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的戏码暂时并不需要新干部在场,要给首领一些和“自己人”透露“真相”的空间。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怎么来的又怎么离开了。
在回千代宅的路上,魏尔伦首先提出了他的疑问。
“所以,那个森医生,到底有什么特别的?你似乎有些警惕他......仔细想想,从看到照片的一开始就是如此。”
“你确实挑了个好对象......”千代宁宁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说出森鸥外的信息,毕竟那边之后主要还是得靠魏尔伦注意了,“他可不是什么普通医生。我们这回算是捷足先登了。”
“......又是一个想当首领的人吗?”魏尔伦着实疑惑了,他发现横滨这边的人们......莫非还蛮容易出现这种野心家的?
“他想怎么做?”
并不知道魏尔伦脑补到哪里去了,千代宁宁想了想森鸥外上位的方式还真是戏剧化又简单粗暴,明明干部那边只提到拉拢了尾崎红叶吧......
最终她只能这么概括道:“可以近身照顾的医师,又获得了首领的信任,这个套路不外乎就是矫诏继位这种华国古代玩剩下的东西吧......”因此,也可能是越简单的套路越容易成功......这种不讲道理但就是管用的逻辑。
听到这个答案的魏尔伦皱起了眉,把这种人放进港黑当然会干扰他的计划,这是完全没必要的事:“那为什么不杀了他,或者,至少把他赶走。”
“不行的吧......这太异常了。我担心最终你潜伏在港黑的事会被政府那边知道。然后,你懂之后会发生什么......”法国政府,欧洲刑警,或者英国的钟塔侍从,随便通知一个,我们的暗杀王阁下就得立刻安排偷渡离开日本了吧。
“因此,还是就这么把他吊在港黑吧......”
“真是麻烦的家伙......”魏尔伦还是大致听懂了她的意思。那个森鸥外有政府那边的人脉,但似乎又不是他们派来的卧底......毕竟没有哪个卧底的目标是首领之位吧!
“所以,我们果然还是需要一位军师吧......”千代宁宁也喃喃回道,“一位和我们在同一条船上的军师,不仅能带领港黑对外开疆扩土,还要搞定内部的野心家们和一些不安分的干部们......”
魏尔伦开始意识到管理组织确实是麻烦至极,说话的语气似乎都有点飘忽了:“......我之后会尽快调查一下高濑会的那位干部。”
什么嘛......玩真的吗?条野采菊那种类型她有点怕,她宁可选择太宰......而且,双黑不是绝对选择吗?毕竟是不可或缺的无效化啊!
但是......她已经把织田作弄去了武侦——啊,这么一想,有点心虚......
万一太宰之后没机会认识织田作了怎么办……?——果然不能这么放着不管吧!是会自责的程度,而且听起来很bad ending......
这里面的信息量有点大,千代宁宁一时想了很多,也不知自己该如何提出建议。之后......难道真的要主动去接触一下太宰治吗......?
车内的空气安静下来。
魏尔伦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兀地说道,“不得不说,千代,你今天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看来天真并不代表愚蠢......你能打破那只老鼠的算计,倒也不是那么奇怪的事了。”
“......”听到这种话的千代宁宁简直有点胃痛:该谢谢他吗?魏尔伦居然是第一个这么认可她的人呢......
“你想多了......我只能说,你对真正的天才一无所知。”我只是开了剧情挂,并且随时可能被打脸。
呵呵,说起这一点,越来越觉得今天的一切......是兰波先生和中也知道了会无语到想揍人的程度吧!——不过挨打的应该只有魏尔伦......
“啊,对了!中也那边你到底是在计划什么啊?”千代宁宁还是忍不住问道,“应该不用我提醒你也知道的吧......太乱来可是会被讨厌的哦。”
“我并没有计划什么。只是加速一些本就会发生的事情罢了。”难道不是那个叫做白濑的孩子主动找上他的吗?那种“背叛”的主意连他都没想过呢。
“而且......无论怎么想,我之后要做的只是一个关心弟弟的哥哥所应做的,为他排除掉一切累赘和隐忧,创造一个能肆意成长的环境......”
中也看起来像是喜欢热闹的大家庭的类型,要有伙伴们,因此有组织大于没组织;
中也有着过剩的责任感,那么,他一定会需要一些真正忠心的下属;
中也不愿离开横滨,他喜欢战斗,也追求刺激,但又讨厌无差别的暴力,因此并不喜欢现在的黑手党和港黑首领......这个问题今天也算是解决了吧。
——“即使以人类的角度来看,也不应有任何问题才对。”
魏尔伦沉思着得出这个结论,甚至还有点不自知的骄傲:这种完全违背他自身性格的换位思考......难道还不值得被夸赞一句体贴吗?
听着这含糊其辞的回答,千代宁宁便明白魏尔伦还是不会把真相告诉她,大概是怕她告诉中也吧。
其实,在让中也离开“羊”这件事上,她并不会做任何反对,于是她只是提醒道:“......总之,那群羊的孩子不能出事。”
仅凭这一句,魏尔伦便明白,千代与他果然是站在一条线上的人。
他心情颇佳地笑着回道:“当然。”但是,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们遭到什么反噬的话,可就不关他的事了。
完全不记得要商讨一下将今日之事保密这个话题,但两位共犯十分默契地没有把今天的一切告诉给他们的任何一位亲友。