候,还满脸通红,可能是觉得手艺太过拙劣了一些。
好在印章上的字很好,外观虽然不太好看,用起来还不错。
也是练了字,齐姣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刻意做多几个章,这东西就像网名一样,隔一段时间就想换一个。
被人重视,自然开心。
若是没有,就这样也好,这些赏赐,已经够贵重了。
卤味像是打开了李良娣的味蕾一样,每到用膳时,东配殿的香味最浓,都是重口味。
这下胃口好了,但李良娣是边吃边愁,这味道重的吃多了,容易上火,人也容易丑。
也不全是辣的,特别酸的也喜欢,祝嬷嬷腌的盐渍梅子,齐姣有孕的时候都觉得有些酸牙,但对李良娣来说,就像是零嘴一样。
钟奉仪对李良娣最近的菜色都敬谢不敏,她平时吃的也不算是清淡,习武之人,口味重点,但还是有些受不了李良娣的仗势。
“这下是真的人老珠黄了。”
李良娣一边说着,一边还在吃着,现在五个多月,进入中后期,胃口就回来了。
身形也会有所变化,但齐姣觉得,看起来珠圆玉润的,也不错,更和人老珠黄搭不上边。
“丰腴之美也好,富贵花般,要实在介怀,等孩子出生后,倒可以和钟奉仪练练,对身体好,也能瘦身。”
齐姣夸人从实际出发,李良娣听了挺乐呵。
后半句却不太愿意了,“我是受不了那个苦了,大不了以后吃的少点。”
李良娣怕热,爱洁,练武是练不了一点。
现在就在树下的藤椅上躺着,看着不远处的齐姣和钟奉仪。
齐姣拿过鹦鹉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汗。
喘了口气才说道:“有时出出汗也爽快。”
她现在就在跟着钟奉仪练,不是什么武林绝学,只是几招防身术。
系统练的那些只能说是强身健体,攻击性小,她对这些能防身的早就心痒痒了。
本来是想向桂枝学学,但桂枝是从小练起来的,不太适合她这种没有基础的人。
现在体力练出来了,就想着学学。
而钟奉仪就是学的杂,算是钟家特意的掩耳盗铃,旁人要是问起,就是只学了女子的一些防身术,其他的拒不承认。
比较平常,比起舞刀弄枪更容易让人接受。
钟奉仪天赋异禀,学的杂,但都精,教齐姣是绰绰有余了。
听齐姣说要学,钟奉仪还挺开心的,一下子就应下来了。
虽然在毓庆宫一样可以练武,但场地之类的,自然没家里舒坦。
平日里她一个人练,也有些无聊,有些闭门造车的味道。
钟奉仪虽然愿意教,还啥都不要,但齐姣还是好好地送了拜师礼。毕竟算是半个老师了,还商量着到时候要请钟奉仪吃一顿饭,两人弄的也像模像样。
今天是第一天上课,齐姣兴致还挺好,自己先练了一下基本功,钟奉仪一来,直接就开始学。
钟奉仪是越教越起劲,没想到齐姣看上去柔弱,但力道不错,也很灵活,一些基本的动作都能学会,剩下的就是力道和发力点,这些多练练就能熟了。
两人都是一身利索的轻骑装,腕上缠了一圈缎带,脚上还踏了一双筒靴,长发束成了高马尾。
钟奉仪身量高,齐姣也不算矮,看起来都很飒爽。
令钟奉仪惊讶的是,齐侧妃看着瘦,身上还挺结实,虽然比不上练过武的,但已经比很多内宅女子好了。
“侧妃很快就可以出师了。”钟奉仪看起来很有师傅的模样。
“呆子,要是侧妃学会了,可就没这么多机会来串门用饭了。”
“我觉得侧妃不会。”李良娣也就开开玩笑,但钟奉仪还是一眼一板地回答,很认真。
“这话说像是我缺了你们吃的一样,哪次没让人巴巴地送过去。”
听了这话,李良娣脸上带笑,“那我可得好好赔不是了。”
看她要起身,齐姣连忙劝她躺好,她现在肚子可真不小。
“太医怎么说,孩子可不能养的太大。”出生的时候困难,也亏身体。
说到这个,李良娣也有些愁。
“我吃的那些,可能都长在孩子身上了。”
“不过,嬷嬷说我骨架大些,倒不用特别担心,后面吃的少点就好了。”
齐姣沉吟了一下,李良娣武将出身,身体素质应当不错,有太医和嬷嬷看顾着,应当会顺利。
“那就好。”
“不过,也不能再犯懒了,是该起来多走动走动。”
李良娣也听劝,现在就要走走。
钟奉仪还挺欣慰的,扶着一个孕妇,看起来也轻轻松松。
“还是侧妃能说的动她,我平时让她起来和我练练都不愿意。”
钟奉仪看李良娣大着肚子的模样,心里还是很不踏实的,那个肚子,看着就像负担。
太子来她那里的次数不多,应该是不会怀上的吧。
她不想生孩子,这很耽误练武。
钟乐宛对生育的抗拒还有一个原因,曾经钟家请了一个女师傅来教她防身术。
说是师傅,其实是府上武师的女儿,年纪不大,对才七八岁的钟乐宛来说,更像是一个姐姐。
她家里女孩少,所以两人相处起来,亦师亦友。
后来就成亲生子去了,再次见到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敏捷,招式忘了七七八八,谈起武术时,也不像以往。
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但她想,她还是不愿意变成这样。
现在后院有这么多人,她不生,应当也无妨。
而李良娣和她曾经是闺中好友,现在又在一处,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担心。
话里也就比以前带多了些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